“就是说啊——”
齐王摁着眉心，慢悠悠地道：“本王一度以为喝了假酒，要不然就是晨间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和酒水相冲。”
齐王满脸郁闷，拉着太子走向正堂，“快给本王弄点醒酒汤，这头晕死了——”
太子眼神微眯，已经听不到齐王在说些什么了，脑海中尽是今日发生的所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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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放榜还有七天。
燕玉照从踏青过后，又不见了璃王的踪影。
不仅看不到璃王的影子，就连想找燕睿商议一下燕决的事情，也找不到人影。
无奈，燕玉照只好带着燕灵，去看看成衣铺准备的如何了。
在云娘和大牛的合力下，整个铺子的“安全设施”已经算是万无一失了。
云娘和几位绣娘也趁着这段时间，制了些款式新颖的春装。
万事俱备，只等时机了。
燕玉照摸了摸下巴，“重开张的日子就定在放榜那日吧，讨个双喜临门。”
云娘含笑应道：“好。那还有一些时间，我准备再做一些孩童的衣裳。”
云娘看向院中，跳跳悄悄的身影，“之前给五小姐做衣裳的时候我就想过，有些大胆的想法不能安置在姑娘和夫人家的身上，但像五小姐那般年龄小的应该能够驾驭。”
燕玉照也随着她的目光看去，见燕灵正拿着个竹蜻蜓，跟在魏恒身后一个劲地询问他的腿——
“对了。”燕玉照收回目光，小心翼翼地问向云娘，“魏恒的腿，是怎么受伤的？可去看过大夫？”
这个时代，瘸了一条腿，对于一个男子来说，等同于断绝了所有后路。
最多只能从商，入仕是绝无可能了。
燕玉照想问问如果是病痛，或许可以让玄风看看。
云娘眸色一暗，垂头继续缝补手中的衣裳。
“是摔的。公婆老来得子，但家里太穷，生下小叔的时候，婆婆身子太虚，没过几年就去了。夫君要去种地，平日便都是公公一人带着小叔。有一日，公公喝多了，小叔那时还小，生病哭个不停，公公回来后怎么看小叔都觉得是个累赘，便抱起小叔，重重地——”
“哎。”云娘眼底有些红润，抹了把眼角的潮湿，叹口气道：“都这么多年了，应该治不好了。”
燕玉照抿唇，“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起伤心事的，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帮到他的。”
摔断了这么多年，别说古代的医术，就是现代的那些高科技想必也无法恢复了。
云娘摇摇头，“大小姐心善，我知道大小姐是真心想帮助小叔。在大小姐的帮衬下，我已经能存下银子了，等小叔大了，帮他置办铺子应该不是问题。”
云娘想起规划的未来，抬眸看向燕玉照，淡淡笑着道：“若将来我没那个本事，就斗胆请求大小姐再帮衬一下小叔了。”
“放心。”燕玉照保证道：“我燕家不倒，用人的地方便多的是。只要魏恒他愿意，燕家定会保全他的余生。”
云娘会心一笑，“多谢大小姐了。”
燕玉照摆摆手，这些都是小事。
不说她和云娘的这层关系，如今燕家正是用人之际，眼看燕睿的生意越做越大，魏恒人还很谨慎聪慧，相信将来定是燕睿的一大助力。
“灵儿。”燕玉照心底已经做下决定，起身对燕灵道：“快过来，云娘要做点新春衣裳，我瞧着你这几日好像又高了，快让云娘给你重新量量。”
燕灵正一脸崇拜地看着魏恒甩飞竹蜻蜓，竹蜻蜓在空中盘旋几个圈后，又按照原来的轨迹，不偏不倚地飞回魏恒的手中。
她拍手叫好，准备让魏恒教教她的时候，就听见燕玉照的召唤。
比起竹蜻蜓，衣裳肯定是更重要的。
燕灵撅着小嘴，道：“我先去量身，待会儿你教教我刚才的手法。”
魏恒笑着点头，“可以。”
燕灵得到回应，才兴高采烈地奔向燕玉照。
“来了。”
燕玉照摸了摸她的头，“灵儿喜欢什么花色都告诉云娘，量完后，长姐带你去酒肆吃好吃的去。”
“可是——”燕灵舔了舔下唇，有心想说她还要跟魏恒学习竹蜻蜓。
可以想到酒肆中那些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竹蜻蜓又不得不做出让步。
甜甜一笑，“好，那长姐快些，吃完后灵儿还想吃糖葫芦。”
“馋嘴！”
燕玉照莞尔。
来到酒肆已经是一个时辰后，掌柜的看见燕玉照，还不等燕玉照开口，就将人往楼上包厢领取。
“大小姐来的正好，黎姑娘和二公子刚到不久，已经进入包厢了。”
燕玉照脚步一顿，看向掌柜的，“黎瑧和二弟——咳，已经来了？”
太过惊诧，燕玉照险些说漏了嘴。
从掌柜的表情便能看出，黎瑧定是用她的名义，邀请了二弟。
掌柜的点点头。
“就在三楼最里间。”
“知道了。”
燕玉照摆出一副“捉奸”的架势，兴冲冲地登上三楼。
来到最里间的包厢门口，燕玉照站在门口将耳朵贴在门板上想听听里面的动静，一时间竟忘记身后还跟着一个小人儿。
燕灵兴奋，虽然不饿，耐不住嘴馋。
上前就欲推开房门，“二哥哥，灵儿来了！二哥哥你在里面吗？这门怎么打不开啊，二哥哥——”
燕玉照：“……”
赶紧后退几步，站在燕灵身后，双手抱胸地等待里面开门。
不多时，“咯吱”一声，房门由内打开。
开门的是燕决，即便他表现出一副风轻云淡的神色，那一瞬间，燕玉照还是从他脸上看出了一丝诧异。
“长姐，灵儿。你们怎么来了？”
燕玉照保持着抱胸的动作，大摇大摆地走进包厢，“哦，恰巧路过酒肆，掌柜的就说你在这里已经等我等了很久了，便进来看看——”
她说话间，人已经绕过了屏风，来到厢房内。
笑意吟吟地看着坐在窗下，脸色涨红的黎瑧道：“呀，你怎么也在？”
“燕玉照！”
黎瑧咬牙切齿，脸上还带着绯红的羞愤，怒视着燕玉照，“少跟我来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