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跑回皮小休的木屋。
得知前因后果后,皮小休简直瞠目结舌。
皮小休背着双手,在木屋里来回踱步,越想越是后怕:“看不出来,那清河帝君...还是个为老不尊的流氓?主人,您可不能再和他共处一屋檐下!”
元初月思考片刻,摇头:“景渊不是耽于美色之人。他此番行为,应该是看穿我想逃离蓬莱山,故意为之。”
只是元初月想不明白,景渊为何一定要收她为徒?
以景渊的号召力,整个修真界多的是青年才俊,愿意当他的弟子。
元初月现在的这具身体,灵力低微,修炼天赋一般,实在没有出彩的地方。
时间不多,她还惦记着没有报完的杀母之仇,元初月思索片刻,告诉皮小休:“这几日我观察过,每晚亥时,景渊都会在修炼室闭门苦修。咱们今晚亥时离开蓬莱山,前往安乐镇。”
皮小休用力点头:“好!”
元初月回到蓬莱居,装作规规矩矩的模样,降低景渊的疑心。一直等到月上柳梢。亥时至,景渊果然走进修炼室。
修炼室大门关闭。
元初月轻手轻脚,和在后山等待的皮小休汇合,两人迅速飞奔离开。
一路居然离奇得顺利,元初月和皮小休跑出长白城,沿着长长的官道往安乐镇出发。
月黑风高,天空挂着渗人的毛月亮,夜晚的官道阴森诡异。元初月这具身体修为实在太低,她不得不在驿亭里休息片刻。皮小休从包袱里摸出水壶,递过去:“主人,喝水。”
元初月望向周围沉沉夜色,心里忽地涌起警惕,她攥着水壶:“有异常。”
皮小休东张西望:“主人您放心,有我在,妖魔鬼怪连个屁都不敢放——”
话音刚落,五道黑漆漆的人影鬼魅出现。
手握锋利武器,寒光四射。
踏着夜色,无声无息朝亭子走来。元初月眯了眯眼,又是五个魔修。
“杀!”
五个魔修齐齐袭来,目标是元初月。
皮小休手握狼牙棒,挡在元初月面前,嘴里骂骂咧咧:“五个蠢货,还敢动老子的主人!活腻了!”
皮小休和五个魔修缠斗在一起,武器碰撞发出尖锐声响。
元初月站在亭下观望,秀眉轻蹙:“这五人,比安乐镇的魔修更强。”
元初月委实想不明白。
她和这些魔修无冤无仇,怎么都冲着她来?
皮小休虽然修为不错,但前两日被景渊打伤,他实力不济渐渐地落于下风。
砰地一声,被打回凉亭里,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元初月赶紧往他嘴里塞了一颗疗伤丹药,低声道:“这里交给我。”
皮小休瞪大眼:“主人,您的修为还未恢复!”
元初月:“无碍。”
她脑海里还记着曾经的招数和禁咒,用现在这具脆弱的身体法,可能造成身体崩溃。但危机在眼前,她必须得赌一赌。
元初月正要施展束法,蓦地嗅到一股清冽的桃花香。她意识到什么,连忙低声吩咐皮小休:“你快走,景渊来了!你先去安乐镇,护住客栈老板的尸体。”
皮小休:“可是——”
元初月:“听话。”
皮小休也是个聪明孩子,抱着狼牙棒一溜烟跑了。
皮小休逃跑后,那五个魔修仿佛失去灵魂的玩偶,全都朝元初月袭来。只可惜他们还未靠近,景渊犹如神明降临,五人全都被击飞。
绣银色暗纹的青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景渊那张清冷的脸出现,比月光还要寒凉。
他目光带着威严,落在元初月身上。
元初月赶紧扯出一抹笑,乖巧问候:“师尊,半夜三更相遇,真巧。”
景渊直直望着她:“夜行危险,稍有不慎,性命难保。”
元初月咬牙,决定再次向景渊表明决心。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决不能被困在蓬莱山。于是元初月扑通一声跪下:“师尊,小女不愿被困在蓬莱山——”
话刚开口,元初月忽然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魂息。
她诧异抬起头。
景渊单手背负身后,青袍在夜风中簌簌作响,他周身竟然萦绕着一丝淡淡的魂息。
那是元初月母亲的魂息。
元初月心跳如擂,脑子一片空白。
为什么,景渊的身上也沾染了母亲的魂息?
难道,母亲的死和景渊也有关系?
一时间,元初月思绪万千,她隐隐察觉,五百年前母亲的死亡疑点重重。
“你若不愿,本君也不强求。”景渊淡淡开口,琥珀色眸子若有微光。
元初月脑子一激灵,忽然大声道:“师尊天人之姿,小女出身寒微,怎敢攀附师尊。今夜师尊出手相救,小女感激不尽,小女愿长留蓬莱山,求师尊成全。”
她改变主意了。
她要留在蓬莱山,调查景渊身上的魂息来源。
她要查出母亲死亡的真相,不放过任何一个杀母仇人。
景渊道:“本君从不强人所难。”
元初月赶紧回答:“不为难不为难!小女心甘情愿!从此以后端茶倒水、洗衣做饭、勤勉修习、努力奋进,绝不辜负师尊的再造之恩!”
周围一片寂静,月光落到景渊身上。
良久,景渊才开口:“随我回家。”
元初月赶紧跟上,嗓音清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