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国公听得萧景辰想到出城的调兵的人选,忙问:“谁?”
“我母亲!那些将士,也都识认我母亲。由我母亲去传话,他们定然会相信。只是,我母亲如今也在皇帝的监视中,怕是不容易出去。”
徐国公道:“确实。你母亲乃是最合适的人选,在国公府上的一段时间,她也心心念念想要回去给你父亲办理后世。虽然她也受监视,但是比起你来要松一些。这几日,舅舅找个你母亲身形相似的,让她学着你母亲日常的习惯和作态。等到城门一开,我将你母亲乔装打扮了送会襄城。再让那个人假扮你母亲的样子留着国公府。”
萧景辰道:“此意甚好!稍后就和我母亲说!”
甥舅二人谈妥之后,回到了客厅里。期间,萧景辰寻了个空挡,把和徐国公商定好的事情给襄王妃说了。襄王妃立刻表示同意。她是巴不得立刻就回去,好给襄王操办后事。虽然襄城的守卫军们也会替襄王操办,可总归意义不同。
回来的时候,苏菡假装邀请襄王妃回郡主府居住。
襄王妃神情哀伤地道:“我若是再去郡主府居住,那辰儿岂非真成了上门之婿?再说,陛下的旨意是让我回娘家居住,我若随你们去了,便算抗旨,怕是要不得太平了。”
徐国公站起来道:“就让她住在国公府吧!你们都且放心,再如何她都是老夫的亲妹妹,断断委屈不了她!”
探视至此也就差不多了,萧景辰和苏菡双双携手归去。
坐在马车里的时候,苏菡问萧景辰:“既然你们都准备了后招,那为何还要让舅舅去朝堂上向皇帝发难?”
萧景辰抚着苏菡的乌黑莹亮的秀发,道:“因为舅舅朝堂发难,那是作为姻亲,最合乎常理的做法,在皇帝的意料之中。尤其是我们今日来徐国公府,皇帝定然也会知道。若是舅舅什么也不做,那皇帝就会认为他是不是和我商量了什么事,在憋什么大招。如此反而不好。”
苏菡顿时明白过来:“原来如此!朝堂上的过招,乃是明着来。为了掩护后面的事情。”
萧景辰挑唇一笑:“不错!君与臣虽然是上下尊卑有别,但很多时候,也是在暗暗过招较劲。臣子如果太弱势,定然会被吃得死死的,也将毫无建树。而君王如果太弱势,就会让臣子坐大,势必也会震慑主上。”
苏菡虽然也算聪慧过人的女子,但是对于朝堂上的事情,到底不如男子通透。
“就不知,徐国公和皇帝这场朝堂风云,胜负如何。”
“一时的胜负,并不足为惧。重要的是,谁能笑道最后!”
隆安帝在连续被服用了几次苏菡的汤药之后,虽然夜晚还是会头痛,但是痛感明显减轻了不少。
他精神状态稍稍好转,就上朝,等着百官觐见。
这段时间,因为病情的延误,朝中堆积了很多事情。
此时,隆安帝身着朝服,坐在纯金打造的龙椅上,静静地听着底下大臣的汇报。
抛开其他不谈,隆安帝还算是个勤政的君王。每次大臣上奏的政事,他都会先让底下大臣发表下意见,然后隆安帝再根据情况做出最后决断。有些当朝不好下定论的事情,留着下朝后去御书房复议。
今天,隆安帝虽然还带着病,但是他处理起朝政来还是很快的。不过一个多时辰,就已经处理好了刑部、吏部的事情,接下来就是兵部了。
兵部尚书站出来禀报:“启奏陛下,兵部最新获报,安王世子、蜀王世子、鲁王世子、齐王世子已从藩地出发向京都而来。每个世子携带护卫约有五千人,安王世子最早将会于后日抵达京都。其他世子五六日后皆会到齐。皆时京都外至少有两万只有从藩兵。”
这个消息,隆安帝昨日已经已经得知,今日兵部又在朝上禀报。希望隆安帝给拿个主意。毕竟两万多的藩兵,真要乱起来也麻烦的很。何况他们背后还有蠢蠢欲动,随时准备拱自己儿子上位的王爷。
隆安帝心中恼怒不已:这些个皇侄们这么快就不安份了,纷纷带兵入京。明面上说是入如京来探病尽孝,实际上都巴不得自己早死,好夺位!
当然,面上他并不会把自己对这些皇侄们的憎恶表现出来。
“朕不过病了几日,他们就远道来探望,可见朕的侄儿们心里还是有朕的。”顿了顿,他继续道:“既然最晚要六日后到,就且等到六日后,再打开京都大门,迎众世子入京。京都太平,也无需太多兵马护卫,每人限带两百人入城。其余兵马且留在卫县,粮饷由卫县来出。”
卫县乃是京都治下的一个县城,负责拱卫京都和屯兵之用。把世子们的兵马卸到卫县是十分合适的举动。
兵部尚书应了一声:“尊旨,然后退回班列里。”
这时候,早朝时间也差不多了。隆安帝身旁的内监高声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声音刚刚落下,一位御使大夫站了出来:“陛下,臣惊闻襄王谋反,后又自焚而死。此事疑点重重,堂堂大周王爷,死得蹊跷。即便是谋反,也该有确凿的证据定罪,然后再派钦差大臣将人押解入京问罪才是正途。”
此话一次,当下就有十几个大臣站出来附和。
隆安帝早就知道朝堂里有不少是和襄王交好,肯定会有人就此事来闹事。
隆安帝略带忧伤地谈了口气,道:“对于襄王之事,朕也很无奈很惋惜!得知他有谋反之心,朕第一反应是不信的。想着是不是有人陷害?或者是弄错了?误会了?于是朕就派了李英去襄城查访。不查不知道,一查当真下一跳!李英在襄王府发现了襄王私造龙袍,私印国玺!甚至于,襄王藩地只知有王,不知有朕这个皇帝!”
说到这里,隆安帝使了个眼色。内监呈上了襄王谋反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