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公子之前不是对白二小姐善良示好嘛？还替她做了伪证，怎么转头又跟白兰儿的关系这么要好？”
一语惊醒梦中人。
白璃目光微眯，双眼闪过一丝的寒光：“去，跟上去瞧瞧。”
此时的白璃没有发现，不远处的茶杯之上，侧身坐在栏杆上的紫衣男人头戴玉冠，手握琉璃酒杯，轻抿着美酒时，那醉人绯色的双眸痴迷地盯着她的侧颜。
这一刻，温柔入骨，宠溺入心。
“白璃？”身边，一个身材强壮的墨衣男人喘着墨修远的目光看着远处那个娇弱的身影，皱眉：“你让我哥的鬼军传播流言，就为了这个小女子？”
堂堂鬼军，在战场战无不胜，杀敌无形，让敌人闻风丧胆。
不曾想有朝一日，却因为一个男人的暗恋而成为了传播流言的三教九流。
大哥要是知道了，估计会活剥了他。
“她今日，好像心情不错。”墨修远喝下了一杯酒，眼角的绯红是勾勒的胭脂，也是醉酒后的一丝靡丽。
燕柏翻了一个白眼，拿起一边的酒杯喝了一口：“她太弱小，不适合你。”
墨修远只是怔然地看着她，一双比常人要深的眼睛透露着诡异的黑，潋滟的光泽摇摇晃晃如同一片暗夜潮水倒映的火光。
“别用这种目光看着我，我对你的心肝儿没兴趣，只是无意发现她被白轩打到吐血昏迷而已。”
燕柏想到了之前在白将军府所遇到的那一幕，当时心中确实不忍，被自己的亲兄长打到口吐鲜血，确实可怜。
也实在弱小。
墨修远的一生不会平稳，他的前半生充满了杀戮，后半生同样也是血腥与死亡。
能陪伴着他的是一起沉沦在黑夜的心狠手辣的女人，而不是一个活在太阳之下干净又弱小的脆弱大小姐。
“作为朋友提醒你，你的未来充满了腥风血雨，又何必一定要拉着她陪葬？”
燕柏的话让墨修远没有反驳，他只是平静地喝下了杯中的酒。
细如蝴蝶一般的长长的睫毛覆盖了细白的脸上，在眼睑处投下了一层层的阴影。
在抬眸的那一瞬间，他眼底是宁静而绝望，似一生悲欢尽付。
“不拉着她一起，她只会死得更快。”
他已经尝受过一次那种痛不欲生，正因为放手，才会让她面对那样绝望又生不如死的未来。
如果前世他没有选择放手，白璃就不会被宇文深伤害得那么彻底，心与身的伤，让白璃走向了死亡。
亲手杀死爱人是什么滋味？
墨修远绝望又平静的看着自己的手中酒，当初，他亲手将毒药下在了酒中。
新婚之夜，亲手杀死了她。
重活一世，他又怎么敢再次放手？
哪怕是抓着她一起下地狱，也不能放手让别人伤害她。
“被你爱上的女人注定不得善终，如果是我的亲人，就算是死也不会让她嫁给你。”燕柏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做你的女人，只有毁灭这个命运。”
墨修远突然间动作停顿了一下，竖起耳朵听着外面传来的清脆交谈声。
“小姐，咱们跟过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