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兮兮今天确实累了,一颗温室的花朵,往日被呵护的风雨不见,今天突然经历这么多的事情,人没崩溃就已经非常坚强了。白遥看着趴在自己腿上已经睡着的人,抚摸着她披散的头发,想给她收拢一下却怕碰触到她脸上的伤痕,只好任由其掉落。
白遥简单的报了个地方,“把我们送到安南公交站就可以了。”
开着车的顾韩笙轻声回应着。
一室的安静,让今天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出现在白遥脑海中,眉头紧蹙,呼吸有些急促起来。扭头看着窗外想放空一下脑海中的画面,只看到车窗上印出来自己的脸,此刻的脸满是伤痕面目可憎到让人害怕,一声叹息,清晰的响彻这车内。
“杨姐姐已经把药调配好了,我让她也去安南公交车等我们,等下拿了药涂上,明天就会好的。”沈清阳说着。
“好的,谢谢。”白遥轻声的倒着谢。
不知道为什么回来时总比去时快,只看着眯了一会儿的白遥就感觉到车的静止了,微眯着眼睛觉得眼前有个身影,仔细的看了一下发现是杨思维。
“杨姐姐。”刚睡醒,嗓子带着暗哑,轻唤着。
“嗯。”看着眼前困顿的人儿,说着“药吸收的不错,继续搽抹着,在涂上刚调配好的药,明天就能好起来。”
“谢谢杨姐姐。”实在是困得不行的白遥模糊的到谢着,转眼又睡过去了。
看着一躺一坐睡熟了的两个女生,坐在后座的蒋进酒不忍心把她们俩个叫起来,“怎么办,送她们去哪里?”
还没有走的杨思维听到蒋进酒的话,沉思了一会儿开口说,“要不去我那里吧!我一个人住。”
“不用了,我知道她家在那里,送她们回去就好了。”顾韩笙打断了杨思维的话。
“那好的,你们记得给她们搽药。我回去了。”杨思维叮嘱一番也走了。
“我去,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她家在什么地方。”蒋进酒惊讶的问着。
“他也就前几天知道的,既然知道就早点送她们回去吧。”沈清阳解释着。
顾韩笙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开着车来到白遥住的小区门口,在门卫处登记了下就把车开了进去停到白遥所居住的楼下。
打开后门,看着两个女生,“阿酒,你抱着刘兮兮。”夜色下,顾韩笙的声音都变得有点暗哑,把白遥的包递给沈清阳,“钥匙在包里面,你找一下。”说完也抱起白遥来,带着他们跨进了楼栋。
看着两两相抱的人,沈清阳不自禁的摸摸鼻子,嘴角也裂开来,“几楼。”
进到电梯,顾韩笙想了想,“七楼。”
蒋进酒和沈清阳疑惑的看着他,“你确定。”
顾韩笙轻轻的点了下头。
脖子处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这让顾韩笙低头看了看,近距离的看着这张脸,满是划痕带着肿红,之前涂抹的白色药膏已经被吸收了,没有受伤的地方可以见到皮肤细腻白皙,双眼睛闭,眉头微蹙,红润的嘴唇微抿着,可见睡得不是很安慰,掂了掂手中的份量轻盈。
“到了,哪一间。”沈清阳率先走出去,看着两个紧闭的房门问着。
“左边这间。”
沈清阳拿着早就找出来的钥匙轻巧的开着锁。
“进去的时候记得脱鞋子。”顾韩笙提醒着。
沈清阳的嘴角抽了一下,推开门用手机灯光找寻着房间里面的灯光的开关键。
满室的亮光,让刚刚适应了黑暗的三个男生眼睛被刺了一下。
沈清阳眨了眨眼睛,看着房间的格局,装饰,“哇……真小,什么都没有,能住人吗?”
顾韩笙抱着白遥打开了紧闭的那个房间,轻缓的把人放到床上,轻巧的把鞋子脱掉盖好被子,上次来时这个房门也是紧闭着的,现在可以好好的看看,满室的粉白,也是只有简单的家具,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学习桌一把椅子,床上还放着上次被她拿进来的那只叮当猫,就没有任何东西了。悉悉索索的声音,看着床上的人儿翻了个身,把头更深的埋在被子里面,顾韩笙想把她的头弄出来,这样呼吸会顺畅点,想想还是算了,不想因为这个动作而把她弄醒。看了看眼就关上上门出去了。
出来就看到蒋进酒痴痴的看着怀中人傻笑的静静的坐在沙发上,“阿酒,只有一间房,你把她也放到房间里面去吧。”
“别理他,他现在傻了。”沈清阳没好气的说。
顾韩笙也只是摇摇头,走到冰箱处打开门,看着还是和上次一样什么都没有,这边她不常来,应该是她的小天地,又朝厨房走过去自己动手烧起水来。
“阿酒,你给她脸上搽药吧。”提醒着。
看着顾韩笙对这如此熟悉,沈清阳挑眉的问,“阿笙,这里你来过几次。”
“一次呀!”
“你也和阿酒样,喜欢上了女生。”沈清阳文着心中的疑惑。
“噗……他那傻笑,我怎么可能和他一样。”看着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蒋进酒,呲笑着。
“杨思维的药,你要不把她放床上就给她涂下,早点涂早点好。”沈清阳把要递到蒋进酒面前,“你这样抱着手不酸吗?”
头也不抬的接过药,小心翼翼的把刘兮兮放到沙发上,让她平躺着舒服的睡着。“我现在这种心情你不懂。”说着抬头撇了下顾韩笙,“你也不懂,不过应该快了,里面那丫头可比这个聪明多了。”含糊的说着,后面的话也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你们两个今天晚上还回去吗?”不想看到蒋进酒那粘糊的模样问着。
“等把药涂好了就回。”顾韩笙说着。
蒋进酒支支吾吾的,“我怕她们俩个女生晚上会补安全。”
“你走开,你个大男生在这里她们俩个才不安全呢?”
“这地方太小了,你想这晚上抱着她睡在沙发上,明天她醒了看到这样会怎么想?”
“也是,这地方太小了,那房间里面的床能容下她们两个吗?”这时候蒋进酒才认真打量着观看着这个房间来,这客厅还没有他浴室大,放了张沙发就显得很拥挤了,他们三个男生站在这就觉得很狭窄。不过装饰很温馨,女孩子喜欢的样子。
“可以,你先给她搽药,清阳给我盒药,我去给白遥搽一下,水我刚刚烧了开了你倒一下。”
“嗯,去吧,搽好了我们一起走,明天还有课呢。”
“嗯嗯。”蒋进酒和顾韩笙回应着。
回到房间再看床上的人,之前盖的好好的被子被掀开来,整个人侧睡着,两条腿把被子挤压着,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想不到看着文文静静的女孩子睡姿会这样,顾韩笙轻轻的爬到床上,轻手轻脚的挪动着白遥,摆好姿势让她的头靠在自己大腿上,好方便自己给她搽药。
扭开盖子用指腹摸了点药轻轻的涂在伤痕处,之前两人面对面用棉签涂抹着,触摸不到她的皮肤,现在用指腹接触着,那划痕如此的割手,这让顾韩笙的手指微微一抖,看着只是细小的痕迹原来伤的这么深,温柔似水的眸子变得黝黑深邃,秘不可测,手上的动作更加的温柔轻慢,感觉到手下的肌肤有点紧绷,顾韩笙以为是药膏刺痛了她,轻轻的吹拂着刚刚涂好药的地方,缓解她的不舒服,只是没想到引着她的手伸到脸上擦拭,顾韩笙赶紧抓住她乱动的手。
睡梦中白遥感觉有什么东西绑住自己的手,不舒服的挣扎着,可是怎么都挣不来,难受的呻吟出声。
“乖点,在给你涂药。”轻柔的声音在她耳边说着。
熟悉安稳的气息传来,白遥停止了挣扎,一幅乖巧的模样反抓着顾韩笙的手抱握着到胸前,嘴里轻声叫唤着,“妈妈。”
顾韩笙只见白遥的嘴唇蠕动着有声音出来,可是听不真切,手被紧紧的握压着,只好俯下身来,“妈妈。”两个字清晰的传到贴近嘴唇的耳朵,顾韩笙觉得自己的耳朵此刻滚烫的,脸也不由的红了起来。想把手抽出来,怕弄疼白遥不敢用力,缓慢的抽着手,引得顾韩笙不得不低头查看。
女生的校服衣领松散宽大,白遥刚刚的扭动让自己的身子变成了侧躺着,白皙的肌肤敞口出来,顾韩笙此刻的角度......................................
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景色,顾韩笙看到了是什么压着自己的手,脸更红了,小心谨慎的抽出自己的手,盯着自己的左手看了许久,脑中一片空白,直到床上传来动静才回过神来。
床上的白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房间里面是否多了一个人出来,恬静的睡着,顾韩笙看了眼时间,太晚了,不能再磨蹭了,于是又端正好姿势让自己沉下心来,仔细小心的给白遥搽着药。
蒋进酒看着在搽药过程中安静的任他摆弄得睡着的刘兮兮,别提他有多高兴。
“你弄好了就把她抱进去睡觉吧。”沈清阳受不了他那傻样。
“阿笙还没有出来,等他出来了再抱进去。”
“你既然这么喜欢她,那就找他爸爸要人呀,娶回家天天让你看。”
“说你不懂,你还真不懂,我是很喜欢她,想时时刻刻在她身边,可是她还不喜欢我呀,强把她绑在身边她会不高兴的,我不想她不开心。”
听到关门声,“阿笙出来了,赶紧把她抱进去吧,我们该走了。”
蒋进酒念念不舍的抱起刘兮兮走进房间。
沈清阳打趣着,“搽药怎么要这么久?动心了。”
这次顾韩笙没有否认了,只是看着沈清阳笑着。
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让沈清阳不由得抖了一下身子,“你不会也变傻了吧。”刚进去个傻子,不会刚出来的这个也是傻子吧。沈清阳有点头疼了。
坐在车上的三个少年,分别掏出烟来,“先送阿酒回家?”沈清阳点燃烟吸了口问。
“阿酒,我记得你回来的时候有对双胞胎跟着。”顾韩笙把玩着手中的烟放在鼻下轻轻的嗅了一下说着。
“嗯。”坐在后座的蒋进酒吐着烟圈轻哼了下。
“明天你让他们两个化妆成白遥和刘兮兮去学校。”
“?”
“她们俩个那样明天肯定是不能去学校的,请假不是家人行不通,她们俩个在学校一贯是低调,没和什么人过多接触,你让那对双胞胎高冷就可以了,任何人找他们聊天就保持微笑,礼貌的点头不用过多打理就行,明天放学后再来这里看她们俩个恢复的怎么样。”
“这能行吗?”沈清阳问着。
“明天阿酒也去学校,在他们俩个身旁,只要不见她们的亲人是察觉不出来的。”
蒋进酒想想,“好。”掏出电话,突然想到,“有她们俩个的照片吗?”
顾韩笙和沈清阳不解的看着他,“那俩双胞胎没见过白遥和刘兮兮,不知道她们俩个长什么样子怎么装扮成她们呀。”
“你从来没有调查过刘兮兮吗?”沈清阳问着。
“我干嘛调查她。”
“这就是你对你喜欢人的态度?”
“……”
看着还是不解的蒋进酒,沈清阳已经放弃了解释的欲望,“晚点发给你。”
“不是,你调查了刘兮兮,你调查她干嘛?为什么调查她?”蒋进酒回味过来怒吼着。
“阿笙,我不想和这蠢蛋说话了,这才出去多久就变得这样愚蠢。”沈清阳被蒋进酒的怒吼惹的忍了很久的脾气爆发出来。
“阿酒,和我们接触的人,引起我们注意的人必须要观察调查的,基本的警惕心都没有了吗?”顾韩笙说着。“现在局势变化太快,也太乱,保护自己这是必要的措施,你在国内就得按照国内的情况来生活。”缓了缓继续说着,“不光刘兮兮,白遥也调查了。”
“那你们调查的结果呢。”蒋进酒压抑着自己的脾气问着。
“她们俩个目前很好,很单纯,如同白纸一张。”沈清阳说着,“晚点一起发给你。”
“你们俩个每天都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吗?提心吊胆,时刻警惕。不觉得累吗?”
“从小就这样,习惯成自然了,怎么,出去了几年都把以前的事忘记了?”沈清阳不以为然的说着。
“我比清阳好一点。”顾韩笙笑笑的说着。
只是这笑中的含义也就各自体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