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慕黎夜沉沉坐在那里，季宛白有些恼意上头，她气得一下碰了碰慕黎夜的胳膊：“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慕黎夜突然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看着女人模样，心情愉悦。
季宛白看着他的眼神越是撺了火，还笑！
她现在倒是不担心，什么青梅竹马的问题，可是这男人实在是太贱了吧？
她冷瞅着她，气哼哼的说道：“怎么？你以为两个女人为你打架，你很得意？我告诉你，我是为了维护我自己的尊严！”
没错，她的尊严！
跟他有屁的关系！
慕黎夜专心的开着车，可嘴角边的笑意却荡漾的越发灿烂，堆满了笑意的脸看向身边的女人，看上去不是生气，而是得意。
狠狠的得意！
“你有病吧？”季宛白瞅着他，不客气的笑道。
慕黎夜低笑，抬眸越是满脸的宠溺：“如果喜欢看你吃醋是一种病的话，我宁愿病入膏肓。”
天知道他有多么喜欢看见这女人吃醋的模样，就跟久旱逢甘露是一样的心情，多美好。
有人在乎，有人爱，有人真心为他吃醋。
吃醋？
季宛白嫣然一笑，灵动的眼珠在她的眼睛里华光般的流转，这个爱好，真好！
她奸诈的正在考虑该如何整治这个男人，这时……
慕黎夜的电话突然响了，那响声有些急促，有些不安，莫名的让季宛白心头一紧。
季宛白的直觉莫名的准，她亲眼看见慕黎夜接起电话的时候，眉头一紧。
一直泰然放在方向盘上的手突然猛的一转，手背的青筋猝然凸起，微凉的空气里，透着强烈的紧张。
“怎么了？”季宛白问道。
她的感觉不好，能让慕黎夜紧张的事情不多，年关将至，更不会是工作上的事情。
就在季宛白不敢往下想的时候，慕黎夜还是开口：“去医院，外婆被送去医院了。”
他的声音很低，紧张，轻而见到。
“好，好……”
季宛白一怔，然后便是说不出话来的紧张，她放在膝盖上的收轻颤着，脑子里只剩下空白。
别的她不敢多想，不敢多想……
车里安静极了，没人敢多一个字，生怕就这样打破了什么，说错了什么……
距离大年三十，还有两天的时间了，街上的车子少了许多。
慕黎夜也没用控制车速，车子开的飞快，车窗外色彩缤纷的广告牌，依稀斑驳的树影，在季宛白的眼角划过，却都只成了苍白，苍白的倒虹……
“怎么好端端的，就……就去医院了。”
车速还在并不拥挤的街道狂奔，许久季宛白才梗咽着哭腔吐出这么一句话了。
季宛白有些害怕了，真的害怕了，那种不详的预感的萦绕着他，耳边好像有乌鸦飞过，她既想早点去医院，又不敢去医院，完全不敢……
她缓缓的闭上眼睛，脑子里是空白的，可是眼前确实漆黑的……
那是什么原因，她猛的睁开眼睛，可是耳边慕黎夜怎么没有回答她的话？
她悠悠的转过头看向慕黎夜，不甘心的又问了一下：“你怎么不说话？外婆究竟为什么会去医院呢？”
慕黎夜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又紧握了一分，踩在油门上的脚不由的有些发抖。
“我……我也不知道。”慕黎夜的脑子也乱，湛蓝色的眼底下是一片猩红。
这个时候，谢老太太怎么会出事呢!
怎么会出事呢！
等到季宛白和慕黎夜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半。
大过年的，连医院里都安静的可怕，午后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有些发红，冬日白昼缩短，却不知道是那样的短。
他们到达医院的是，谢老太太已经陷入昏迷。
从看护的口中，才得知老太太本来在睡午觉，幸亏看护，今天发现老太太的尿管松了，想帮她重新处理好，本想叫醒她，却算是意外的救了她一命。
医生看着老太太的体检报告只摇头，脸上的神色并不轻松。
“好好的怎么会昏迷呢？我外婆到底怎么了？她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季宛白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两人恐惧的绝望，身体不由的发抖。
这午后的医院，怎么这么冷。
医生将病历合上，为难的看了一眼一直站在季宛白身后的慕黎夜。
直到慕黎夜浅浅颔首，医生才继续说了下去。
“其实，谢老夫人这次昏迷的主要原因是器官衰竭，我们已经用的很保守的治疗方案，但是我们阻止不了那些药物的副作用……”
那些原因结果的季宛白不想听，她只是抓医生不停的问：“那现在怎么办？我外婆还有没有救？做手术可以么？”
她记得上次以上开会说过的话，可是还是不甘心为外婆祈求一线生机。
不是说好的半年么，怎么好好就昏迷了。
这不是好的征兆，绝对不是！
医生看了一眼慕黎夜，得到慕黎夜肯定的眼神，才继续往下说：“这个……原则上，做手术是可以的，但是老人家的年纪毕竟大了，我们担心她承受不住……”
“那怎么办？你这么说什么意思？我外婆不会醒了么？”想到这种可能季宛白连眼泪都不敢流。
“这要看老人自己的意志了，其实原则上她的身体目前没有致命的毛病，但是衰竭……我们无法保障……”
无法保障！这四个字像惊雷一样在季宛白的脑子里炸开了，
医生走后，季宛白无力摊到慕黎夜的怀里，怎么会这样……
老太太被推进了重症病房，她的全身再次插满了管子，那些大大小小的一起堆在她的身边，外婆整个人看起来好瘦小，到底什么时候，她变得那么瘦小了……
“外婆还没有住院的时候，还一直吵着减肥呢。”季宛白坐在谢老太太的床边，监护仪上滴答滴答的心跳声，让她莫名的安心。
感恩现在的现在的医疗水平，那些仪器是她唯一的亲人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证据。
慕黎夜没有回答她，站在她的身边，一双强而有力的双手一直放在她的肩膀上，以环抱的姿势围在她身边，就像是抱住她一样，给她力量。
“你看她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瘦了，等她醒了，让她多吃点吧！”季宛白自顾自的说着，声音很静，很低。
好像生怕吵醒了沉睡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