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当然。”楚孙氏叹了口气,深觉自己女儿这几年总是不顺,大灾小难太多了,想着要不要去城外的寺庙里拜个佛,消消灾。
一边道,“元兆,秀秀这里我来照顾,你爷爷那边让你去呢,快去看看吧。”
回来第一件事不是去拜见长辈,而是来秀秀房里,顾元兆也不好意思,就去了爷爷房中,跪地磕头,“爷爷,我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好。”顾老爷子撑着手臂竟然从床上自己坐了起来。
“爷爷?”顾元兆很吃惊。
顾老爷子笑了笑,掀开被子把腿放下来的,站起身,“看你爷爷我这么老当益壮,很惊讶?”
“爷爷,你能站起来了。”顾元兆当真惊喜,他离开前,爷爷还只会说话,还不能行走。
“多亏楚大夫和这一家子的悉心照料,我恢复得很好,现在已经能走动了,就是时间不太久。”顾老爷子伸手把他从地上扶起来,也是两个相互搀扶着走到柜子那边。
“元兆,你告诉爷爷,这次比赛,你比得怎么样了?”顾老爷子问他,眼中闪过不知名的光。
顾元兆未曾发现,惭愧的垂头道,“抱歉爷爷,我输了。”
他没说自己是故意输的,心中有点愧疚。
顾老爷子却不以为意,笑了笑,“道,输了也没什么,你这孩子是我从小看到大的,能熬到现在这地步已经很厉害,也很为你骄傲,不过你大了,是时候把东西交给你了,免得我这把老骨头有一天不在,就没人再告诉你。”
“什么意思?”顾元兆不明白爷爷为何如此,就见顾老爷子放开他,打开柜子门从里面摸出一只雕画精致的红匣子。大概两个巴掌长宽,鲜艳的颜料描绘百花,飞禽走兽用靛青的颜色描绘。
精致得不像是他们这种人家会拥有的东西。
顾元兆眼露诧异,“爷爷,这是?”
“这是你爹留给你的信物,现在我交由你,你要好好保存。”顾老爷子,颤抖的手,把那匣子摸了摸,然后塞进他怀里,轻轻压了压说道,“不过,这匣子,你必须答应爷爷,得等我死了之后才能打开。”
或许爷爷语气太过郑重,顾元兆睁眼有点莫名,“爷爷,为什么?这东西很重要吗?”
“很重要,你答应爷爷,你发誓!”顾老爷子定定望着他,表情严肃。
顾元兆怔了怔,只能顺应顾老爷子要求举起手,伸出三根手指,对皇天后土起誓。
“好,爷爷信任你为人,这匣子你就拿回去好好放着,莫要让贼人偷了。”顾老爷子交出什么重要物似的,整个人都松了口气,挥手让他拿回去。
回到房间,顾元兆盯着手里匣子,百思不得其解,但他发过誓就不会把匣子给打开。
楚千秀醒后看到这些诧异,就有意识的把话说了,楚千秀很好奇这里面装着什么,可顾元兆竟然不看,她也就不看,于是同意把东西放到灵田好好保存。
之后,顾元兆问起正事儿,是谁把楚千秀弄成这样的?一说起这个楚孙氏就义愤填膺,连哭带说,就把前后因果都给说了。
顾元兆听后,单手将茶杯握出裂痕,仍旧气不过,就重重地把茶杯放到桌上。
“真是岂有此理!”
说完就往外走去,楚父和楚孙氏见了,忙跟上去问,“元兆,你这是去哪儿?”
他二伯母已经被关在牢里,那个张赫张二少爷,也被发配了边疆。
难道顾元兆是去找他二伯?
果然顾元兆,微微侧身,双拳紧握,说道,“我去找我二伯,我要问问他,都是一家人,他怎么下得去这手?”
楚父和楚孙氏拦不住,就随他去了,回到顾家村,顾元兆大跨步从村口进去,一路上村人都不敢跟他打招呼,个个吓得面容僵硬,窃窃私语。
还有不少好事的就跟在他身后一路去了顾二伯家中。
二伯正因为糟心事儿,坐在堂屋里翘着脚,喝酒吃花生米。顾来娣一脸愁容坐在一边,心里挂着他娘。
突然听到声音,一转身发现是顾元兆,吓得当场站起来,板凳都掉到了地上。
“堂哥?你你怎么来了?”
听到这声,二伯浑身发僵,扭头见顾元兆已经跨进屋里来,就立马站起来,转头就往屋里避。
“二伯,你站住!”见他想跑,顾元兆健步如飞,在他避进去之前就揪住了二伯的衣领,把人拽了出来。
“你干嘛元兆?我告诉你,我可是你二伯,我养大了你,你可不能狼心狗肺,对我动手啊!”
顾二伯被揪住衣领动弹不得,吓得脸色骤变,转头就指着顾元兆,大声道。
事到如今,顾二伯还拿这话来卡着他,顾元兆眼中流露出痛心疾首,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地问,“二伯,我敬你如父,你为何对我娘子下此毒手?”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是她自己撞过来跟我没关系。”顾二伯狡辩,死也不肯承认。
可听着畜生一样的话,顾元兆更加失望,“二伯,那我问你,你去我岳母家大闹,还险些对我岳母动手,这又是何意思?”
“怎么?她们把你二婶送进牢里关着,我让她们求情,把人放出来她们不肯。我一怒之下,,这才失手,又不是故意的……”顾二伯眼神闪烁,连看都不敢看他。
一开始,顾元兆还以为真的,可现在看顾二伯神情却像不是。
心中顿起疑心,他失望地问二伯,“你看着我说,你真是不小心才动手的吗?婶婶,下毒害我娘子和我未出世的孩子,这件事你当真不知?既然已经判刑,又证据确凿,只靠我娘子去求情,难道就能改变二婶婶,犯法的事实吗?”
他步步紧逼,分明就疑顾二伯是故意的。
“你说什么?我不懂你说的什么意思?”顾二伯没想到,顾元兆这样聪明,一眼就能看出,他是故意去找茬的。
可他当然只能否认,顾元兆见状,终于失望至极,沉痛道,“二伯,我本不应与你公堂相对,可你实在不愿说实话,那就只能去见官,跟我走吧。”
说完就把顾二伯往门外拽。
顾二伯吓得够呛,伸手拍打他胳膊,用力往反方向用力,“元兆,元兆,你放手,我叫你放手听到没有?我告诉你,我可是你二伯,是你亲伯父,你这么对我,你爷爷那边你怎么交代?”
“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这些人害了我娘子和孩子,本应受到处罚,爷爷就算听了,也会谅解我。”顾元兆头也不回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