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总会在山西平顶山,山西可以看作是魔教的老巢,所以晋商与魔教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一到山西会馆,沈北洋皱起了眉头对朱佑橖说:“老沈和他们这群商人处不来,这里留给沐兄弟应付,老沈去分舵喝酒去。”说完没等朱佑橖说什么,扬起马鞭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绝尘而去,身后自然而然分出十名下属跟随前去。
朱佑橖摇摇头。
另一边一群商人已经下了轿子,刚才领头的商人姓李,名名山。他看着沈北洋离开的背影笑着走近朱佑橖说:“沈堂主的性格怕是不喜欢我们这群人的婆磨。”
朱佑橖扬眉。
李名山笑着低声说:“属下广西分舵副舵主李名山。”
朱佑橖说:“人不可貌相。”
李名山抖抖身上宽大的衣袖袍摆苦笑:“在下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这舵主的位置实属上任舵主惨死群龙无首,在下不得已接了过来。”
朱佑橖打着哈哈:“能者多劳能者多劳。”
酒席间李明山为朱佑橖介绍了在座众人,朱佑橖看过去,一个个都是身穿长袍腰缠万贯的富户,这顿饭吃的朱佑橖没有看见一个‘妖魔鬼怪’,反倒眼睛里看见的都是正派人士。
席间,几个乐妓座下弹唱小曲,李明山凑近了和朱佑橖说话:“沈堂主可是只身一人往分舵去了?”
朱佑橖手里捏着一个酒杯,景泰年间的官窑青花。从正统开始,景泰、天顺三朝景德镇官窑鲜少出优质青花,李名山却能拿出这么多套来招待人:“他素来不喜这样的场面,由他去吧。”
李名山点点头。他看着朱佑橖,长着两撇小胡子的唇动了动,继而脸上露出些忧虑的神情:“沐护法可能有所不知,自从上任分舵主逝世后,广西分舵便退出广西,在兴和府安营扎寨。李某承蒙诸位同行抬举,在总会没有来人之前选做了副舵主。”
朱佑橖点头,他看看四周全是商人没有一个江湖人,笑着说:“想必李舵主这位置不太好坐。”
李名山幽幽叹口气:“经商之前李某乃一介书生,哪里会打打杀杀。这个副舵主也是当的甚是委屈。”
朱佑橖明白了李名山话里未尽的意思,一个不会武功的舵主纵然再会做生意也不会让手下那一群妖魔鬼怪信服。
说着李名山突然一展衣袖拜倒在朱佑橖面前:“还望护法助我。”席面上众人无声退去,乐妓抱着琵琶也敛眸离开。
朱佑橖没有说话。
这边李名山刚请朱佑橖吃过饭,广西分舵来人说是沈北洋请他快点过去。
朱佑橖听言辞别李名山往广西分舵走去。
朱佑橖等人随着前来接应的老者在兴和府城越走越繁华,脂粉气息甜腻腻的传进朱佑橖鼻中。
不久,众人来到一片巷陌之中,由老者引着众人往其中一处矮围墙,时不时传出笑语的门院走去。
朱佑橖忍不住捂脸,如今这场景果然同刚才李名山为首的一干商人做派不同,讲分舵建在妓院里好像才符合魔教的套路。
后面门口早已经有人在等着,朱佑橖看过去,一个七尺壮汉站在沈北洋身边眼巴巴的等着朱佑橖,见到朱佑橖到来半跪行礼。
朱佑橖笑着扶起壮汉。
沈北洋在一旁说:“钱峰兄弟,这次我是陪同,咱们沐护法才是正主。”
钱峰明显是老实汉子,不会拍马屁,涨红了脸才蹦出一句:“木护法青年才俊,青年才俊。”
朱佑橖哈哈笑出声,用手拍拍钱峰肩膀率先进入院子。
前面沈北洋低声同朱佑橖说:“钱峰是好汉子!”
“你们喝过酒了?”朱佑橖问。
沈北洋嘿嘿一笑。
钱峰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兴和府有名的花间巷,大小五六条巷子中都是妓院,钱峰所在的这一家不大也不小,正处于中间。
正值傍晚,姑娘们逐渐开始起身收拾自己,钱峰带着朱佑橖等人来到的时候被一些姑娘看到。有一些女子看到朱佑橖的模样痴痴的笑,有些大胆的直接上来拦着:“公子是谁家少年郎啊,这般俊俏的模样。”说要就要偎在朱佑橖怀里。
钱峰挥手赶人:“子奴,去一边儿玩儿去。”说着看向朱佑橖。
朱佑橖笑着冲子奴点头示意,没有要接着子奴的意思,迈步离开。
子奴委屈,身边传来其他姑娘的笑声。
后面钱峰和沈北洋咬耳朵:“沐护法有家室了吗?”
沈北洋纳闷:“没有啊。”
钱峰比划着:“那这么目不斜视的,哪个男人不好这口?”
沈北洋哈哈笑:“你沐护法眼中容不得俗物。”说着快步追上朱佑橖。
后面钱峰歪头纳闷:“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