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惊有些奇怪,他不明白皇上何出此言。
可还是拱手,有礼有节的说:“多年以来,公主时常照顾泽惊,泽惊跟公主是朋友。”
“朋友?”这两个字在靳宸渊的喉间戏谑的滚了一下。
靳宸渊摆摆手,“你退下吧。”
“是。”顾泽惊有些莫名其妙。
他不懂为何皇上突然召见他,又匆匆让他退下。
莫不是爹爹犯了什么错?
他心事忡忡的离开养心殿。
门外,月霁正好迎了上来,她一对杏眼芳华潋滟,美艳得叫人挪不开眼。
“我爹为何召见你?”月霁不解的问。
顾泽惊摇摇头,“不知,莫非我爹犯错了?”
贪污受贿之类的罪名控制不住的往他的脑袋里窜。
“可是姑父人那么好,不像啊。”月霁笃定的说。
姑父是她从小到大,见过的情绪最稳定的男人之二。
另一个就是敬侯爷了。
她喜欢情绪稳定的人,因为爹爹跟堂哥情绪都不稳定。
顾泽惊的剑眉微蹙,他低声道:“月霁,我娘只是太后的干女儿,你不必叫我爹姑父的。”
“为什么?”月霁不解,“有礼貌些不好吗?”
顾泽惊神色柔和,他的嘴角勾出一抹弧度,“不好。”
“……”月霁总感觉顾泽惊怪怪的。
是不是人长大之后,就变得复杂了,让人猜不透了。
“你是不想跟我当朋友了吗?”月霁开门见山的问。
这话把顾泽惊问住了,他连忙道:“不是的!我想跟你当朋友,可我不想当你的表哥。”
月霁上下打量起顾泽惊。
她觉得顾泽惊好奇怪,她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哦。”她含糊的回答,她心里根本没明白过来顾泽惊的意思。
顾泽惊从怀里拿出一枚檀木雕花发簪,“给。”
“给我这个干嘛?”月霁接过木簪轻嗅了嗅。
这枚木头发簪不算漂亮,也不惊艳,但是透着檀木香,想必是用上等木料雕刻的。
“及笄礼。”顾泽惊解释,“我猜想你不缺奇珍异宝,于是亲手雕了发簪,虽不是金银,但木料也绝不廉价,不会跌身份。”
他生怕月霁嫌弃,刻意解释。
月霁眼尖的注意到他手上细小的划痕,尽管上面的痂都已经脱落,但她还是一眼就能看出这是钻刀划破的。
“下次带我出去玩吧,我不爱戴这些。”月霁将木簪别在发髻上。
顾泽惊的嘴角的笑纹加深,这对他而言绝对是意外之喜。
月霁约他出去玩!
“好,我这就去安排。”顾泽惊笑着快步离开。
月霁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有点懵。
难道是学霸学习太辛苦,所以能出去放松一下就很兴奋?
……
养心殿。
盛惜芷赶来时,靳宸渊已经让顾泽惊退下了。
“怎么样?你没为难别人吧?”她问。
靳宸渊用手撑着脸,仪态慵懒中夹杂着几分邪气,他抬眼望她,“他……还不错。”
盛惜芷:“??”
“你变了!你为了尽快退休,已经开始放低底线了。”
“我没有,顾泽惊真的没有小时候那么讨厌了。”他想不通。
他实在想不通。
为何小时候那么令人讨厌的顾泽惊,长大后变得顺眼了。
他一时之间也很难以接受。
盛惜芷的嘴角抽了抽,“你喜欢顾泽惊,你娶他吧,女儿可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