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女人你别不知好歹,赶紧将解药交出来,否则我哥不会饶了你!”
燕铭楼压低呵斥。
“哥——”
“将姑娘带上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下来。”
燕湘儿被人四个人拖着上了楼,临行前恶狠狠瞪唐叶琳一眼。
燕铭楼请唐叶琳一行人坐下,吩咐人为张东来请大夫。
“不必,燕公子的好意心领了,大夫就不必,我们自己去瞧便好。”
燕铭楼微愣,急忙挡住唐叶琳去路。
“姑娘,若我能说出治疗这位兄台的法子,能不能换个与姑娘说话的机会?”
燕铭楼扇子所指的,正是小虎子。
小虎子见谈及自己,红着眼冲上去就要打人,被张东来死命拉住。
唐叶琳沉默片刻:“凭什么我要相信你?”
燕铭楼胸有成竹,微微一笑。
“看得出来,姑娘很在意自己的朋友,否则此次也不会出头。至于我所言是真是假,姑娘大可不必担忧,毕竟我不会拿家妹的健康做玩笑。若姑娘信得过燕某,三日后,六角亭一见。”
唐叶琳思索片刻,爽快道好,正要离开,再次被拦住。
“又做什么?”
“家妹的解药……”
唐叶琳笑了笑:“公子放心,等验证公子所说的确属实,我再给公子解药也不迟,令妹身子健硕,想来那一点点药力,不会与她为难。”
唐叶琳带着小虎子与张东来头也不回就离开,燕铭楼站在原地未动,扇面轻轻摇动,唇角划过一道兴趣豁然的笑,身上气质陡然不同。
小厮上前,垂手问好。
“去,别跟丢了,第一时间回来向我禀报。”
“是。”
唐叶琳毕竟只懂得药理,对于上手治病,还是差些火候。便带着张东来前去医馆。却不想在医馆遇见熟人。
“崇福?”
“嫂嫂!哈哈哈……真是巧合!”
崇福双手背在身后,螃蟹似的挪到门口:“对了,嫂嫂我还有些事情,那我便……”
“是挺巧合,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我是偶感风寒,以是来医馆抓些草药回去。”
唐叶琳觉得奇怪:“若我没记错,军营里有随行军医,又为何会出来买药?”
崇福一下被问住,左右不知该如何是好。
“到底出什么事了?”
“嫂嫂……这……阿夜不让说……”崇福捂住嘴巴,意识到自己说漏嘴。
唐叶琳微顿,着急起来。
“他怎么样了?现在在哪?”
崇福被唐叶琳这幅模样吓了一跳,脑子一下转不过来弯儿:“在、大概方才回去了……”
唐叶琳将张东来与小虎子托付给崇福,自己则跑了回去。
唐叶琳一路横冲直撞,大风迎面灌来,她却始终冷静不下来。
她最近一直没有看见周凌夜,原想是他军营之中太过繁忙,现在看来却好似还有别的状况。
仔细算算,距离他发病的时间差不了几日,该不会……
唐叶琳大喘着气站在大门前,头脑发胀。
乌色漆门由内打开,一盆水就要泼将过来,见是唐叶琳,又急忙止住恕罪。
“将军呢?”
“将、将军在书房……”
不待小厮多说,唐叶琳一阵风似的冲了进去。
还未近房门,便有隐隐的声音从中传来。
“呜呜呜……将军……您……”
砰嗤一声,房门被唐叶琳闯开,一时间眼中只装得下坐在案几身后的那人。
炊事兵吓得呆若木鸡,脸上鼻涕眼泪还挂着,颇为滑稽。
唐叶琳一下冲上前去,看也不看便将他脑袋捂在自己怀中,心剧烈地跳动着,声音发颤。
“周凌夜,没事的,你不会有事的……”
毕竟还有人在,还是下属。周凌夜原想将人扯下来,却隐隐察觉到她颤抖的身子,一下心软下来。
口鼻被捂着,声音也闷闷的:“我不是好好的?”
唐叶琳听这声音,三分无奈,七分中气,不像是发病的痛苦模样啊?
“你没事?”
“将军?”
炊事兵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听这不清不白的话,更是傻眼。
“将军!您怎么了?”
周凌夜无奈捏了捏眉心,刚想说话,察觉唐叶琳窘迫想要逃走,一把攥住她的腕子。
“你母亲的事,崇福已经去办了,没事就先回军营。”
炊事兵忙点点头,临了又道:“将军军务繁忙,还为小人的事情操劳,小人也没什么能报答将军的,还请将军保重身体。”
直到炊事兵走远,唐叶琳脸颊已经绯红一片。
“方才……”
“那是军营一员炊事兵。母亲生了病,但不属于军营中人,不能动用军医,家中不富裕,因此让崇福替他备好药材,下午送去给她母亲。”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不对,那为何我问起时,崇福左瞒右隐?”
“没有声张,是担心他遭到军中人嫉妒针对。想来崇福传达有误,害你曲解意思。”
唐叶琳抹了抹鼻尖,尴尬道:“我还以为是你。”
周凌夜笑了笑,将唐叶琳拉入怀中,扶着杨柳细腰。
“瘦了。”
唐叶琳左右摸摸脸:“我怎么感觉还好,定是你多日不曾见我,连我什么样子都忘记了!”
周凌夜失笑,点了点她鼻尖。
“下午同我出去一趟。”
“去哪?”
“暂且保密。”
唐叶琳心中痒得厉害,像有猴儿在挠似的,双手环着周凌夜脖颈。
“快说说嘛,早晚都要知道的。”
唐叶琳声音当中带着一股独特的软意,撒娇起来没有几个人能抵得住,周凌夜心尖一动,顿时感觉不对,刻意拉开与唐叶琳之间的距离。
“我有些热,你隔远一些。”
“不要,除非你现在就说。”
“阿琳。”
两人皆是一愣,唐叶琳看向周凌夜,见周凌夜面上带着懊恼与无奈。
唐叶琳眉眼间尽是笑意,挑衅的小眼神动了动。
“你方才叫我什么了?我还要听一遍。”
周凌夜微微垂头,放在她腰间的双手慢慢收了回来。耳朵泛着红。
“从未见过你这般胆大的女子。”卸甲般叹了口气,周凌夜道。
见他有退缩的意思,唐叶琳偏不依,双手抓住他的,重新放在自己腰间。
“不行,你非得再说一遍,否则我今天就长在你身上,不下来了。”
周凌夜从未见过这般无赖的唐叶琳,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
“你几时变得这般无赖?”
“别转移话题,我就要听那两个字,阿夜,快点说。”
唐叶琳动了动,只听周凌夜吃痛似的。
“快些下去。我还有些事情。”
见他目光闪躲,唐叶琳便知道他又在逃避。
自从那一晚上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她,她知道他是为了她的身体着想,只是始终不甘心。
缓缓凑近他,额头贴着他的,郑重而分外认真说道。
“阿夜,我没关系的,你也不用这般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