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是这样，两人天天腻在一起，顾正国却也从来没对林秀感到厌烦过。
偶尔有顾正国的学生，看见两人饭后，在学校的走道里散步，都会看见顾正国低头看着林秀，那满目温柔的神情。
于是，两人“神仙爱情”的名头，就渐渐在校园里传开了。
可……
这跟陈芷月有什么关系？
陈芷月又怎么会突然提起这段三十年前的一个名头？
“……”
顾瑜看着陈妈妈，微微皱起眉。
可陈妈妈却是完全没有理会她。
她发病时好像惯来就是这样，眼里只能装下她自己在意的人，其余人一点也进不到她的眼里。
就好比此刻，她虽然并不疯狂，却只是看着林秀和顾正国，然后露出了一抹轻柔的笑意，“你们该不会因为我，介怀了彼此整整三十年吧？”
“……”
她好像再说一件让她觉得很好笑的事。
可听到她的话，顾瑜和林秀、顾正国的神情，都变得有些不大好看。
她知道他们是因为她，所以才家庭破碎了三十年的。
可她怎么能有这种语气、这么云淡风轻的说出来？
难道她对她破坏了别人的家庭，就一点愧疚都没有？
“……”
不仅是顾瑜和林秀、顾正国，就连陈思远听到自己母亲的话，也怔了一下，觉得她的态度和语气不大合适。
但显然，陈妈妈并不在乎他们听到自己的话会有什么反应。
她看林秀和顾正国都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像是觉得没意思，又单独只把视线落到顾正国的身上。
然后有一种夸张的语气对顾正国问，“顾教授，您该不会真的觉得，三十年前我和您睡了吧？”
“……”
“轰”的一下，不只是顾正国，在场所有人脑子都炸了一下。
“……你什么意思？”顾正国紧紧看着陈芷月，嗓音有些颤抖。
陈芷月却是作着一副无辜的样子，理所当然的说道：“还能什么意思？就是我话里的意思啊。”
说了等于没说。
顾正国不想和她绕弯子，只想从她嘴里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于是直接问她，“你刚刚是说，我们三十年前那晚，其实什么都没发生？”
他紧紧盯着陈芷月，像是要把陈芷月整个盯穿。
而陈芷月像是感觉不到他的视线一样，轻轻点了点头。
然后自顾自说道：“你当时都醉得昏死过去了，一动都不能动，还能对我做些什么？而且……我的身体是我男朋友的，我怎么可能会真的让你碰我？”
“……”
她的话，像是一个炸/弹，炸得所有人都回不过神来。
“所以……三十年前的事是子虚乌有。爸爸从来没有对不起过母亲？陈思远也不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顾瑜整个脑子都有些发懵。
她转头看向一旁的陈思远，陈思远显然也不知情，看起来跟她一样茫然。
而此时一旁的林秀，好不容易重新恢复的冷静，像是一下又被炸毁了。
她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然后回想起了自己这浑浑噩噩、痛不欲生的三十年。
……因为丈夫的背叛，她恨了丈夫三十年，也恨了自己三十年。
她每一天都过得痛苦极了。
甚至她还把她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