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还没有缓过神来的时候,牧南行已经拉着我离开了记者堆,他的掌心里满是冷汗,拉着我的手也跟着冰冰凉凉的。
“牧南行。”快走出去的时候,我突然叫住了牧南行,他转过身来,没有半点的血色的脸上,面目憔悴,眼睛干涩无比。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那双眼睛的时候,我的心里揪着一样地疼,曾几何时,他也是被我放在心尖上的男人。
终是他开先开了口,声音颤得可怕,“你这几天到底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差点以为你……”
“我做了手术了。”我平静地开了口。
牧南行的声音顿在冷寂的空气里,难以置信,我补上,“是陆离陆医生做的。”
那双曾经抓着我的脖子让我去死的手,软绵绵地垂了下去,他脖子上的经脉都紧地像是要挣脱出来一样,疲惫的已经无法凝神的眼睛里忽然豁出了一个亮堂的口子。
有光涌进去。
他干涩的快有裂口的嘴角艰难地扯了起来,似笑非笑,失神地自言自语着什么,可声音太小,我没有听清楚。
那边有声音在叫牧南行过去,他只能放开我的手,叮嘱道,“别走,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很快就好。”
这些话,像是对我说的,又像是对他自己说的。
我的手机上“蹬蹬蹬”地冒出来几条消息,是秦楚发过来的消息,他一个劲地问我在哪里,我回了句,“在外面有点事情。”
他便没有再问了,只是叮嘱过注意安全,晚了的话他来接我。
我本想是想给他发我在牧南行这儿的,但是话到手指尖上却怎么也打不出来。
大概是我也觉得来见牧南行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有些不知好歹的感觉。
我紧捏着手机,耳边一阵一阵地吵闹,抬头望去,大厅里,牧南行坐在前台最中间,手扶着话筒,有条不紊地回答着记者的问题。
那模样,才是我最开始遇见的牧南行。
才是我最喜欢的牧南行。
“牧总,网上有流传您要和牧太太离婚的消息,网上还流传出了牧太太打胎的消息,请问您可以正面回答一下吗?”
“听说你们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是契约关系,请问你是否可以正面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一时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了一群记者,问的问题都是大同小异,直指我们的私事!
我们之间从结婚开始就约定俗成,不会和媒体报告我们任何的消息。
这些记者又是从什么地方知道这些事情的!
牧南行清了清嗓子,气定神闲,“这些子虚乌有的消息,我就不回答了。”
“那牧先生怎么解释这张在网上流传的牧太太的打胎单?”立刻,就有人把消息那给牧南行看,牧南行的脸色骤变。
我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赶忙拿手机出来,占据头版头条热搜的是我的打胎单,我认得这张单子,是曾经那张被我丢掉的单子!
怎么会?
我明明当时就已经扔掉了!
扩音器里的声音淡定又洪亮,“太太前段时间身体不佳,在医生的建议下才打的胎,关于到底是谁别有用心地将这张单子公诸于网络——”
“我一定调查到底!”他的声音夹杂着些许的愠怒。
“今日发布会到此结束。”
我的心里已经凌乱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刺破了我的心脏把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给世人展望。
是谁拿走了我的打胎单,还把它给了媒体……
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监视一样,我惶恐地四下张望,直到牧南行走过来把我拉到了楼梯间,一把把我怼在墙上。
这样的场景我经历过太多次,那瞬间,无数种的不安涌上心头,瞬间脑子一片空荡,还没来得及喊出声来,他俯身覆上了我的唇。
我一下子懵了。
他的攻势满是侵略性,恨不得将我拆裹入腹,空气里只剩下了粗重的喘|息,他用力地压着我,吻着我,毫无章法地撕咬着我的唇。
像是饮鸩止渴。
我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几乎快要窒息了,奋力捶打着他的胸膛,他才松开唇,像是突然被人抽了力气一样,头垂在我的肩上,有气无力,疲惫至极。
他问我,“刚才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他们?
“那张打胎单是真的吗?你从一开始就没想留下孩子对不对?”他的声音低的几不可闻,我摸不透他的情绪,小心翼翼,“我当时已经……”
“舟舟……”
他温柔地叫着我。
舟舟……舟舟……
缱绻绵长,让我险些沉|沦。
“我们回家,好不好?”最后,“好不好”这三个字卡在喉咙里,艰难吞吐。
我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两步,重新整理了一下情绪,“牧南行,我这次……是来找你要离婚协议书的。”
他眼里的光芒瞬间消散了一半,喃喃自语,“为什么?”他忽然像是疯了一样地抓着我的肩膀,再度把我摁在了墙上,“为什么要离婚?你以前不是非我不嫁的吗?才几年,才几年你就变心了吗?姜舟!”
我从没见过他如此疯狂的样子,那模样,只怕是会做出什么事情都不会让人觉得奇怪,疯狂,像是一个陌生人。
“江舟?”忽然,耳边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声音,我的心里猛然一紧,转过去,看到了秦楚靠在走廊边的窗户口,正在抽烟,银色的烟灰化作一条直线落在米白色的地砖上。
他大概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喊了喊我的名字,没想到真的是我。
牧南行自然也看到了,他突然像是发狂一样扣着我的肩膀,“是不是他?”
我被他弄得有些摸不着东西,“什么他?”
“你是不是喜欢上了他,所以才要和我离婚?是不是?”他嫉妒的眼睛发红,像是恨不得马上把秦楚撕碎了。
“牧南行,你冷静点!”我想挣脱开,但是半分却挣不开,只能眼神示意秦楚离开这里,但是秦楚像是没有看到一样,掐灭了烟朝我这边走来。
玩味似地叫了我一声。
“舟舟。”
那瞬间,我看到了牧南行的暴怒,他理智全失,狠狠地把我摁在墙上,冷笑出声,“你还说不是他,你就那么喜欢他,喜欢到要和我离婚对不对!”
“我不是……”
他根本没给我解释的机会,再次俯身而下,舌尖肆虐张狂地顶开了我的牙齿,糜放的气息铺天盖地地涌来……
当着秦楚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