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只一句话就化解了江姝的为难,这样一来,反而是抬高了我的身份,却让江姝面子上挂不住,“呦,哥哥这安排地真是好,让我的未婚夫送别的女人回来,待会他回来,我可要好好地问问他!”
满嘴的刁蛮气。
秦楚收起了戏谑样,颇为严肃,“未婚夫?这门婚事经过我同意了吗?”
“你同不同意重要吗?你爸可是硬要我做你们楚家的媳妇。”
“那你嫁给他好了。”秦楚揽着我的胳膊往餐厅的方向走,走了两步停下脚步,严肃至极:“谁告诉你我是楚家人了?我,秦楚,姓秦。”
“你这是要放弃自己楚家人的身份吗?”江姝冷冷地问道,秦楚却不再回答她,只是一路带着我往前走。
我忽然觉得这个少年成熟地可怕,楚家人的身份可以给他带来无尽的荣耀,可这样的荣誉对现在的他来说一文不值。
秦楚和我在餐厅坐了好一会儿,江姝才慢慢悠悠地走进来,还特意选择了秦楚身边的位置,秦楚小声地说了句“晦气”便挪开了坐到我旁边的另一个位置上,江姝气得拿起桌上的筷子狠狠地扔到了地上,把站在她身后的佣人吓得大气不敢出一下。
秦楚扫了一眼没表示,身子微微侧到我身边,扬高了几分声音,“江舟,我总算是明白之前你哥私下里和我说的话了?”
我好奇:“什么话?”
“江家的姑娘都是内敛有教养的,果然和别家的野鸡不同,野鸡就算是镀成了凤凰,也学不会涅槃,谁让她骨子里还是野鸡。”
他这是在拿我比凤凰,拿江姝比野鸡呢!
还特意这么大声。
我被他的话给说笑了,瞅准了功夫看了眼江姝,桌上的筷子已经都快被她折断了,“秦楚你——”
她正要发作的功夫,林妤在门口喊了一声,“思齐,你回来了?”
顿时,我的心跳像是落空了一样,四方天地里一片空寂,江姝,秦楚,都通通消失了踪影,我的视野里,只有他……
门口,哥哥换着鞋,手上提着一个普通不过的公文包,身边送他回来的男秘书把他送到家之后转身离开,他就安静地站在那里,斯条慢理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抻了抻黑色西装的衣角和袖口,才缓缓抬起头来,那双眼里,满是日月星辰,是世间所有的温暖。
只是刚看到一眼,我就已经快憋不住了,热热的液体在我的眼眶里盘旋。
我的哥哥,是我最好的哥哥。
他朝我走过来,语气出奇地平淡,“回来了?”
就好像是每日的例行问候,好像,我不是远行归家的人,只是一个调皮地在外面玩的忘了时间的小姑娘,而他一直在等我。
我瞬间绷不住了,哭着叫了声哥哥就“扑”了上去,我以为我会十分克制,起码不会在江姝面前表现地如此失态。
可是,有些情感的来临,气势汹汹,根本就不是常人可以控制住的。
他轻轻地摸着我的头发,“小贪玩鬼终于知道要回家了?”
我泣不成声,几乎说不出话来。
“听说江家的小贪玩鬼撞了墙,知道回头了?”
……
……
我用了很长时间才缓了情绪,开口就凑在他耳边问江姝的时候,他把我拉回了餐桌,用只有我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道,“吃完饭再说,这件事情比较复杂。”
我点了点头跟他回到了座位上,桌上摆放的都是林妤为了我特意让厨子准备的美食,每一样都是我喜欢吃的,因为病还没好,我不敢多吃,每次都是一两口,浅尝辄止便停了筷子,着实有些不尽兴。
同时和我一样不进行的还有江姝,从哥哥回家来,江姝就显得格外沉默,饭也是迟到了一半就擅自离开了桌,虽然林妤百般劝说这是给我的接风宴,可江姝冷冷地回怼了一句,“这种事情和我有半毛钱关系?需要劳烦我?现在配和我吃饭的都是身价过亿的,她呢?”
简而言之,我不配。
林妤好心泼了冷水,脸色着实有些难看,好在哥哥不是木头,一句“随她去吧”吹散了林妤所有的不满。
林妤好像对哥哥的所有决定都是十分赞成,哥哥说什么,她便做什么,哥哥的安慰抵得上这个世间所有的好话。
这大概就是爱吧,对方就是天地之间唯一的存在和真理。
我看的心生羡慕。
出神的功夫,秦楚的筷子在我的面前扬了扬,“想什么?吃饭都这么愁眉苦脸,你的大医生知道了,又要气得少活几年。”
“他才不会呢!”我小声地嘀咕几句,乖乖地低头扒饭。
陆离这个冷漠的人,要是哪天突然关心起我来,我只怕是连门都不敢出,生怕出门被车撞!
毕竟不属于自己的福气强行拿了,是要遭天谴的!
吃好饭,哥哥给了我一个眼神,我立刻心领神会地跟着哥哥进了书房,秦楚也跟了进来。
一进书房,哥哥就煞有介是地关上了书房的门,反锁了。
秦楚摸着书架,“你可真是谨慎,都是在自己的家里,还这么偷偷摸摸的?”
“小心点总是好的。”哥哥走到了书桌前,拉开抽屉,拿出来一个不算厚的信封,递到我面前,“看看这个。”
我疑惑地接过,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信封,里面只有一张不算厚的纸,但是纸上的字却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一张亲缘鉴定书!
而上面白纸黑字写着:
鉴定人:江姝
被鉴定人:江舟
鉴定人与被鉴定人线粒体DNA相似度99%,根据遗传学定理,两人系出同母。
我整个人都傻了,半天回不过神来。
这怎么可能?
“哥,你这个是哪里来的?”
一定是江姝拿来骗人的!
“江姝来的第一天我便带她去做了亲缘鉴定,鉴定医生是我朋友,所以,舟舟,不会有错的。”
“江姝她——是你的孪生妹妹,你们出生时间只差了两分钟。”
我像是被人当头一棒,砸在原地好半天才缓过来。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