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没多久,顾烟就主动解除了婚约,郑理也没有把事情的真相告诉郑伯父和郑伯母,他们年纪都已经不小,没必要再让他们为这种烦心事担忧。
之后,顾烟的父母来过一次,他们是少有的知情者,对着郑伯父和郑伯母连连磕了几个头,倒把郑伯母和郑伯父弄得怪尴尬的。
至此,郑伯母终于放弃了要给郑理继续找女朋友的事情,两个月之后,郑理再次出国和郑伯母他们说是要出国学习,但是只有我们几个亲近的人才知道郑理究竟想要做什么。
离开柒城上飞机前,郑理看着我们一大群人,脸上露着久违的笑,“走了,等有机会我们会再见的。”
郑理这趟航班的终点。
伦敦。
其意味不言而喻。
他终究还是去找他的姑娘了。
这段时间婉宁的生意做得实在是太好,婉宁已经在柒城开了好几家分店,每天忙得不亦乐乎,晨晨自然也是跟着我,她成为了很多人眼中的齐老板。
“我告诉你,这两天,不是有电视台过来采访我嘛,然后没过多久就有一些男人过来找我,问我要不要交往,他们可以接受有晨晨。”
潘多拉里,婉宁灌了一杯鸡尾酒神采飞扬。
“那你怎么回答的?”我端起酒杯准备喝的时候,陆离的脸色微微变化了下,顾西洲不愧是最强狗腿,看到那一幕,直接伸手过来拦住了我的酒杯,给我换了一杯牛奶。
我错愕了下,无奈又生气地笑笑。
陆离淡淡道,“喝酒伤身。”
婉宁阴阳怪气地“哼”了两声,有些酸,“有的人现在被宠爱着,还有的人,喝闷酒都没有人关心,江舟,你真是好福气,有这样一个温柔的大帅哥宠着你。”
她说的时候满脸钦羡,时不时瞟着我和陆离。
莫名其妙的,脸有些发烫。
我和陆离始终都处在一种微妙的关系中,微妙到连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种感情,超脱于普通友情之外。
见我有些尴尬,她又马上转换了话题,“那些人追我就追我,反正这么多年,追我的不是没有,也没有人成功,要是我能这么轻易被俘获,哪还有他们什么事情?早就躺着享福了。”
她说着哈哈大笑,像是想起了曾经的事情。
“对了,前段时间,我爸妈来了,不过我没见他们,当时他们可以不管不顾我,现在凭什么等我发达了,又开始想要抱我大腿?想想就知道是那个没出息的弟弟,要我去帮扶,我又不是傻子。”
她说的理直气壮,“那后来呢?”我追问。
“后来啊——”说起这件事情,婉宁还有一丝丝的得意,“后来,我把他们都赶走了,说以后再也不见他们,我过我的生活,他们爱干嘛干嘛去!”
她说着又是一杯酒喝尽,俨然已经有些醉了。
***
柏林,老宅城堡。
医生博莱特形色匆匆地进了城堡,被管家立刻引去见老公爵夫人。
夫人正在会客厅喝茶,和劳伦斯小姐叙旧,管家打了和招呼,“夫人,博莱特医生来找您。”
女人的眉头顿了顿。
前段时间,她让自己最信得过的医生博莱特给牧南行做身体检查。
“行,知道了。”她手一挥放下手上的茶杯,歉意地看向劳伦斯,“真是抱歉,现在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下。”
劳伦斯莞尔一笑,理了理自己金黄色的头发,通情达理道,“那下次有机会再聚。”
劳伦斯前脚刚走,博莱特就小心翼翼地进了屋,把材料往夫人面前一放,神色很不自然。
夫人心里咯噔了一下,觉得不太妙。
拿过体检报告的时候,整个人一愣,手腕止不住地颤抖,“这是什么?怎么可能?”
博莱特也觉得不可思议,小心翼翼地,生怕自己说错话,“夫人,确实是这样,公爵有一颗肾他——”
“啪”的医生,女人狠狠地把检查报告摔在桌上,眼眶发红恨不得要杀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少了一颗肾!”
她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儿子!
博莱特唯唯诺诺,“夫人,我已经查到了,公爵的那颗肾,是捐出去的。”
“捐给的那个人,是江舟。”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她犹如五雷轰顶,差点就站不住,“给我把牧南行找来!”
————
牧南行在公司里临时收到消息,解散了公司会议急匆匆地赶过来。
一来女人就把检查报告狠狠地往他面前摔,“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
牧南行怔了一下,捡起落在脚边的报告,有些茫然,“怎么了?”
眼神落到上面的字时,眼瞳微缩,抿着唇,“你知道了?”
语气里带着一些不确定。
夫人掐着自己的人中,全凭一口气吊着,“你怎么可以这样,只是你的身体,你怎么可以为了那个女人做出这样的事情!”
“母亲——”牧南行知道这件事情会让她很生气,云淡风轻地接受她的怒火,“这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重要了,那是曾经的我做出的决定,我现在已经无所谓了,我不后悔。”
“不后悔?”这话简直快要把她气死了,她狠狠地瞪了一眼牧南行,抬脚往外走,“你不后悔?我心疼,这个东西必须拿回来,就算不能再回到你身上,也不能给她!”
“母亲!”牧南行急了,一把抓着她的手,“够了,那个不在她身上,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都到这个场合了,你还护着她!她到底哪里好!”
“我说的是真话!”牧南行无奈缓缓道,“当初我的肾在她身上没有起任何作用,后来是其他人的肾起了作用,这一切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你就当做是我的一厢情愿。”
他垂下头,当初的他是那么希望他能够活着,他也无数次幻想过她身上的肾就是他的,那样,他还有很多借口把她留在身边,哪怕是道德绑架也在所不惜!
“你简直是被浆糊糊了脑子!和你没关系,不是你的?可这边已经查到,那个女人只做过一次肾移植,哪来的第二次!你什么时候连我都敢骗了?”
牧南行眸光狠狠一颤,“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