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郎澈
随上2021-08-04 10:063,359

  亲眼目睹那么残忍的一幕,又哭了一场,华冉冉回到房间后不久久睡下了,冉竹说什么都要守着她,宣晚亭点着他的脑门问:“哎,小子,你该不会是对我们家冉冉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冉竹着急地解释:“没有没有,我只是怕她有危险,我绝不会害她的。”

  宣晚亭点了点头:“我知道,我是说你该不会是喜欢冉冉吧?”

  这个问题好回答多了,冉竹不假思索地说:“喜欢。”

  宣晚亭被噎了一下,知道他们两个人口中的“喜欢”并不是一回事,他本想再问具体点,转念一想,这小子连什么是喜欢都不知道,就没有问的必要了,于是他交待他看好华冉冉就回自个屋里去了。

  钟寄遥正在他屋里等他,宣晚亭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说:“走吧。”

  师徒俩悄无声息地出了客栈,街道上一片寂静,连个鬼影都看不到,他们不知道擂台活动会持续多久,可是显然并没有散场,因为他们并没有听到声音。

  宣晚亭低声道:“小心点。”

  钟寄遥点了点头,跟进了宣晚亭。

  他们来到了十字交叉口,惊讶的是擂台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是血腥味还未散,角落里躺着两个人,宣晚亭看了看,一个是书生,一个是大叔。

  钟寄遥探了探他的呼吸,对钟寄遥摇了摇头。

  宣晚亭叹了一口,正准备将将个人找个地方埋了,突然听到一道微不可察的声响,两人不着痕迹地对视了一眼,脚尖踮起,还未飞身就被从四面八方窜出来的人群包围了。

  靠,还有战略!

  这群人就像是恶鬼附身,对宣晚亭和钟寄遥抱着莫名其妙的冲天的敌意,他们的招式没有丝毫规律,完全就是泼妇似的打发,有些人甚至还上嘴了。

  宣晚亭只能躲闪,钟寄遥倒是有心出剑,想也知道宣晚亭不会允许的,若是真的伤到了无辜百姓师父肯定是要和他急的。

  战斗中,实力悬殊不可怕,可怕的是束手束脚,师徒俩好几次被抓伤。

  宣晚亭差点被咬到的时候被钟寄遥眼疾手快地一把扯了过去,力度有些没控制,他一下扑在了小徒弟身上,往后退了两步,钟寄遥被突如其来、没有半点准备的拥抱刺激的脑子空白了一瞬,一个没注意被一个大娘抓了一把。

  他下意识地“嘶”了一声,宣晚亭连忙站直身体,着急地问:“伤到哪了?”

  眼下逃出去才是关键,钟寄遥摇了摇头,也顾不得师父会不会斥责他了,拉着宣晚亭的手,将野鹤拔了出来,只是还没等他动手,从天而降的一个人影不知撒了一把什么东西,大喊一声:“屏息!”

  宣晚亭和钟寄遥下意识听从了他的命令,而后便是幸好,因为神志不清的百姓在吸入粉末后就都晕倒了。

  对方带着宣晚亭他们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子,去找来了金疮药给他们。

  钟寄遥的伤在肩膀上,宣晚亭替他褪下衣衫,看到肩膀上四道划破了皮肉的伤痕,他嘀咕了一声:“是练过九阴白骨爪吗?”

  他心疼地吹了一口气,察觉到钟寄遥抖了一下,虽然幅度很是微笑,依旧被宣晚亭收入眼中,他连忙问:“是不是疼?忍一忍,这就给你上药了。”

  宣晚亭素日就疼爱他,舍不得受一丁点委屈,更别提这次还是为了救他受的伤,心里越发不好受,小心翼翼地处理了伤口,又拍了拍钟寄遥的手安慰。

  这才抽出空来看救了他们的侠士,此人一身青衣,身材瘦削,看上去就是个弱不禁风的白面书生模样。

  “多谢这位……公子出手相救。”宣晚亭说,“否则我们真不知该如何脱身。”

  那人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在下郎澈,看两位模样,想必也是修士,不知是哪门哪派?”

  宣晚亭拱手:“十方派宣晚亭,这是我徒弟,钟寄遥。”

  郎澈坐直了身子,眼睛微微:“久仰久仰。不知仙师此次前来朝阳城所为何事?”

  宣晚亭看了他一眼,顿了顿说:“我们本是游山玩水,途径此处,在一客栈落脚,夜晚听到些许奇怪之声便想查看一番,未曾想造此一难。郎兄可知这是怎么回事?”

  郎澈苦笑一声,也从善如流地改了称呼:“不瞒宣兄,我也是无意中发现朝阳城中每到夜晚就会发生怪事,百姓们就像是被控制了的提线木偶,还是只嗜血暴虐的木偶,一定要闹出人命才算罢休。但凡心存一分仁善,都不能坐视不管。只是我在此处逗留已有半月,得到的信息还是有限,并不能确认根源。”

  宣晚亭:“不如郎兄与我两人说上一说,人多力量大,说不定灵光一闪就能找出症结所在。”

  宣晚亭不知道郎澈是真的不设防还是什么,反正他痛快地接受了宣晚亭的提议,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都尽数说给了他们,只是令人遗憾的是,两方信息交换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天边已经现了鱼肚白,宣晚亭和郎澈说了一声就回去了,路过交叉口时,他看到昨夜被鲜血冲刷的地上此时比脸还干净,沉睡的城镇苏醒过来,懵懂地继续每天的活动,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仿佛昨天夜里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宣晚亭心里隐隐有一个猜测,不过不敢确定,于是回去客栈后和几人商量了下便即刻赶路了。

  对于辛顽石,其实宣晚亭知道的也不多,他觉得就连掌门师兄也不是很清楚,师父临终前再三嘱托他们一定要看好辛顽石碎片,决不能落入心怀鬼胎之人手里,如若发生异动一定要拼尽全力镇压。

  他们紧赶慢赶地在傍晚赶到了青行门,不出所料,他们报上家门的时候小弟子很是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不过态度还蛮好,转身上报去了,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几位仙师请跟我来,门主正在大殿等候。”

  青行门同属五大门派之一,气派自然不差,一路行来,弟子们都会和他们打招呼,只是……

  钟寄遥问:“师父,不是说青行门以力为主吗,怎么一个个都是……”

  宣晚亭左右看了看,明白了钟寄遥的未竟之言,因为他也有这个疑问,这青行门到底是修真门派还是私塾啊?怎么一个个都是白面书生的模样?

  不过他作为唯一的长辈是不能露怯的,只好拧着眉头瞪了他一眼:“就你话多。”

  天生来克我的。

  钟寄遥笑了笑,没说话。

  “门主,宣仙师到了。”

  “好,你先下去吧。”

  “是,弟子告退。”

  宣晚亭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抬头看了一眼,惊讶了,这,这不就是那个从天而降,一一把粉末救了他和徒弟的那位郎澈吗?

  怪不得他听名字那么耳熟。

  “你……”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该套个近乎还是该规规矩矩地打招呼呢?

  好在郎澈十分善解人意,替他解决了这个选择难题:“宣兄,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宣晚亭:“是啊,没想到你就是青行门的门主,也不早说,吓我一跳。”

  简单的寒暄过后,他们聊起了朝阳城。郎澈作为青行门现任门主,必定是知道辛顽石的存在的,宣晚亭也就不隐瞒了更何况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辛顽石,于是他开门见山地说:“郎兄,几日前十方派的辛顽石碎片突发异动,我派掌门为了镇压还受了内伤,他不放心,派我等前来,想知道贵派辛顽石碎片是否有异常?那天我们分开后,我想了想,会不会朝阳城中百姓反常就是因为辛顽石的缘故?”

  郎澈皱眉:“这个我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若如真是辛顽石的缘故,没道理距离更近的城镇相安无事,远些的朝阳城却收到了波及,且我门中弟子个个正常,这不合常理。至于异动,不满宣兄,确实有,不过都是十分微小的,我只需要用一成功力便可将其镇压。”

  华冉冉说:“会不会是因为你们是修真之人?”

  郎澈叹了口气:“也许吧。”

  室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茫然担忧的不安气氛充斥在每个人的内心,感觉肩膀上压了一个沉甸甸的担子,不彻底解决连觉都睡不好。

  郎澈安排了几个弟子去朝阳城潜藏,有新的消息及时汇报,宣晚亭几个人就先住着,待上几天,若辛顽石碎片并无异状就返回。

  这天夜里,钟寄遥有些睡不着,他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抬头望着满天星河发呆,突然摸了摸肩膀。伤口早就不疼了,呼吸却似有还无,轻轻地,如同一片羽毛,时而不经意地拂过,心尖好像被掐了一下。

  钟寄遥突然有些慌乱,他觉得心跳的有些快,师父无疑是他此生最重要的人,可是师父总有一天会遇到别人,师父并不是在于俗世繁冗礼节之人,更何况并没有谁明确规定修真之人不可娶妻生子,如果……如果有一天,师父不再是他的了,那他该怎么办?

  他可以平静地做一个旁观者吗?

  钟寄遥深吸一口气,觉得有点难。

  他捏着肩膀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发紧,那天不期然的拥抱又不合时宜地钻进了他的脑海中,鼻尖似乎能闻到若有若无的、属于师父的味道。

  钟寄遥嘴角弯了一下。

  从小他就知道自己的弱小,被宣晚亭捡回十方山以后,他就以变强为目标,这种感觉也从来没有消散过,不过一开始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受欺负,即便那时候宣晚亭说“有我在”,根植于他骨肉中的不安也并不能消弭,后来……从什么时候改变的呢,“保护自己”变成了“保护师父”。

  为宣晚亭做一件事,无论大小,都是他想做的。

  那天保护了宣晚亭,他别提有多开心了。

  钟寄遥的手指划动着,他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写下了“宣晚亭”三个字。

  他觉得这三个字可能某种魔力,让人仅仅是看着,都能有好心情。

继续阅读:第三十二章 静静看你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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