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晚筝定下了心,这些是她的家人了啊,以后都会是了,她相信上天这样安排一定有他的用意,她也会让自己更强大,护住裴家!
“祖母,江家公子,是否就是江敏?”
元琦夫人一征:“你知道他?”
“是,在睿王府的时候见过。”
元琦夫人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不随父从商,找猫逗狗,表现的玩世不恭,原来背后是睿王。”
裴晚筝不解问:“你是说,他的外表只是伪装?”
元琦夫人笑了笑:“他藏的深着呢。”
“京城恐怕要变天了。”
裴晚筝心里的疑问更多了:“祖母,裴家不是不问世事了吗,为何江敏会让三哥去搅这趟浑水。”
元琦夫人语重心长道:“明面上的确是,但时间的推移,曾经的新帝登基,所有的事都发生了变化,就是不趟也得趟了。”
裴晚筝点头,元琦夫人宽慰她:“这些都不是你操心的事,好好跟着你大哥学你想学的。”
裴晚筝摸了摸鼻尖,有些不好意思问:“祖母,今晚我可以歇在你这儿吗。”她是发自内心的想陪陪她。
元琦夫人惊喜但看着她,似乎没想道她会主动提出来。
“真的?筝儿愿意留在祖母院子?”
“对啊,你可别嫌弃我呀。”
元琦夫人喜上眉梢的吩咐张嬷嬷去收拾隔间的床铺。张嬷嬷会心一笑,她很久没看过老夫人这么高兴了。心里对这位小姐更是提高了分量。
这一夜的裴晚筝便歇在了元琦夫人的院子里,躺在床上的她久久不能入眠,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了,她再也不用怕有一天自己再陷入从前的生活。
第二日,裴晚筝依旧泡在武场上。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
而如今的京城却陷入水深火热中。
陈圆圆已经失踪将近三个月了。起初他以为,被人带走了,或者其他。而宗政景锐如今更是内忧外患。
江敏一连两日都坐立不安。也没有去睿王府,想起前夜,他与冰碟的对话。
“你手上的那个镯子我没猜错的话是陈圆圆的吧?”
冰碟丝毫不加以掩饰的扬起手腕,上面的白玉雕花珠镯格外的醒目。江敏顿时眉目肃冷,语气中隐有凌厉:“你把她怎么了?”
冰碟媚眼微扬,笑道:“她抢了我的东西,我自然也得抢回她一件东西了。”
“谷主的手段你是知道的,他手下的暗云兵可不是好惹的!”江敏这会儿真的恨不得能掐死这个女人。
冰碟傲慢的看着他:“我赌他不会杀我。”
“你太天真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整个风魂谷都得覆灭!重新洗牌。”
“那又如何,我不在乎,我只在乎谁靠近他。”
江敏回到家中,整日的坐立不安,他的猜测是没错的,那位陈圆圆想必已经凶多吉少了。他深知这个时候如果告诉他,冰碟以及左阁老一定活不成。但,这么一来,他便内忧外患,一边是风魂谷,一边又是虎视眈眈的京城势力。
他迟早会查到的,如果真的到了知道真相的那一天,他不敢想!不敢想会是什么样的局面。所以他前几日赶紧派人前往南疆知会裴以楠,他们二人有交情,裴家的根基甚广,如果裴以楠能出手,京城这边一切都好解决。他不停的揉着眉心,恨不得将冰蝶千刀万剐了去!
“少主,出事了。”外头一名小厮跑了进来。
江敏心里咯噔一下:“什么事?”
“今日有人在京兆尹府击鼓鸣冤。”
江敏蹭的站了起来:“告的是谁?”
“是镇国公的嫡长子。”
江敏微怔,随后掏出一张令牌:“你拿着这玫令牌去睿王府交给明月,她知道怎么做。”
江敏将所有事串联了起来。镇国公是宗政景锐在京城制衡慎郡王与璃王的界点,明面上镇国公是投靠睿王的人。他对自己的一双嫡子女视若如命,拉他的长子罗恒下水就等于打落了镇国公一半的锐气。
江敏思绪飞快,看来,真正想拉的应该是背后的睿亲王吧!
京兆尹府的梁定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铁面无私,就连皇帝的奏章都敢上折子弹劾。今日的御史台弹劾镇国公的折子更是堆积成山。更有不怕死的直接上折子弹劾那位冷面修罗睿亲王。
而朝堂上,一众大臣口诛笔伐,跟约好了似的直逼镇国公。皇帝头疼不已,只能安抚住文武百官,暂时将罗恒关押了起来,隔日再审。
京兆尹府有一妇人击鼓鸣冤,声泪俱下,状告镇国公的长子罗恒惨无人道,奸杀了她的一双如花似玉的女儿。手里更是拿着仵作验尸的证据,以及罗恒的一些贴身玉佩,物件。甚至还有一些书信。她说的字字有理,围观的百姓堵的水泄不通,更有好事者扬言罗恒表面是君子,内心是禽兽,流言蜚语都是吃人的洪水猛兽,你能杀的了一个,但你杀不了一群。
京城瞬间掀起轩然大波。众人皆知的镇国公一双儿女都是人中龙凤,个顶个的出挑。突然间那文采斐然的君子居然成了杀人犯,一人一口唾沫都恨不得淹死镇国公。众怒难平。说书楼里讲的绘声绘色,传的沸沸扬扬。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镇国公也也不是好东西,就连那个女儿罗嫣然,号称京城才女,估计也是放荡之人。正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便是了。
宗政景锐下了朝,回府的马车里,他正闭目养神,五官更深邃利落了。剑眉紧拧。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晶亮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一只竹藤编织的小狮子。他在想她。
这么久了,他依然没有放弃寻找她,以后更不会,也许,他一辈子都不会放弃,现在找不到没关系,哪怕掘地三尺,他也要把她找出来。他多的是时间!但,他的心狠狠的痛了一下。原来思念是能吞噬人的恶魔!
“主子,镇国公那边…”影九赶着马车,问道。
宗政景锐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沉吟道:“用不了一会儿他会去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