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被瞪后改口“找水源”，误踩碎石摔个趔趄
王莽摘了半捧野果，红的绿的攒在手心，像捧了把碎宝石。他刚想递给嬴政，就见这位始皇帝正盯着他，眼神里带着审视，像是在掂量他这颗“棋子”还有多少用处。王莽心里咯噔一下，想起刚才说WiFi的事，那股子被剑刃指着的寒意又从后颈爬上来，赶紧改口：“政哥，咱摘了果子，是不是该找找水源了？光吃果子不解渴，万一噎着就不好了。”
嬴政冷哼一声，鼻孔里喷出的气差点把鬓角的灰吹起来。显然还在记恨他刚才那通“鸡什么机”的胡言乱语，但也没反驳：“算你还有点脑子。这地方既然有野果，根系底下必有水分，离水源应当不远。”他说着，抬脚踢了踢旁边一块松动的石头，石头滚出去老远，撞在城墙上发出“咚”的闷响。
王莽松了口气，赶紧把野果往怀里揣，布衫的前襟被撑得鼓鼓囊囊。“那咱赶紧找！我听说有果子的地方，一般都有小溪或者泉眼，顺着这地势往下走，保准能找着！”他边说边往前挪，眼睛却在瞟着地上的碎石——刚才在“逃生图”上标了高台上的避难点，这会儿得留意脚下，别真摔出个好歹。
可刚走没两步，他就忘了看路。刚才摘果子的时候，注意力全在瞅那片灌木丛的方位上，现在满脑子都是清泉流水的画面，脚下不知怎地就踩在了一块棱棱角角的碎石上。那石头像是被人故意搁在那儿似的，一踩就往旁边滑。
“哎哟！”王莽只觉得脚踝一崴，整个人像被抽了筋的蚂蚱，往前扑了出去。怀里的野果“噼里啪啦”撒了一地，红的绿的滚得哪儿都是。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抓旁边的东西，却只捞到一把空气，眼看就要跟地面来个亲密接触，鼻子都能嗅到地上的尘土味。
嬴政眼疾手快，跟在后面本就憋着股气，见他要摔，想也没想就伸手拽了他一把。可王莽摔得太急，那股子冲劲跟脱缰的野马似的，连带着嬴政也往前踉跄了两步，后腰撞在城墙砖上，疼得他“嘶”了一声，才总算稳住身形。
“你这竖子！走路都不看路吗？”嬴政瞪着他，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刚才差点被这蠢货带倒，龙袍的后摆又蹭了层灰，本就破旧的料子更显寒酸。他想起自己当年在咸阳宫，走的是金砖铺地，脚边都有内侍垫着毡子，哪受过这等磋磨。
王莽站稳身子，也顾不上揉崴了的脚踝，赶紧蹲下去捡野果，嘴里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政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着急找水源了，没看路！”他捡得飞快，手指被地上的碎石硌得生疼也顾不上，可越急越乱，刚抓起来两颗，手一抖又掉了一颗，滚到墙根缝里去了。
嬴政看着他那副慌张样，心里的怒火像被泼了瓢冷水，消了大半。但脸上依旧没好脸色：“慌什么？捡个果子都这么毛手毛脚，要是遇着条蛇，你这反应，早成人家的腹中餐了。”他说着，也弯腰捡起脚边一颗滚过来的红果子，擦都没擦就丢进嘴里。
王莽不敢反驳，只能低着头捡果子，耳朵尖却悄悄红了。他偷偷瞄了眼嬴政的脚，见这位的龙袍下摆沾了灰，甚至还勾破了个新口子，心里竟莫名松快了点——原来这老古董也会有不体面的时候。
捡完果子，王莽把剩下的往怀里拢了拢，布衫前襟的破洞更大了些。“政哥，咱继续找水源吧？我这次一定看路，再也不摔跤了！”他拍着胸脯保证，脚踝还在隐隐作痛，却不敢说。
嬴政点了点头，率先往前走，脚步放得很慢，像是在丈量每一块城砖的距离。他时不时地低头看路，显然是怕这蠢货再摔一次，把自己也拖下水。
王莽跟在后面，这次不敢再走神了。眼睛瞪得像铜铃，盯着脚下的方寸之地，一步一顿跟个老学究似的。嘴里还小声念叨：“看路看路，千万别摔跤，摔跤就挨骂，挨骂就可能挨砍，挨砍就又要复活，复活那滋味……啧啧，比这野果酸多了……”
嬴政听着他这碎碎念，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撇了撇没说话。心里却在琢磨，这伪帝虽然怂得像只鹌鹑，但至少还算听话，比那些表面恭顺背地里搞小动作的臣子强点——至少这竖子的心思全写在脸上，耍小聪明也跟孩童过家家似的，一眼就能看穿。
两人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空气里忽然飘来一股淡淡的水汽味，混着泥土的腥气，比野果的甜味更让人提神。王莽的鼻子动了动，眼睛瞬间亮了：“政哥！您闻！是不是有水的味道？”
嬴政也停下脚步，侧着耳朵抽了抽鼻子。那股水汽味若有若无，顺着风缝钻过来，确实带着活气。他点了点头，眼神里多了几分亮色：“嗯，像是有水源。往这边走。”说着，抬脚朝气味飘来的方向拐了过去。
王莽跟着他拐过一丛半枯的灌木，心里的兴奋劲儿直往上冒——终于能喝到水了！从醒来到现在，嗓子眼干得像要冒烟，吞口唾沫都觉得剌嗓子。他走得越来越快，脚底下又开始发飘，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早把“看路”的誓言抛到了脑后。
“慢点！别又摔了！”嬴政回头喊了一声，话音还没落地，就见王莽的脚又踩在了一块尖石头上。
这次不是松动的，是块嵌在土里的尖棱石，像是从城墙上掉下来的碎砖。王莽没注意，脚一歪，又是一个趔趄，整个人往旁边的沟里倒去。
“哎哟！”王莽这次反应快了点，双手胡乱一抓，正好抱住旁边一棵歪脖子树的树干，才没滚进沟里。可脚踝被那尖石头硌得生疼，像是被刀割了一下，疼得他龇牙咧嘴，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揉着脚踝，心里把这块石头骂了千百遍：这破地方怎么净是些绊人的玩意儿！诚心跟我过不去啊！
嬴政赶上来，见他抱着树干龇牙咧嘴，没摔着，心里松了口气，嘴上却依旧不饶人：“你这竖子，是不是属猴的？这么不安分！走路都能把脚崴了，你还能干点什么？”他说着，却蹲下身，扒开王莽捂着脚踝的手看了看。
王莽的鞋子早就磨破了，脚趾头都露在外面，脚踝处被硌得红了一大块，看着就疼。嬴政皱了皱眉，没说话，转头从旁边的灌木上扯了根韧劲十足的青藤蔓，递给他：“把脚绑上，能固定住，走起来舒服点。”
王莽愣了愣，手里捏着那根带着叶子的藤蔓，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没想到这位动不动就喊“劈了你”的暴君，还会关心他的脚。他赶紧接过来，连声道谢：“谢谢政哥！您真是太好了！”
嬴政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没理他，转身继续往前走：“别磨蹭了，赶紧绑好，找着水源再休息。”可脚步却不自觉地放慢了些，像是在等他。
王莽赶紧蹲下来，笨手笨脚地用藤蔓把脚踝缠了两圈。藤蔓上的小刺扎得皮肤有点痒，但他绑得很认真，心里却暖烘烘的——看来这老古董也不是那么坏嘛，至少还会给藤蔓。他绑好脚，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追上嬴政，脸上带着笑：“政哥，您等等我！我绑好了！”
嬴政没回头，却“嗯”了一声，那声音被风吹得有点散，却听得王莽心里踏实了不少。他低头看了看脚踝上的藤蔓，又摸了摸怀里的“逃生图”，布料上的骷髅和剑痕似乎都不那么吓人了。
两人又走了没几步，前面的树丛忽然开阔起来，一条亮晶晶的带子出现在眼前。王莽眼睛一瞪，差点又忘了脚疼：“政哥！您看！是小溪！”
嬴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果然有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阳光（虽然灰蒙蒙的）照在上面，泛着细碎的光，正顺着地势缓缓流淌。他紧绷的嘴角终于松了松——总算找着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