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解。”
乔为初想也不想的摇了摇头。
霍启斐心塞,快哭了。
“没得商量?”
他满眼可怜巴巴的看着眼前人。
乔为初不为所动。
霍启斐搓搓手,真的无招了,认命的点点头。
“行,那我……”
“有的商量。”
乔为初忽的又开口打断他的话。
霍启斐耳朵“嗡”的一下,瞠目结舌。
“你……你刚刚说什么?”
乔为初歪头,抬手杵着下巴:“我说,有的商量。”
霍启斐:……
他眨眨眼,有些一言难尽的叹了口气。
果然……
女人心,海底针。
他默默咽了口口水,努力扯起嘴角对她笑。
“那……要怎么商量?”
乔为初对他扬扬手。
“再议。我还好奇,你憋不住寻上门的原因。”
她可不信,这人会就听人说了一耳朵,便眼巴巴的跑来了。
恐怕是……
“霍丰和太子的尸体,出问题了?”
乔为初凤眸微微一眯。
霍启斐心口随之一颤,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乔为初轻轻摩挲着手指。
“显而易见,事情已经到了你无法控的地步了。不然,你怎么会找上我这个——黄毛丫头。”
霍启斐一怔,讪讪的冲她笑了笑。
“那姑娘,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吗?”
乔为初:“先说说,什么情况。”
霍启斐又是一愣,转瞬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骤的变得很难看,复杂下压着深深的恐惧。
乔为初:“怎么?不能说?”
霍启斐抬手压了压眉心,苦笑着摇摇头。
“不是不能说,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霍丰和太子的尸体,一直存放在乾清宫中。
他登基后,一直住在未央宫里。
乾清宫的守卫,是历代皇帝才能调动的龙卫。
但因霍丰死的突然,可以调动龙卫的信物还没给他。
龙卫,他就用不了,但依旧在岗。
事情发生在初三开印那日的午夜。
快到子时的时候,突然有一龙卫来未央宫寻他,说霍丰和太子的尸体出事了。
霍启斐不敢耽误,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好,就跟着他,一路跑到了乾清宫的寝殿。
他到后,一推开门,先是被殿内太过刺眼的烛光照的,有种要瞎了的感觉。
等适应了再睁眼,就见寝殿内覆满了血水。
血水似被煮沸了般,还咕咚咕咚的冒着泡泡。
他看的傻了几秒,下意识的掐了大腿一把。
力不小,他疼的低吟了一声,思绪随之被拉了回来,凝眸再看,只见那血水上漂了一些不知是什么的渣渣。
他看的入神,身子像是有自己的意识般,抬脚要朝里走。
只是,他脚刚抬起,就被人拉了一把。
他身子一晃,稍稍回了点神,下意识的转头朝身侧看去。
是领他来的龙卫。
龙卫说屋内的血水,有毒,还带腐蚀性。
一沾即伤。
霍启斐惊的窒住了呼吸,怔了好一会,才略略拉回点思绪,转眸再看。
这时,他注意到,强光照射下,那些桌桌边边,都有被腐蚀迹象。
他脑海中思绪翻腾,目光不由在血水里的碎渣上多停留了会。
越看,越觉得像……
人体组织。
这念头一起,他脸色随之一白,忍不住想吐。
他抬手死死压着胸口,脑子更乱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听龙卫唤自己,询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霍启斐脑子乱麻麻的,他怎么知道该怎么办?
想来想去,就想到要找霍怀瑾来查了。
可自那日起,霍怀瑾就失踪了。
他也是被憋的不行,才会求到乔为初这。
其实,在今日前,刑狱司那边的人,也提过乔为初,但不到南墙前,他还是不想认命。
乔为初似笑非笑的乜他一眼。
“看来,这南墙撞的,还挺疼。”
霍启斐干干的笑了一下。
“你就别阴阳我了。快随我进宫吧。”
乔为初也没怎么犹豫,便答应了。
“只是,丑话说在前,我也不一定能解决。”
霍启斐连连点头。
“只要你愿意去看看,解决不了,也无所谓。”
乔为初听言,只觉他这态度有点奇怪,蓦而停了脚步。
霍启斐疑惑,回头看她。
“怎么不走了?”
乔为初:“我怎么感觉,你的目的,其实是想诓我去宫里?”
霍启斐手无意间的紧了一下。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是真情实意的请你去帮忙的!难道一定要我说求吗?
再怎么说,我好歹也是一国之君,给我留点面子吧?”
乔为初眸光轻闪。
“是吗?”
霍启斐连连点头,跟小鸡啄米似得,就差举手发誓了。
乔为初看的眼疼,对他摆摆手。
“走吧。”
霍启斐连忙侧身,抬手:
“马车就在院外。”
乔为初颔颔首,抬抬手,示意他带路。
霍启斐暗暗松了口气,转身急急忙忙的领她出门。
乔为初步履不慢,但看着却如闲庭漫步般,看的人着急。
霍启斐几次回头想催,但一与她对上眼,就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而乔为初在走出院门后没多久,就感觉到暗处有一双眼在盯着自己。
她忍着回头的冲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跟着霍启斐离开。
上了马车后,她便闭眼靠着车厢,没再动作。
一路无语。
乾清宫前,霍启斐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将人迎下车。
乔为初也没客气,搭着他手下车,同时,眼睛也没闲着,转着扫视了四周一圈。
第一感觉是静。
太安静了。
静的,连身侧人的呼吸声都显得像是雷打。
更别说马儿的响鼻声了。
乔为初眉心不自觉拧了一下。
“没人把守?”
霍启斐摇头。
“暗处有龙卫。就将明面上的人都撤了。”
乔为初敛眸,又转眸看了一圈。
“不对,这暗处也没有人的气息。”
霍启斐心头咯噔一下。
“不能吧?”
他虽没有调动龙卫的权利,但按照规矩,龙卫不得令不可离守。
乔为初斜睨他一眼。
“你怎知他们没有得令吗?”
霍启斐眼角抽了抽。
“所以,得谁的令?”
乔为初摇摇头,刚要开口,忽的后颈掠过一抹异样,她骤而顿住,刷的扭头朝暗处看去,厉声一呵:
“谁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