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时宜抬头,难得没有嬉皮笑脸,而是一本正经道:“更何况,我置于危险之中,我要拿什么保护我和我的家人?”
“如果我父亲还活着,您觉得他会同意让我跟您走吗?”
至于为什么会置于更危险的境地,屋子里的人虽然不说,但心里都懂。
她能看懂骆观棋的图纸,甚至能改造,光是老洋炮这件事,就吸引了危壹来拐她走,这事儿要是不流传出去还好,流传出去以后她藏不住,更没有好日子过了。
说不定连家人都会牵连。
骆观棋的下场不就是明晃晃的警示所有人,查不出的异常,越是正常才越不对劲。
部队反而觉得是正常的,骆时宜有怀疑的理由,但她不会明说。
就像这因为她莫名其妙的会修器械,危壹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她爹身上,甚至往她爹身上推是一个道理。
骆时宜觉得自己虽然是混不吝,但也不至于把骆大国往死路上推吧。
这回危壹虽然心有正义,却也说不出来强迫的话。
危壹长长的叹了口气,有些失望的点着头道:“我明白你的选择,也尊重你的选择。”
“但如果你改变主意,可以随时来京市找我。我希望你能理解,华国背后是无数科研人员的付出,只有华国强大了,与国外有抗衡的能力,才能保护成千上万人的安全与利益。”
骆时宜点头:“我明白。”
“可理解归理解,我可以拿我的性命为我的选择付出代价,却不能让别人为我的选择买单。
如果生命受到别人的牵连而导致错误和受到伤害,付出代价,难道你不觉得很可悲吗?
实不相瞒,老爷子已经因为我父亲的离开受到了打击,我不想他因为我的离开再次活在痛苦里。”
换作前世,她孑然一身,绝对会义无反顾地跟危壹离开。可如今骆大国对她疼爱是刻在骨子里的,这份疼爱她记在心里,总不能害得骆大国因为她,陷入无止尽的惶恐中,晚年过得凄凉吧?
这回危壹彻底陷入沉默。
危予安当初不顾他的反对,跟着陶斯言奔赴国外自卫战的那几年,他也过心力交瘁,终日惶恐不安。
骆时宜这次的事在部队闹得这么大,根本瞒不住。保不齐,会被一些心怀不轨的特务盯上。
危壹懂那种心酸又期待的感觉,抬头看向骆时宜,目光带着几分失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回是我不打招呼自来,抱歉。”
他内心深处像是失去了知音一样难过。
骆时宜坐在椅子上,给他倒了杯热茶,瞧着他的年纪与骆大国差不多,心软的松了口:“老叔,在不暴露我的身份下,可以知识付费。”
语气轻飘飘的又加了句:“只要 我爷没发现,我很乐意效劳。”
危壹喝茶的手一顿,想起了陶斯言在车上的那一番话忽得笑了,想要继续说话时,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打断:“危爷爷,你瞧瞧,我当初说的话是不是对的?”
陶斯言姿态懒散的从车上下来,指间拎了个布袋,懒洋洋的出现在三人视线中,将最新的消息及时传递:“好消息,小流 氓,你这的修理铺被组织上征收了,跟你们改为军警的合作模式,具体要求,刘书 记会跟你们开会商讨。”
补贴自然是少不了的。
旋即,他从衣领口袋拿出了封加急电报信递给危壹:“危爷爷,谢同志和钱同志的加急电报信。”
危壹脸色一变,以为军工厂出了什么问题,连忙接过信在一旁看了起来。
不过,就算没有这封加急电报,今晚任务一完成,陶斯言也要压着秃子一行人和赃物即回京。
骆时宜:“………”
大可不必!
这样的福气她不需要。
阿大一开始一脸迷茫什么意思,等反应过来后立刻杀去市政府,找刘书 记要个说法了。
他娘的,家被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