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叫你们素衣姑娘来见客!”醉汉摔了手里的酒盏,酒气哄哄地还要闯入内室。春红被吓一跳,拦他不住,见势不好,赶紧下楼去叫人。
苏默娘站起身来,素衣急得要把她拉在身后:“这可不是好玩的,妹妹你还是快离开这里吧。”
“这是什么人,这样凶神恶煞的,他明摆着是冲着姐姐来的,我怎么能抛下你呢?”苏默娘不顾素衣的阻拦,站了出来。
“你是什么人?怎么敢擅自闯入,快出去!”
“问老子是谁?你这不知趣的小丫头片子,竟敢这样跟大爷我说话,活腻歪了你!”刘大业见一个小姑娘冲上来对他出言不逊,很是不爽。说起来,他可是这云烟楼的大主顾,挥金如土,打赏不计,荣妈妈这样最不好说话的鸨母都对他毕恭毕敬的。
但是看到房里的素衣,不施脂粉却依旧娇艳出众,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他那双蛤蟆眼睛都看直了。“我的美人儿,过来叫大爷好好疼疼你……”
刘大业心急的也不管苏默娘了,直接越过她就要去抱素衣。
苏默娘见他舔着嘴唇一脸色迷迷的样子,伸着两只恶心的咸猪手还要去扯素衣的衣服,顿时火上心头。
老娘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呢!
“妈的,你这老王八,敢动她一下我就把你这双爪子给剁了!”苏默娘扯住他的袖子,使劲一推,让他一个趔趄跌了个大跟头。
“默娘!”素衣见状十分焦急,既震惊于她的胆量,又恐怕她会闯下大祸。此情此景,苏默娘也顾不得素衣的担心了,不把这醉酒的畜生赶出去是不行的。她拎起刘大业的衣领,想把他拖出去扔的远远的。
可刘大业毕竟是个男子,身材又极其肥硕,力气自然是不小的,见苏默娘这样一个小丫头片子也敢冒犯他,登时大怒。
他爬起来,一把揪住苏默娘:“你这小娘们儿也敢绊老子?这脸蛋生得也不错,人却这样泼辣,真是欠爷们儿好好调教一番!”说着,不怀好意地上下巡视着。
素衣见他拿住了苏默娘,心里一沉,急得上来拉住他:“我这妹子不懂事,放过她,你不该为难她!”
刘大业见她主动过来,露出一个油腻的笑,对苏默娘道:“等我玩完美人儿,再来收拾你,叫你知道老子的厉害!”
“我呸,不要脸的老猪狗!”苏默娘见他又要去欺负素衣,伸手就往他的脸盘子上打去,手一脱出去就是“啪啪”几个大耳刮子,打得苏默娘手都疼了。
这手下得极重,扇得刘大业眼冒金星。苏默娘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从腰封里拔出银针向他扎了几下。不等他从耳光中缓过神来,身子就软绵绵的倒了下来。
“默娘,他这是……”素衣的一张小脸吓得雪白,她看着瘫在地上的男人,语无伦次。
稳了稳神,她一下握住苏默娘的手,坚定地说:“妹妹,今天这事与你无关,趁着他们还未上来,你快去外面躲着,别人问起只说不知。这里有我就行,快走!”
她刚刚并未看到苏默娘使了什么招式,只当是苏默娘这几耳光将刘大业打坏了。
“姐姐别担心,他没死也没什么事,我刚刚只是依着穴道扎了他几针,管教他晕过去一阵,并无大碍。”
苏默娘拍着她的手安慰道。见素衣竟然这样讲义气,她很是感动,心里更加恼恨这个流氓了。
“果真如此吗?那就好,你先去屏风后面,免得一会子来了人他们不放过你。”
“啊呀!这是怎么了?”
两人正在推脱的时候,门外已来了许多人,为首的荣妈妈看见眼前的景象吓得叫了一声。“刘大官人,刘大官人!”
荣妈妈上来摸摸胸口又试探了一下鼻息,才算放下心来,小厮们纷纷上来夹手夹脚地来抬刘大业。
“素衣姑娘,这人昏倒在你房里,你也得给个说法不是?”荣妈妈皱着眉头,语气略带质问。
苏默娘看这样子,很是担心身边的人要挨她的骂:“这和她……”
素衣却一把将她推到身后:“这和我们都无关。你们不看好他,竟敢让他跑到我的房里来闹事,幸而他自己吃多了酒一时跌晕了,若我出了什么事,你们肯担得起这个责任么?”
“现在反倒要来责怪我,他是你们的送财客人,我就白吃白喝你们的不成?论月论年,我登台演出给你们白挣了多少银子?这会子想来质问我,我若闹起来,大家都不好看,你也小心断了那条财路!”
素衣平淡冷静地说完,语气里却满是不容置疑。荣妈妈听到那着重加重的“那条财路”,脸色开始不自然起来,她尴尬地整了整衣领,对身边的人说:“你们几个可知道小心自己的眼睛嘴巴吗?”
“小的都记得。”
荣妈妈转眼看了看神色如常的素衣,就指挥着他们几个七手八脚的将人抬了出去,心有不忿地出了门。
哼,收一日的钱,就要被这妮子挟治一日,要不是看在银子的份上,她早就清理门户了。
苏默娘全程都有些懵逼。按理说青楼女子不应该很怕鸨母的吗,可她这个姐姐有些不一样,反倒像捏了别人的话语权一样,怪不得她给自己钱时大大方方的。
唔,这个美女姐姐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