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如此,孙夫人年少时也是个向往爱情的少女,她再见到孙长史后就倾心于他,并嫁给了他。
从那开始孙夫人的生活就变了,孙长史不许她随便出府,让孙夫人穿男装,基本不和孙夫人同床。
与其说相敬如宾,不如说是相敬如冰,本来活泼的孙夫人,在多年的压迫下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也是从那时开始,孙夫人才知道自己看似老实忠厚的夫君其实是个疯子,这个男人疯狂的爱慕着贤王,娶孙夫人不过是觉得这样就可以经常去见贤王。
白天她是强作高傲的孙夫人,晚上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穿上男装,游魂似的来回飘荡。
后来贤王死了,本就疯狂的孙长史彻底疯了,直到那天晚上他吃下毒药,行尸走肉般的上了朝,在朝堂上说出那句话,用自己的生命去献祭。
……
“额……咳那现在能说了吧,你说孙长史知不知道贤王留给皇帝的那封信?”颜知用手指挠挠脸侧。
薛漠北满不在乎的拉着颜知往里走,“那就不是咱们该想的了,既然皇帝不想咱们掺和,那就别给自己惹事。”
颜知不解的看他,薛漠北觉得身后的人越走越慢,最后干脆停下来,就回头看他,“怎么了?”
“你好像变了些唔……”颜知歪着头想了想,似乎是在思考用什么词比较合适,“变得不是那么肆无忌惮了。”
男人怔愣的看了他半天,憋出来句,“那你还喜欢吗?”
腾的,颜知脸就红成个苹果,手忙脚乱的扑上去捂住薛漠北的嘴,压低声音说:“这光天化日的你知不知羞啊!”
“你回答我,喜欢现在的我吗?”薛漠北眼里含笑的拽下颜知的手,执着的问。
颜知咬牙切齿的瞪他,“那不是废话吗,不喜欢谁跟你好啊!”
“那就好。”男人松了口气似的,想要拉着人继续走。
“哎!你还没说呢!”
“说什么?”薛漠北促狭的看他。
“你为什么会像现在这样啊!”颜知忿忿,这人揣着明白装糊涂。
男人终于忍不住笑出来,伸手捏着对方的下巴,微微抬起,俯下身,两人的唇瓣几乎没有距离。
“其实很简单,我也是人,会有天下人都有的通性。”薛漠北用拇指在愣住的青年唇瓣上轻轻抚过含笑继续道:“因为我有了你,有了所爱之人便有了牵挂,做事前我会想到你会怎么样,如果我出什么意外你又会怎么样。”
“薛漠北……”颜知抬眼看着薛漠北的眼,男人的眼很深邃,像是深色的夜空,一眼望不到尽头。可里面的情又是那么浅,仅是那么一眼,就会被那片深情溺毙。
“嗯?”
等了半天没等到颜知的后半句,薛漠北已经习惯对方这突然的发呆,轻笑着就想拉人继续走。
谁知对方却拉住他,伸手揽住男人的脖颈,倾身上去,唇瓣交叠在一起。
心爱之人投怀送抱这样的事有几个人能忍得住,薛漠北也是个凡人,当即就想回应,只是手刚放在对方腰上,一个突兀的声音插了进来。
“呦,这光天化日的,二位自己不在乎也请可怜一下周围的花花草草行吗?”
嘭的,人高马大的薛将军差点被颜知推趴在地上,刚回过神来,就看到紧闭的房门,怀里难得温顺的青年已经不见踪影。
……
“柳爻,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薛漠北恶狠狠的瞪了不远处抱着胳膊看戏的柳神医,特别想给秦艽下点烈性春/药,省的这货整天闲的没事作天作地的。
柳爻不屑嗤笑,压低声音道:“你当我愿意来啊,你俩在这里柔情蜜意的,百里隼已经在大厅喝了半天茶了。”
“他什么时候来的?”薛漠北也开不起玩笑了,转身往大厅走。
“一个时辰前。”
薛漠北脚步一顿,那时候他们刚从打更夫哪里出来,意思说,百里柯去孙府的时候,百里隼就来大理寺了。
柳爻看了眼房间,“不告诉颜知?”
薛漠北摇头,“别告诉他了。”百里隼那小子心思深沉,能不让颜知接触到他就不让。
……
两人走到大厅,听到脚步声音,端坐的百里隼抬起头,却只看到了薛漠北,没有颜知。
薛漠北看到百里隼眼中的探寻的,面色骤冷,“不知五皇子殿下此来所谓何事?”
“颜知呢。”百里隼反问。
薛漠北挑眉,嘴角勾起一抹邪气横生的笑,“他太累了,还在睡。”
围观的柳爻摸摸给薛漠北比了个大拇指,是个人才,一句话给百里隼的脸都黑了。
“是吗。”百里隼冷笑,起身,“就是过来说一声,父皇下令,三日后启程去蜀中。”
说完头也不回离开,薛漠北盯着他的背影,眉头蹙起。
柳爻略担忧的说:“他这样怕是还会对颜知不利。”
“他敢动颜知,我就让皇帝都不敢保他。”薛漠北沉声说道,深邃的眸中满是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