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凌怎么会听不出其中的潜台词？
钱明这哪里是友情提醒，分明就是在给他上眼药，施加压力！
林凌心里冷笑，这些老油条，玩弄权术的手段果然层出不穷。
明面上不好反对，就在流程和细节上给你设置障碍，等着你出错。
但他面上依旧不动声色，跟钱明这种人争辩是没用的，他只需要表明自己的态度。
林凌平静地迎上钱明的目光，点了点头：“谢谢钱总监提醒，我会严格遵守公司财务制度的。”
钱明看着林凌这副淡定的样子，心里也有些意外。
这小子，比他想象的要沉稳一些。
不过光嘴上说没用，实际操作起来，漏洞可多着呢。
他不信林凌这个新手，能在这么复杂的项目里，保证财务上不出一点差错。
“呵呵，那就好。”钱明皮笑肉不笑地应了两声，端起酒杯：“林主管年轻有为，我相信你一定能处理好的。”
“来，我再敬你一杯，预祝项目后续一切顺利。”
钱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站起身拍了拍林凌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林凌看着钱明离去的背影，端起水也慢慢喝了一口。
财务这关，果然不好过。
后续在资金方面他必须更加小心谨慎，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晚宴终于接近了散场的时间。
包间里的宾客已经不多，剩下的几位高管和合作方也开始起身准备告辞。
喧嚣了一晚上的观澜厅，渐渐恢复了宁静。
孔令肇看了一眼腕表，脸上依旧是那副温文尔雅的笑容。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的下摆，然后周到地与在场的财务总监钱明、公关部刘总监等人一一握手道别，感谢他们的出席。
在与所有人寒暄完毕后，孔令肇并没有立刻走向等候在一旁的陈芷若，而是再次将目光投向了角落里的林凌。
林凌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知道这位孔董的表演还没结束。
孔令肇走到了林凌面前。
他没有再提任何关于工作或者方案的话题，而是伸出手拍了拍林凌：“林主管，好好干。”
这三个字配合着孔令肇拍肩膀的动作，其中蕴含的意味却再清晰不过。
他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芷若很看好你。”
这句话，更是将一切都挑明了。
林凌的机会、位置、未来，都源于陈芷若的看好。
他的价值，在于对芷陈若的用处。
这简单的两句话，将林凌彻底地定位在了一个依附者的角色上。
林凌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力道。
他明白孔令肇想表达什么，也懒得去反驳或者辩解。
林凌只是微微低头，应了一声：“我会的，孔董。”
孔令肇似乎对林凌这种识时务的态度很满意。
他收回手，脸上露出了一个赞许的笑容。
孔令肇转过身，走向了站在不远处等候的陈芷若。
他走到陈芷若身边，自然地伸出右手，揽住了陈芷若纤细的腰肢。
这是一个充满占有意味的动作。
陈芷若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但她很快便放松下来，配合着向孔令肇的身边靠了靠。
孔令肇侧过头，柔声对她说道：“芷若，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明天上午还有一个重要的董事会议要开。”
他像是在不经意间提醒所有人，他和陈芷若不仅是即将步入婚姻的伴侣，更是并肩作战，共同执掌大局的商业盟友。
“嗯，好。”陈芷若点了点头。
她对着还留在原地的林凌以及其他几位高管，轻轻点头示意了一下，算是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