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令肇揽着陈芷若的腰，两人步调一致，相携着走出了包间。
二人的背影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如此登对，仿佛天造地设。
林凌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直到那扇沉重的包间门缓缓关上，隔绝了所有的视线。
他的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没有嫉妒，没有不甘，甚至连一丝酸楚都没有。
只有一种尘埃落定般的麻木。
孔令肇最后那番举动的目的，不仅仅是秀恩爱，更是明晃晃的宣示主权，是刻意做给林凌看的。
孔令肇用这种最直接的方式告诉林凌，陈芷若是他的女人。
而林凌无论做出什么成绩，都只是一个下属。
也是在提醒林凌认清自己的位置，安分守己，不要有任何不该有的幻想。
林凌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样也好。
他自嘲地想，孔令肇的这番表演，反而让他心里最后一点可能存在的念想彻底碾碎。
林凌确实需要认清自己的位置。
他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利用好营销主管的身份，拼尽全力做出成绩，拿到他应得的报酬。
彻底离开这个充满了虚伪和算计的是非之地。
其他的，都与他无关了。
自从庆功宴之后，林凌在营销部的工作似乎进入了一个相对平稳的阶段。
首战告捷带来的轰动效应，让那些原本等着看他笑话的人暂时收敛了许多。
虽然赵凯依然明里暗里地使绊子，部门内部的资源调配也并非完全顺畅。
至少林凌拥有了基本的办公条件，和一部分可以调遣的人手。
主要是几个新来的，还有同样被边缘化的员工，他们更愿意跟着这位看起来很有想法的新主管干点事情。
林凌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营销方案第二阶段的筹备工作中。
这一阶段的核心，就是那个争议网红犀利哥的合作。
这个合作一旦公布，必然会引来巨大的争议和压力，甚至可能直接导致整个方案被叫停。
所以，林凌必须在保密工作做到极致的同时，将所有的细节都打磨到完美，把风险降到最低，并且准备好应对各种突发状况的预案。
这天上午，林凌正在营销部的小会议室里，和他的临时项目小组开着碰头会。
他们在讨论联合直播的具体流程、内容脚本，以及如何引导舆论，转化流量等关键细节。
会议室的气氛有些紧张，也有些兴奋。
组员们被林凌破釜沉舟，不走寻常路的思路所感染。
虽然也知道风险巨大，但内心深处却隐隐期待着能干一票大的，证明自己的能力。
林凌站在白板前，手里拿着马克笔，正在梳理着直播中的几个关键互动环节。
“当犀利哥抛出那个关于续航里程的质疑时，我们不能直接反驳，要承认这确实是用户关心的一个痛点。”
“然后再由我们的技术人员用一种更通俗易懂的方式，解释电池技术和实际路况的影响，强调安全性和稳定性，接着现场连线一位真实的老车主，让他分享用车体验。”
林凌全神贯注地讲解着，试图将每一个可能引发争议的点，都转化为可以利用的营销契机。
就在这时，他放在会议桌上的手机突然急促地震动起来。
林凌皱了皱眉，他开会时一般会将手机调成静音，但今天早上却忘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归属地是市立医院。
林凌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
上次他去看望母亲，母亲因为离婚的事情大发雷霆。
之后林凌虽然每天都会打个电话问候一下，但没再亲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