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坏?”秦靖川冷笑,“那谁是好人,你喜爱勾引有夫之妇的亲亲学长?我倒是不知道,你的道德标准异于常人。”
时宜气恼:“你这人怎么没办法好好沟通?我收回刚刚的话。”
每当她想和他好好说话时,他总是冷嘲热讽,挑起她的怒意。
秦靖川把牙印展示在她面前,似笑非笑:“小狗过河拆桥的速度很快。”
时宜又气又臊,抓着他的胳膊,在牙印旁边来了个双排。
秦靖川猝不及防,喉咙中发出一声性感嘶哑的闷哼:“嘶。”
时宜情不自禁松了劲儿,心里像被一根羽毛搔了一下,痒痒的。
莫名的,她怒气尽退,耳根发烫,用余光打量他的神色。
他没生气,黑眸里面只有无奈。
她加重力度,他也没有抽回手臂。
时宜推开他的手臂,眼眸黯淡下来。
她还爱他,仍会把他一点点细节解读为回应,但她又恨他,恨他不顾情面打掉她的孩子。
爱恨交织,把她的脑子撞得乱糟糟。
“秦靖川,你就是个祸害。”她总结。
秦靖川气乐了:“小狗不光会过河拆桥,还擅长忘恩负义。”
时宜托着腮不理他。
被托住的小脸,苍白如纸,那双永远热情的明眸中,满是哀伤。
短短几天,她像是变了一个人,变成一个被抽空灵魂一碰就碎的玻璃娃娃。
秦靖川蹙眉:“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
“你去流产再受伤试试看。”时宜的火又被挑起来,“再说了,我过得越惨,秦先生不应该越开心吗?”
“你胡说什么?”秦靖川沉声,眼底寒意翻涌,“你搞成这幅样子,还怎么去见爷爷?”
时宜微怔,忽而释然了。
原来,他刚刚所有的关心只是怕她无法正常去照顾爷爷。
她刚刚那点心动,果然是自作多情。
真开心,她又可以全情去恨了。
只是,眼眶为什么热热的?好像有泪水落下来。
“哭什么?”秦靖川递过去一张纸,“你好好休息,爷爷那边我去说。”
时宜回头看他:“你不报复我,准备放我自由了?”
放她自由?放她和别的男人双宿双飞吗?
秦靖川面孔发青,语调阴沉:“你只能留在沧苑,张婶照顾你。”
时宜盯着他:“我需要补品。”
秦靖川:“可以。”
时宜继续提要求:“我需要和外界保持联系,继续工作。”
“行。”
时宜得寸进尺:“我不想在沧苑看见你。”
秦靖川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眯着眼不语,眉宇间冷意浮现。
时宜缩缩脖子,见好就收:“这要求确实有点过分。”
秦靖川挪开目光,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他唇角早已经微不可察的勾起。
……
一连一周,秦靖川都早出晚归,时宜在沧苑养病,和温雪曼也算相安无事。
这天,温雪曼换了条纯白的连衣裙,脖子上挂着一个和身份不符的银链子,链坠藏进领口,时宜看不出样式。
时宜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眸光黯了黯。
她原先也有一条类似的银链,是父母留给她的遗物。
和秦靖川在景宴的那一晚后,项链就消失不见,她回景宴找过,但一无所获。
“时宜,你今天能不能想办法出去?”温雪曼直接提要求。
时宜回神:“为什么?”
“今天是我和靖川哥认识七周年的纪念日,我想和他烛光晚餐。”
“行。”时宜答应的很痛快。
正好,她想去看看学长,学长因她所伤,她这么久都不能去探望,实属不该。
温雪曼垂眸,遮住眼中的得逞:“我一会儿把张婶支开,你偷偷出去,晚上晚点回来,靖川哥不会发现。”
傍晚,她果然如约支走张婶,时宜悄悄溜出去,直接去了医院。
秦靖川回到沧苑,桌上摆着烛光晚餐,却只有两人位,佣人不见踪影,更没有看见时宜。
他蹙眉:“人呢?”
温雪曼拉着他坐下,项链垂落在胸前,长命锁的吊坠:“时宜在房间,佣人我都打发出去了,今天是我们七年前相遇的日子,靖川哥,你能陪我吃这顿饭吗?”
秦靖川盯着她脖颈上的长命锁,想起那一晚的荒唐。
若有似无的香味,他紧紧抓在手里的项链。
秦靖川揉揉眉心,点头:“好。”
温雪曼笑颜如花,拿起高脚杯:“这是我托妈妈特意从法国买回来,我们相遇那天生产的红酒,庆祝我又能陪伴靖川哥一整年。”
秦靖川和她的杯壁撞了下,一饮而尽。
……
曙光医院。
时宜看过沈淮序后,在他的安排下,做了全套的产检。
医生拿着报告,皱着眉仔细看。
时宜心提起来:“医生,我的宝宝有问题吗?”
“没有。”医生放下报告,笑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怀的是双胞胎。”
“啊?”时宜心跳加快,不敢相信。
“啊什么啊,这可是好事,双胞胎的概率可不高。”医生笑着打趣,“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小沈,他这可是一下子完成两个指标了,必须请客。”
“别。”时宜回神,忍着激动,阻止,“医生,我自己告诉沈淮序,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们有双胞胎的消息。”
“为什么啊?这不是好事吗?”
时宜苦笑,双胞胎的消息若是不胫而走,秦靖川会亲眼看着她将两个孩子全部打掉,绝不会给她二次逃脱的机会。
“我听说双胞胎有时候会有问题,我不想让别人提前知道。”她随便编了个借口。
回到沈淮序的病房,时宜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我会警告给你检查的医生。”沈淮序理解她的意思。
顿了顿,他眸光闪烁:“小宜,你有没?有想过孩子生下来之后怎么办?两个孩子,你一个人怎么能照顾的过来?”
时宜抚摸小腹,垂眸:“我可以,我不会放弃他们任何一个。”
“那你有没有想过给他们另外找一个爸爸?”沈淮序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报告,“小宜,我被废了,这辈子不会有自己的孩子,我们组成家庭,我来做你孩子的爸爸,好不好?”
时宜拿着那份检查报告,心神俱荡。
深夜。
时宜魂不守舍回到沧苑,学长的提议让她心神不宁。
是她连累学长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但她又无法下定决心让腹内的两个宝宝认别人做爸爸。
她恍惚着走上楼,却被一阵娇俏的推拒声定住脚步。
温雪曼声音媚如丝:“靖川哥,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