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雪曼死死盯着秦靖川,心跳不断加速,如锣鼓一般喧鸣。
她赌对了!
时宜这个不长脑子的,果然说出了恨秦靖川的话。
她不信,不信就连这样,秦靖川都能放任她继续为所欲为。
可秦靖川,没有半分动作。
温雪曼只能再接再厉:“靖川哥真的很爱你,你离开后,他不敢去你去过的地方,还日日夜夜搂着你的骨灰入睡,他时常心绞痛,住过很多次医院,他……啊!”
重重的一棍子,距离温雪曼的脖颈只有半寸。
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温雪曼摔在地上,神色极其痛苦。
时宜踩在她刚刚的患处上,眸如山间清雪,寒心彻骨:“他爱我?呵!”
“他以为让你跟顾烟来说点他这么多年有多思念我,我就会回心转意,再度变成那个傻子去满足他病态的占有欲吗?”
“他错了!”时宜越说火越大。
她加重脚上力度,又是重重一棍,砸在温雪曼大腿上。
声色俱厉:“他心痛他后悔都于事无补,哪怕他打碎自尊跪在地上求我原谅,我也只觉得他恶心!”
温雪曼疼的面无人色,不断抽气,却还是坚持说:“他为了你受了这么多苦,你就一点都不心疼吗?你一点都不爱他吗?”
“爱?”时宜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对他只有恨。”
她勾唇,笑的十分讽刺:“有什么好心疼的?他让人抓着我打胎的时候,他何尝有半分心疼?我出车祸,肋骨几乎全断,锥心刺骨疼痛的时候,他还在你与你的婚礼上!我心疼他?呵呵!”
温雪曼瞥过秦靖川越来越难看,几乎被黑气笼罩的脸。
加了一把火:“那你要怎样才肯原谅他?”
时宜故作思索,嗤道:“他不是天之骄子吗?我总要把他打落泥坑,看他一无所有,落魄孤单,我才能稍解心头之恨。”
身后。
秦靖川皱眉更甚,漆黑的眼眸好像深不见底的深渊。
他定定凝望着时宜的背影。
她的手背青筋冒出来,明显是气的狠了。
他竟是不知道,她竟然这么恨他。
因为失去的孩子。
秦靖川心扯着疼,他难免想起她抱着笑笑的样子。
她应该很羡慕栀乔吧?
他深吸两口气,黑眸竟隐隐有些润湿。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温雪曼情不自禁喊出来:“靖川哥!救我!”
时宜蓦地回头,看到离开的秦靖川背影,咬咬下唇:“你都听到了?”
秦靖川眉目里蕴着清冷的光,声音更是冷冷淡淡:“听到什么?温雪曼的惨叫?还是你需要我来做这场施暴的观众。”
时宜柳眉皱起。
她没办法判断秦靖川是不是听见了她说的话。
但看他的神情,好像根本没有。
否则,他怎么还会装模作样任由她收拾温雪曼?
“好呀!”时宜笑眯眯又给了温雪曼几棍子。
秦靖川伸手拦住她:“够了。”
时宜掀起眼皮,看着地上蜷缩一团的温雪曼。
温雪曼如一条死狗一样,疼的面无人色,浑身打颤。
时宜掏出手机,咔咔拍了几张照片:“既然秦先生护着妻子,我总不会再肆意妄为,谢谢今天的招待,回头见。”
回到家。
栀乔给她端了一杯果茶。
时宜四处看:“俩孩子呢?
“戴维带他们去看幼儿园了,既然在秦靖川面前过了明路,还是让他们早早去上学比较好。”
时宜点点头,翻出手机给她看。
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浑身青紫的温雪曼,栀乔眸中瞬间就燃了火。
就是这个女人,害了她一辈子!
她永远忘不了那天噩梦一般的经历,她不怪时宜,更不想让时宜心里难受,但她没办法放过温雪曼。
她咬牙:“不够,远远不够,我要她死。”
“好!要她死!”时宜也心疼地揽住栀乔,“送她进精神病院,还是送她进监狱?”
栀乔愣了下,明白二者的差别。
有时候,在精神病院会更加难以忍受。
她抿唇,理智慢慢回笼:“秦靖川会同意吗?”
时宜皱了眉头:“我不知道,他很奇怪。”
“他明明护了温雪曼五年,却又任由我对温雪曼动手,看上去毫不在意,我不知道他什么态度。”
栀乔:“哼!男人的苦肉计罢了!你都打她了,又没死,就别再跟她计较咯!”
时宜觉得有道理:“他什么态度暂且不提,起码我们最近可以随时去殴打温雪曼,先出点气,等我想到办法让秦老爷子不再依赖温雪曼,我们再筹划动手。”
“你有办法吗?老年痴呆可是不治之症。”
“暂时没有。”时宜摇头,“不过我们也不是要治疗老年痴呆,爷爷现在是把温雪曼认成了我,我们只要想办法转移爷爷的注意力,或者让他发现认错了人,就够了。”
栀乔一拍巴掌:“你说的对!”
她想了想,又问:“那你是不是要常驻国内?沈淮序昨天还问我来着。”
“是呀。”时宜主动拿起手机,“还是我跟学长打电话吧。”
电话很快接通。
时宜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同步了一下两个孩子最新的身份。
她告诉沈淮序:“顾辰还在生病,我也有点自己的私事,我最近就留在国内主持国内的SG,学长你觉得可以吗?”
沈淮序没意见,只是担忧:“我怕你们在那不安全,我这边安顿一下,回去帮你们。”
“不用不用。”时宜拒绝,“国内的产业也需要国外支持,你先留在那里,我们这边不需要帮忙的,放心。”
挂断电话,沈淮序温润的眼眸中满是血丝。
整整五年,他以为时宜早已经不会再和秦靖川有任何交集,他自然不慌不忙,徐徐图之。
可如今,怕是不行了。
他深吸了两口气,打给戴维:“戴维,时宜最近还好吗?你也知道,她对她那个前夫……我怕……”
戴维没心没肺:“怕什么呀!他们见面就吵架,小时宜说恨不得让他去死,我们准备把他的财产都弄过来再丢他进监狱,老沈,你这可太多虑了!”
沈淮序放心下来,长舒了一口气。
他刚刚挂断电话,就收到一个陌生来电。
他接起来,是顾烟。
顾烟开门见山:“那两个孩子根本不是栀乔的,是时宜的,对不对?合作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