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序心中一凛,当即否认。
“顾总这么多年不见,这是专门打电话来羞辱我的?”
顾烟轻笑起来:“我猜也不是,换成别人也就算了,你在时宜身边,怎么可能让她生别人的孩子,自己做一个乌龟王八蛋呢!”
沈淮序松口气:“呵,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这个?”
顾烟:“不是,我只是想问问我的合作伙伴,五年了,怎么还没得手,你这样的效率,有点太拖沓了吧?”
沈淮序眉心蓦地一跳。
他如果想,时宜绝对会因为所谓的恩情高高兴兴嫁给他。
毕竟,他在时宜眼中,根本就是一个不行的人。
可做相敬如宾的假夫妻有什么意思?他不止要人,还要时宜的心,要她的心甘情愿。
“我只要愿意,随时都能回国领证。”沈淮序反刺回去,“五年了,顾总二胎生过了吧?男孩女孩?我好给你随礼。”
顾烟声音也恼怒起来:“秦老爷子身边有个温雪曼,我能怎么办?”
“那你想干什么?又想找我合作?”沈淮序几乎是咬着牙。
上次的合作让时宜生死一线差点丧命,他当然也迁怒顾烟。
他低喝出声:“我不会再受你摆布!”
“随便你,反正我只是要告诉你,秦靖川眼睁睁看着时宜暴打温雪曼没有阻拦,不知道时宜会不会心软。”
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沈淮序盯着电话良久。
倏地站起身。
不行,他要尽快回国,他必须抢先和时宜拿到结婚证!
……
三天后,时宜来到SG公司江城分部。
刚刚坐稳,就接到海外传来的喜讯。
副总兴高采烈:“时总,沈总将海外的产品提前上市,收获了极大的好评,甚至还被几个政界的大人物点名表扬,我们的产品算是扬名了!”
“真的!”时宜也喜出望外。
她没想到,沈淮序竟然这么能干!
她当下就打了个电话过去贺喜。
“学长!太好了!这下我们的销路算是彻底打通了!国外的战绩可以拿到国内宣传,对我们进驻国内市场也很有帮助的!”
她激动地面红耳赤。
五年的沉寂,曙光一举成名!
“时宜!”沈淮序的声音中也难掩激动,“太好了太好了!我终于能证明自己了!这多亏了有你!”
“不是的,我只是做研究,公司上下都是你跟乔乔在管理,你们也居功至伟!这是我们共同的成功!”
她邀请:“学长你最近有时间的话要不要回国一趟?我们一起庆祝庆祝!”
“好啊!”沈淮序答应的痛快,这本就是他一开始的打算。
停顿了片刻,他又开口:“小宜,你知道,我父母一直不知道我的行踪,前些天你们回国后,我跟他们联系上,他们说,我奶奶身体不太好,辗转病榻,唯一的心愿就是看着我结婚生子。”
时宜蹙眉:“那你赶紧回来吧!子欲养亲不待多遗憾啊。”
“可是我还没结婚。”沈淮序叹气,很是懊恼的样子,“我奶奶一定会很担心,倒不如还让她以为我失踪着……”
“你在说什么鬼话啊!”时宜打断他,“你奶奶肯定更想见你,不就是结婚嘛,随随便便找一个演员就可以。”
“可是我不想。”沈淮序拒绝,他直截了当,“我想等你。”
“你……愿意吗?”
时宜愣了,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
她愿意吗?
她跌坐在办公椅上。
之前一段的婚姻对她来说太过刻骨铭心,让她只要一想起来婚姻就头皮发麻。
可是,学长为了她,已经丧失了生育能力,他无法以正常人去恋爱结婚。
时宜心中天人交战,觉得自己太过自私。
但她抿了抿唇,还是说:“学长,我对婚姻没有信心。”
沈淮序黯然:“我知道,所以我没有逼过你。”
“你听我说完。”时宜抢回了话语权,“我没办法走入正常的婚姻,还有秦靖川和温雪曼两个仇人,两个孩子现在更是只能充作栀乔的孩子,如果你只是要一个人哄哄沈奶奶,我愿意,可如果你想要正常的……”
“你说什么呢!”沈淮序笑了,“我什么情况你还不懂吗?何况现在没结婚,我们不也和亲人一样吗?结婚后,只是多了个名分,不碍事的。”
时宜莫名松了一口气:“那我回家问问小乐和笑笑,只要他们同意,我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沈淮序知道她答应了:“我可是他们的沈爸爸,他们要是不同意,我就亲自过去……嗯……”
“用胡子扎他们!”
时宜忍不住笑出声。
也对,小乐和笑笑,根本不会有意见。
他们家和别人不一样,小孩子早就知道了。
……
沈家要办喜事了。
这个消息几乎在一夜之间就传遍了江城上下。
陆宴给秦靖川倒了一杯酒:“靖川,时宜要结婚了,你知不知道?”
秦靖川眼底浮现凌厉,声音更是冰冷至极:“闹得沸沸扬扬,我想不知道都难。”
“兜兜转转,她还是和沈淮序在一起。”陆宴有点感慨,也有些心疼,“思念只是你单方面的,靖川,她不爱你,你放下吧。”
“放不下。”秦靖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焚起一支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你怎么不去劝何堇宸?”
陆宴揉了揉眉心。
何堇宸带着三号替身,也是眉眼最像栀乔的那个出去旅游,还不知道栀乔回国的消息。
不然,还有的闹呢!
“我是造了什么孽,摊上你们两个大情种做兄弟?”
秦靖川猛吸一口,扶摇而上的烟雾遮住他的面颊,他发出一声轻笑:“他们的婚,结不成。”
烟雾之后,他的眼底,猩红一片,只余一片冰冷。
他不允许她嫁给别人。
他会用尽一切手段不让她嫁人。
哪怕她恨他!
他唇角勾出一个苦笑。
就算他什么都不做,她又何尝不恨他呢?
陆宴噎了噎:“你这又是何必呢?”
秦靖川攥紧手心,压住锥心刺骨之痛,淡淡道:“他们不合适。”
“那跟谁合适?跟你吗?”
蓦地,门被骤然推开。
满眼寒霜的时宜站在门外,语调讥讽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