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秦先生不敢看吗?是刚愎自用,怕认定的事实被推翻?”时宜浅笑,迎着秦靖川的目光,逼迫,“还是怕白月光陨落,惧白莲花黑心?”
秦靖川沉思片刻,意味深长回望过来:“时宜,你最好知道,爷爷的面子并不够你无限挥霍。”
“我给的东西,包你满意。”时宜扬起脸。
秦靖川把温雪曼放在床边,伸手去接。
温雪曼拉着他的衣摆,哭哭啼啼:“靖川哥,我好疼。”
秦靖川眸中情绪暗涌:“不差这两分钟。”
时宜把手机递到秦靖川手上:“点开视频看看。”
秦靖川修长的手指靠近屏幕。
温雪曼像只被掐住喉咙的鸡,脸色彻底惨白,整个人都轻轻哆嗦起来。
完了,她彻底完了。
“砰!”就在秦靖川触摸到屏幕的最后一秒,温雪曼失控的叫出来,“妈!”
一直站在一边没说话的温母骤然倒地,额头磕到桌角,鲜血直流,很快触目惊心。
温雪曼惊恐大哭:“靖川哥,救救我妈妈,救救我妈妈!”
秦靖川把手机随手放进口袋中,抱起温母:“开门,准备抢救室。”
十分钟后,秦靖川回来。
时宜看向他平整的口袋,眸光冷了下来:“我手机呢?”
秦靖川摸向口袋,脸色阴鸷:“丢了。”
“噗嗤”时宜嗤笑出声:“秦先生在跟我说笑话吗?您一共出去十分钟时间,贴身放的手机就在你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丢掉了?你不觉得离谱吗?”
“事实如此。”秦靖川目光凛冽,“接触我的,除了昏倒的温母,只有这个医院的医生。”
他若有所思地摩挲着腕表:“时宜,你形容一下视频内容。”
时宜蹙眉:“买凶杀人是温雪曼自导自演,她自己亲口承认,你信吗?”
“她有什么必要?”秦靖川眼神中的怀疑直愣愣捅向她,“雪曼知道我们不过表面夫妻,她只需要安安稳稳等三个月,我自会让她坐上秦太太的位置。”
“你信与不信,全凭你的心意。”时宜懒得多费口舌。
温母的晕倒,温雪曼的紧张,还有手机莫名其妙的丢失,都从侧面佐证了温雪曼的问题,可秦靖川完全眼盲心瞎看不见,她多说有什么意义?
就他对温雪曼这种无条件的信任,哪怕证据摆在他面前,他也依旧认为她在陷害。
既如此,有什么好说的?
时宜别开脸:“麻烦秦先生陪我一个手机。”
秦靖川英挺的脸雾沉沉:“时宜,雪曼已经不要求你的道歉了。”
时宜气笑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
温雪曼自知理亏,倒是需要她感恩戴德吗?
“哦!那她可真善良!”时宜阴阳怪气,“需要我三拜九叩感激她不杀之恩吗?还是让我痛哭流涕忏悔过错满足你们的表演欲?”
“你不要无理取闹。”秦靖川渗出一股极为明显的寒意。
时宜清澈的眸中盛满讥讽,寒心彻骨:“我明天出院和你们彻底断绝往来,秦先生三个月后直接跟我民政局见吧。”
她讽笑:“省的碍了秦先生的眼!”
“你去哪!”秦靖川心尖燃起一团火。
“关你什么事?”时宜冷冷瞪着他,“秦先生是嫌害我这一次不够,还想继续要我的命……”
“不许走。”秦靖川打断她,不容臧否。
时宜倔强:“你管不着。”
“我怎么管不着?”秦靖川抓住她的手腕,眸中烧着熊熊剧火,“我不许你离开我的掌控。”
“凭什么!”
秦靖川心头烦躁憋闷,几乎瞬间崩出一个合适的理由。
“你不肯给雪曼道歉,自然要照顾她直到康复,明天你们两个同时回沧苑,你负责照顾她。”
他甩出一个威胁:“你可以逃跑,但下次,找到你的就会是警察。”
秦靖川只要保留着起诉的权利。
她天涯海角都别想逃过他的掌心。
他走后,时宜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太憋屈了!
无止境的窒息感,就像是要把她撕碎一样。
……
秦靖川离开后,去了温母的病房。
温雪曼坐在床边的轮椅上,眼眶红肿。
看到秦靖川,立马就伸出胳膊抱住他的腰:“呜呜,靖川哥,妈妈会不会醒不过来?她年纪大了,身体本来就不好,我好害怕。”
秦靖川要推开她的手顿住。
默了默,安抚:“医生说没事。”
温雪曼识趣地收回手,仰头看他,可怜巴巴:“我相信你的。”
秦靖川嘴边的质问转了个弯,和缓了些:“雪曼,我问你,你和时宜说了什么?”
他没注意到,床上温母的指尖动了动,飞速比了个手势。
温雪曼看了眼,瞬间满脸愧疚。
支支吾吾解释:“我……我骂了她。”
她眼泪涌出,哭哭啼啼:“对不起靖川哥,我真的……真的太生气了!妈妈身体不好只能回国外治疗,临走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生怕时宜欺负我。”
秦靖川脸色阴晴不定:“所以呢?”
“所以……”温雪曼眸中充满怨毒,面上却仍期期艾艾,“所以我就想让时宜当着妈妈的面给我道歉,可是她不肯,我就骂了她,骂的超级难听。”
她的头低下去:“靖川哥,你怪我吧,我不该骂人的。”
“手机呢?你见了吗?”秦靖川直截了当问。
温雪曼十分懵:“我没有啊!我刚刚一直跟着丁特助,根本没有见到你的。”
秦靖川揉了揉眉心。
她说的不假,她确实没有作案机会。
想来想去,只有给温母看病的那个医生。
而医生,一定是沈淮序的人。
呵!这又是一场引他怀疑雪曼的自导自演!
……
第二天,沧苑。
时宜从车上下来,走路还有些踉跄,却被要求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温雪曼。
温雪曼柔柔地劝:“让张婶推我就好啦,时宜你也刚刚好转,还是应该多休息。”
时宜立马松开手,轮椅瞬间后退,温雪曼吓得惊叫。
秦靖川看向她。
她摊手:“温雪曼让我松开的。”
秦靖川面无表情看着她,眸光蚀骨。
温雪曼装好人:“好啦好啦!别因为我吵啦!我提前让张婶准备了醉蟹,听说时宜最爱吃这个了,你今天可要多吃点,吃了这顿饭,我们就一笑泯恩仇。”
时宜脸色一白:“我不吃。”
温雪曼故作天真,眼中是满满的恶意:“诶?为什么啊?我跟医生打听过了,除了孕妇不可以吃之外,你这种伤势没问题的呀!”
“还是说……上次你的怀孕……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