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咬着手指,晃着圆润的小脚丫,丝毫没有为难的意思:“我当然要南书叔叔啦!”
她双手环着骆南书的脖颈:“南书叔叔好帅的,还温柔,还会给笑笑编花环呢!荒岛上肯定有好多花,给妈妈也编一个好不好?”
骆南书把小孩颠了颠:“不止,南书叔叔还会做饭,把你跟妈妈还有哥哥喂得胖胖的。”
他看了眼时宜的肚子:“还有新出生的小妹妹。”
“为什么是小妹妹?”笑笑被他勾出了好奇心,“可是戴维叔叔说是个小男孩耶!”
骆南书真诚无比:“我希望你妈妈生一个和笑笑一样漂亮可爱聪明优秀的小姑娘。”
没有小姑娘能承受这样的彩虹屁。
何况骆南书说的无比真诚,清澈的狗狗眼,将这夸张的话压回了真实。
笑笑把头埋在骆南书的肩膀处,“咯咯咯”笑起来。
时宜也忍不住笑,比笑笑头上的花环还甜。
三个人,就像是最日常的一家三口。
秦靖川面容涌出一丝寒意,伸手去抱笑笑。
骆南书没拒绝,把笑笑放在秦靖川怀中,细心叮嘱:“秦先生,笑笑长大了,您抱的时候小心一点,抱着小姑娘的腰和腿。”
像是个操心的老父亲。
这副做派,对秦靖川来说,简直是在直接挑衅!
他没有接笑笑,修长的手指碾压鼻骨,烦躁异常。
如果不是孩子还在这里,他的燥根本无法克制。
时宜看出来秦靖川的愤怒,半路杀出来拦住笑笑,抱在怀中:“你去隔壁沧苑,把子铭哥哥喊过来吃饭好不好?”
笑笑响亮应了一声:“好!”
她看了眼骆南书,又“咯咯咯”笑起来:“最漂亮聪明的宝贝出征啦!”
骆南书高举手臂:“冲鸭!”
笑笑“嗖嗖”跑走,小短腿迈的飞快,干劲十足。
“南书。”时宜为难的皱眉,“你……”
“姐姐,我去看一下小乐在干什么。”骆南书笑了下,很有眼色地退场。
小花园中,只剩下秦靖川和时宜两个人。
他们两个人见面就要吵架。
时宜不想多费口舌,干脆掐着一朵花,慢慢摘掉花瓣解闷。
“心情好就折磨花,时小姐的品行也不怎么样。”秦靖川阴阳怪气。
时宜撩眼皮看他:“花嘛!最终的归宿不是掉进泥里成为养料,就是泡水当做茶叶,你怎么知道,我手里这朵,不想在盛开的时候被人洒进浴缸呢?”
秦靖川从她手上接过那朵花:“你又如何得知,这朵花不愿意成为养料?”
他意有所指:“靠着你的意愿影响花朵的生长,时宜,你是不是罔顾他人意愿,没有尊重对方?”
用她的矛攻她的盾。
秦靖川不就是想说。
她让笑笑接近骆南书,是在干扰笑笑的判断吗?
说得这么隐晦,阴阳怪气的成分加重。
也更容易挑起时宜的不满:“花没有选择,可是小朋友有选择,小朋友喜欢谁,是小朋友自己说了算,我做不了主,你更不能!”
她去抢秦靖川手中的花。
却被秦靖川反手拉住,扯向胸膛,她被迫抬头瞪他,四目相对,秦靖川幽幽:“大朋友喜欢谁,你做得了主,我也能。”
“你不能,我也不能。”时宜从他怀中挣脱。
秦靖川满脸寒霜:“过来。”
时宜侧过身,躲开他的手:“你知道马斯洛的需求理论吗?”
“知道。”秦靖川眸中温度一点点冷却,“你想说什么?”
“我们都不缺钱,生理需求满足之后,想要的,就是精神上的共鸣,你觉得我们有吗?”时宜反问。
“你跟骆南书有。”秦靖川眉目凛冽,嘴角却噙着笑,无比讥讽的笑。
时宜摊手:“没有,他就是我弟弟,和顾辰一样的弟弟,我和他不都跟你解释过吗?”
弟弟?
呵!
秦靖川的脸色阴沉。
她和骆南书都说过这样的话,可骆南书对她却从来都不是这种心思。
而时宜又敢保证,她没有让骆南书成为笑笑和小乐的父亲的打算?
她给他的保证,从来都是肚子里的这个。
已经出生的两个,她总说她无法掌控,却在骆南书身上不断破例。
“情弟弟。”秦靖川脸上迸射出一丝寒意。
时宜觉得心累:“随便你怎么想。”
每回都一样,解释了也白搭,他根本听不进去人话。
时宜转头往屋内走,懒得再理他。
秦靖川有一搭没一搭跟在后面,不肯离开。
时宜也无所谓,反正别墅的地方大,随便他。
客厅里,顾辰正在搭乐高,骆南书拉着小乐坐在他旁边,帮忙递工具。
他手边,还放着一个秒表。
看见时宜进来,冲他挥手:“小乐和顾辰在比赛呢!我们比晚上谁洗碗,姐姐你要不要参加?”
“我不会拼。”时宜好奇坐过去。
小乐对顾辰没有恶意,却也仅仅是知道顾辰是他的舅舅,还因为顾辰和秦靖川的亲近一度非常生顾辰的气。
这种程度的乐高,对小乐来说易如反掌。
骆南书这是让小乐陪顾辰玩。
连她都做不到的事情。
“姐姐,不是让你拼。”骆南书打断她的思绪,“我觉得辰辰能赢,你呢?输的人要一块陪着洗碗哦!”
小乐期待的目光几乎是一瞬间投过来。
不过一秒,又敛下神色。
时宜站儿子这边:“我觉得是我们家小乐!”
骆南书笑:“咱们产生分歧了呀!既然加入了咱们两个,惩罚要再加码,加上做饭怎么样?”
时宜没意见:“我肯定能赢,姐姐要尝尝你的手艺咯!”
她余光一直关注着小乐。
听到她的肯定,小乐紧绷的脊背放松下来,手上更是快了三分。
“无聊。”秦靖川走过来拆台,“有保姆在,洗碗做饭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有什么打赌的必要?”
时宜不想理他。
他总是能把轻松的生活弄得紧绷。
他自己紧绷就算了,还要拖着孩子们。
烦。
骆南书扫过时宜的脸色,清澈的眸中暗涌一闪而过:“秦先生高高在上,当然不懂普通人的小幸福,您对幸福的阈值被拉高了,我们理解不了,您也会觉得我们无聊,正常的。”
看似为秦靖川开脱,却指责他和时宜是两个世界的人。
秦靖川眼神锐利,像一把锋利的刀:“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