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烟心中有了猜测,但还是看向来青。
来青介绍:“这是我哥,来家现在的当家家主,我们来家伏居江城数百年,实力很强的。”
“小青。”男人打断他。
他似笑非笑看着顾烟:“你做过什么我都知道,贪心不足蛇吞象,你的失败是必然结果。”
顾烟咬紧下唇:“那你想要怎么样?”
男人笑:“是你想怎么样?”
顾烟想了下:“我想要秦靖川和时宜穷困潦倒互相残杀,永远互相伤害,过最苦的日子,我要整个顾氏,整个秦氏!”
“你倒是贪心。”男人笑容带了三分兴趣,“你不是喜欢秦靖川?不要他做你的男人了?”
顾烟余光瞥了一眼来青。
来青垂下头,失魂落魄。
她靠着椅背,轻笑:“我从来都没有爱过秦靖川,爱情这种东西,在我五岁时我爸第一次出轨我就不相信了,我要的,从来都是秦靖川的赚钱能力。”
来青的目光亮起来:“我也可以赚钱。”
顾烟瞥他一眼,掏出一支女士香烟,不屑一顾:“哦?”
来青急了:“哥!”
男人眉宇间露出一抹无奈的宠溺:“秦氏集团是一块大肥肉,我不可能送你,但我弟弟可以。”
他的意思很明显。
顾烟想要秦氏集团,就必须依赖来青。
顾烟连磕绊都不打一个:“可以,成交。”
她甚至提出:“事成之后,来青想结婚也可以。”
来青受宠若惊:“不不不,能陪在小姐身边,已经是我的奢望,我不想……”
“小青!”男人声音严厉。
来青的声音低下去:“我愿意。”
男人转过身,不想再看蠢弟弟一眼。
等车辆启动,来青趴在顾烟耳边轻声:“小姐,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
顾烟得逞地笑起来。
自从知道来青能够动用来家的力量帮她后,她所图谋的,从来都不再是秦靖川那颗根本不存在的真心。
男人有什么用?
来青这种,能帮她的才是好的伴侣!
她抚摸着来青的后颈,红唇印在他微微抿起的薄唇上:“来青,我愿意,只要你帮我。”
来青一片心火热起来:“秦靖川,必死无疑!”
男人插话:“想让秦靖川掉落尘埃的可不止我们,伤害他最深的,往往是最亲近的人。”
……
医院。
时宜不眠不休照顾顾辰三天。
顾辰终于接受他已经二十三岁的事实,他大脑的发育似乎有点不完全,心理医生说,他的心智会一直停留在五岁。
并且,因为父母的死亡,他有点轻微自闭。
时宜拿到这份结果,并没有太过失望。
能找回弟弟已经是万幸,她从不敢奢望什么。
她给顾辰找好了心理方面专研的家庭教师,等他出院,立马就能进行治疗,起码,能让他从阴影中脱离出来。
“嗡嗡”手机声音响起。
时宜接起来,戴维兴奋地声音传过来:“小时宜!我们的公司审批成功啦!”
时宜愣了下,强迫自己从顾辰的病情中脱离出来:“怎么会这么快?我为新公司审批的预算时间是一个月。”
这才……一周多?
戴维:“听说是有人帮忙。”
时宜心头一震。
能帮她,又有这个能力的,她只能想到一个人。
秦靖川!
时宜心口淌过暖流,傍晚,秦靖川如往常一样提着食盒来和她跟顾辰吃饭时,时宜颇为不自在。
顾辰看见他很高兴:“姐夫。”
秦靖川喉间溢出声笑:“今天怎么样?”
顾辰:“很棒,医生姐姐说,我再有三四天就可以出院啦!”
“你姐姐,可以回家吗?”秦靖川问的是顾辰,目光看向的却是时宜。
时宜心头颤了颤。
她抿唇,想着顾辰这边还有护工,也并不太需要她的照顾,她点头:“好啊,我跟你回沧苑,明天周末,我接上小乐笑笑再来医院。”
顾辰对还没见过的小侄子小侄女很好奇:“他们是姐姐和姐夫的孩子吗?”
一句话,气氛彻底凝滞。
时宜看了眼秦靖川,他平静的面容散发着阵阵寒意。
时宜没有办法和一个五岁心智的孩童解释这个问题,只能含糊过去:“反正他们是要叫你舅舅的,你就要做小舅舅了,开心吗?”
“开心哒!”顾辰捏着衣角,含羞点头。
陪着他们吃完饭,秦靖川把时宜拉出病房。
路上,秦靖川问时宜:“你就准备这样一直瞒下去?”
时宜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顾辰现在误以为她和秦靖川是一对,医生告诉他们,尽量不要让顾辰受到太大的刺激。
除非时宜编出她和秦靖川离婚的鬼话,不然势必会被顾辰询问,为什么他们不住在一起,为什么小乐和笑笑不叫秦靖川爸爸,为什么他们和一般的家庭不一样。
时宜头疼不已:“等他出院的时候再说吧。”
她不想和秦靖川太多牵扯。
想到今天戴维提到的事情,她心中有点别扭,像是滚了一圈砂砾,沙沙的,摩擦的极为不适:“秦靖川,谢谢你。”
时宜别扭道谢,说完,就转过头,看向窗外。
这句道谢,是她最后的软柔。
之后,她依旧会履行计划,让秦靖川再也没办法伤害他们。
“谢什么?”秦靖川声音发寒,十分不满,“我说过,我不需要你的道谢。”
这就是变相承认了。
时宜在心中有了思量。
她呼出一口气,开始演技模式。
拉着秦靖川的胳膊,笑容明媚:“不需要我的感谢吗?秦总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秦总会一直问,我要怎么感谢你,如果感谢的不好,叫苦叫累,秦总还会再来一次。”
秦靖川轻咳一声,不自在地抽回手:“时宜,王勇还在前面。”
王勇立马把头低下去,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
时宜看他窃喜的嘴角,拉着他继续问:“秦总想一想,到底要不要我的感谢,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秦靖川在她颊间狠狠捏了一把:“当然要!”
顿了下,他补充:“不过,不是现在。”
“什么?”
秦靖川旧话重提:“时宜,顾辰出院后,你有想过怎么安置他吗?他,他的私人教师,你的大平层怎么住得下?”
时宜抿唇,看着他掏出那本鲜红的房产证。
心中,五味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