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宜面无表情甩开他的手,揉了揉手腕:“秦爷看不惯我乐于助人?温小姐臭水沟一般的嘴,别人可不敢碰,还不谢谢我?”
温雪曼哭的更大声了:“你分明就是要害死我!靖川哥,她要把那么脏的污水往我嘴巴里面灌,她还打我,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秦靖川皱了皱眉头,黑沉的目光落在时宜身上。
无声的压迫感蔓延:“你打她了?”
时宜语气清冷:“你不都看见了?”
“我听你说。”秦靖川面容彻底阴郁,怒意难掩。
“我打了。”时宜供认不讳。
她直视秦靖川的眼睛,拳头攥的死紧:“秦先生准备怎么为心肝宝出气呢?是现在跟我去离婚?还是你准备打回来?”
秦靖川挑起她的下巴,那双澄澈的杏眸中,盛满了不屈的倔强。
他危险地眯起眼。
告白的是她,坚决要离婚的还是她,她就连三个月都等不了?
秦靖川怒意上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怒气来自哪里。
是看不惯时宜打人?还是……
“为什么?”秦靖川语气凉凉。
时宜冷嗤:“她故意到你面前说我怀孕,其心可诛。”
秦靖川讶了下,收回手,目光讳莫如深:“她并不知你怀孕是假。”
“对不起时宜。”温雪曼突然朝时宜鞠了一躬,“我真的不知道你是假怀孕,我只是以为你们不离婚是因为怀孕,我才……”
她嗫喏着,受尽欺凌的小可怜模样。
可心底,却兴奋起来,等着秦靖川对时宜的惩罚。
“秦爷到底想怎么样?”时宜的腔调冷飕飕。
他已经打定主意护着温雪曼,多说还有什么意义?
“拿着。”顿了下,秦靖川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卡。
时宜眉头皱的死紧:“你这是什么意思?给我十万,让你的心肝宝打回来?”
“衣服脏了。”秦靖川看着她被污水沾到的衣服,“去换一身新的,自己去找爷爷,告诉他我们的情况。”
他的目光往下挪了半寸,落在时宜手上的辞职报告上。
纸张因为污水的浸染已经脏的发皱,和湿漉漉的衣服贴在一块。
看上去极为扎眼。
时宜心头一震,下意识扭头去看温雪曼。
她看见温雪曼脸上的血色一点点慢慢退去。
没准备接卡的手转了个弯,塞到自己的口袋里。
她突然找到了另外一种,惩罚温雪曼的方式。
时宜笑吟吟挽住秦靖川的胳膊,放嗲了声音:“谢谢老公。”
明显感觉到秦靖川身体僵了下,试图把胳膊抽出。
时宜愣了下,心头一寒。
即使秦靖川为她做主,可她的触碰仍是让他这般厌恶。
她低头看了看小腹,再有三四个月,肚子一定会突起。
秦靖川不要孩子,绝对要逼着她打胎,她必须在这之前把婚离掉。
“老公,我手疼。”时宜把手伸到秦靖川面前,声音更糯。
秦靖川的表情无比冷冽:“别装。”
时宜面不改色:“我们是夫妻,朝你撒娇是我的权利。”
他不喜欢,她就偏要做,做到他同意离婚位置。
时宜掂了掂脚尖,趴在秦靖川耳边轻声威胁:“你不帮我,我就告诉爷爷你欺负我。”
温热的软音在耳边威胁,像是小奶猫拍着毫无威慑力的肉垫,秦靖川不屑一顾,可耳边麻酥,眸内也似深海翻涌,旋涡迭起。
“没有人可以威胁我。”秦靖川沉了眸,嗓音森冷。
时宜满不在乎,继续在他耳边威胁:“你看不惯我,可以离婚。”
秦靖川额角青筋突起,一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从哪里而来的怒火席卷。
他彻底黑了脸,把她拉下来:“用我送你去医院吗?”
时宜打量着温雪曼的脸色做戏:“好呀!老公快点,再不去我手心的红就消了。”
温雪曼整个人僵住,死死盯着时宜,怨毒的双眼中布满血丝。
时宜这一出戏,比打她五十个巴掌还要凌厉。
她咬着唇,装出泫然欲泣的样子,去拉秦靖川另一边胳膊:“靖川哥,我好疼,你要……”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秦靖川在她快要碰到时,甩开了手!
时宜乐的毫不掩饰,故意讥讽:“老公,你也觉得她太臭对不对?黑心烂肚的人,靠近点都觉得脏!”
“你闭嘴。”秦靖川也推开她的胳膊,指着门外,“走。”
看着温雪曼脸色煞白的脸,时宜心情大好,毫不犹豫把辞职信往秦靖川怀里一塞,扭头就走。
温雪曼看着时宜连背影都得意洋洋,气的浑身发抖。
用尽全身力气才控制住表情,可怜巴巴问:“靖川哥,你之前说的三个月离婚,是骗我的吗?”
秦靖川目光犀利:“她现在还是我的妻子。”
“我知道了。”温雪曼捂着嘴,泪水顺着脸颊往下落,楚楚可怜,“是我误会了,我……我不该用救命之恩逼着你对我负责,我……我去和时宜道歉,我去给她解释。”
秦靖川凌厉的目光柔和了些,于心不忍:“不需要。”
“雪曼,是我没做到给你的承诺,你想要的补偿我会给你,但你要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
他说的话?
温雪曼紧咬嘴唇。
在办公室里,他跟她说了很多话,中心思想只有一个。
不要招惹时宜!
温雪曼心中恨意滔天,却也只能装作乖巧:“我知道的。”
她抓住秦靖川的手:“只要靖川哥还愿意对我的第一次负责,我可以等没关系。”
秦靖川垂眸看了眼两人肌肤相触的地方,从心底升起莫名的厌恶。
可温雪曼的眼睛哭的又红又肿,他只轻“嗯”了声:“我还有事,让丁特助派人送你去医院。”
温雪曼“善解人意”拒绝:“我自己就可以啦!”
秦靖川走后,温雪曼彻底收回良善的表情,强烈的恨意化为猛兽啃噬她的心脏。
时宜!又是时宜!
想到她得意猖狂拉着秦靖川撒娇的样子,她的怒火几乎就要冲破胸膛。
她拨通一个号码,电话另一边传来中年妇人懒洋洋的声音:“得手了?”
“没有,那个档案是假的。”温雪曼没好气。
“怎么可能?”妇人惊讶,“调查的人明明看到她进了产科,还拿走了产检报告!”
温雪曼一愣,面露喜色:“那我现在就去告诉靖川哥。”
“你傻吗?”妇人斥责一句,“秦靖川已经认定是假,你再多说,只会惹他厌烦。”
“那怎么办?”温雪曼烦躁问,“杀了时宜?”
“傻闺女!你刚和时宜起过冲突,她出任何事你都是第一嫌疑人。”
温母的嗓音沉下:“你不用管,妈妈会让秦靖川厌烦时宜,你只要配合妈妈就可以了。”
“上次的调查,咱们可不仅仅只有怀孕一个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