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对于这种豪门恩怨,多数人都是避而远之。
好在笑笑在小区内交际甚广,几个没离开的邻居都是怕时宜一个人吃亏。
时宜冲他们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目光定格在子晗妈妈身上:“可是,这又能怎么办呢?围攻你丈夫的人不是我,赶你们走的人也不是我,我的女儿在学校被你儿子霸凌,我带着一对儿女转学又惹到你们了吗?”
她在秦靖川身边演戏良久,眼圈也可以说红就红。
她哽咽几瞬,叹气:“子晗妈妈,你有什么事先站起来说好吗?大庭广众之下,好像我欺负你一样。”
道德绑架是吧?
没关系,她根本就没有道德。
面对摄像头,还能旁若无人给子晗妈妈泼一盆污水。
她凄楚可怜:“我这几天忙于给孩子们寻找合适的幼儿园,根本没有关注过江城富豪圈的消息,你能不能先起来,我打电话给我老板,让他帮忙打听一下,我们一起解决。”
邻居纷纷帮忙,意图拉子晗妈妈起来。
子晗妈妈脸都绿了。
她本来打算速战速决,将时宜推到风口浪尖上,可时宜一番操作,反而让她被架在火上烤。
时宜是凄楚可怜被霸凌孩子的母亲。
她是连话都不给人说完就道德绑架的坏人。
两者对比,网络上的谩骂只会冲她而来。
也不知道那位找她的先生会不会生气。
时宜歪着头,一片关切:“子晗妈妈,你怎么了?脸色很难看,需要帮你叫救护车吗?”
她善意拳拳:“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我们都要坚强呀!”
子晗妈妈:“……”
邻居:“噗嗤!”
受害者劝加害者坚强,阴阳怪气满分。
“你能帮我打听一下吗?”子晗妈妈台词都僵硬起来,“我们家只和你们发生过冲突,不是你,肯定也是你的朋友,你能不能让他们放过我。”
时宜从善如流接口:“没问题,如果是我的朋友为我出头做这种事,我一定好好和他说。”
子晗妈妈感觉她的话有点问题。
不过那位先生要她演的戏演完,她就鸣金收兵,再三感谢时宜后,连忙离开。
邻居们关切问时宜情况,纷纷为笑笑打抱不平:“你怎么能同情这种人!”
时宜一片淡然:“我不同情她呀!我承诺会和朋友好好说,并没有承诺说什么呀!朋友为我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我当然是感激之情,彩虹的屁,滔滔不绝。”
“哈哈哈!”车库一片欢笑声,邻居们还约定好带自己的孩子去看笑笑。
时宜告别邻居,扫一眼最后才离开的直播人,嘴角笑意缓缓冷却。
她并不为刚刚的事情烦恼。
坐上电梯,翻看直播间,因她之前不断直播的原因,她算小有热度,刚刚她和子晗妈妈的对峙就挂在首页,网友全都向着她说话,少有恶语相加。
她烦躁地翻看这些,眉头更加无法舒展。
若非走投无路,子晗妈妈不会做出这种蠢事。
那是谁逼得他们走投无路呢?
她只能想到一个人。
以前的秦靖川!
她深吸一口气,走出电梯,在房间内巡视一圈,没有看见秦靖川的身影。
她敲响保镖的房门,声音凉凉:“秦靖川去哪了?”
保镖想了下:“您没让我们观测秦先生的行踪,我们只清楚,他并非带着小乐笑笑一起出门,两个小朋友跟随栀乔去看设计展。”
时宜点头,指着监控:“帮我查查,秦靖川什么时候出的门。”
……
青宴酒吧。
秦靖川端坐沙发中央,王勇正在汇报工作。
“余家家主为您送来不少宝石,都非常适合女人和小女孩佩戴,他们宣扬,和余家五少早已经断绝关系,余家五少现在负债累累,没有余家的庇佑,在江城如同敝履,被他以前欺负过的人报复。”
王勇身边的保镖把一个匣子递给秦靖川。
余家很有眼色,连匣子都是古董。
秦靖川连打开都没有,淡淡吩咐:“找人做成首饰,时宜喜欢素净的,笑笑喜欢华丽夸张亮晶晶,让人分开做出来。”
王勇又说起其他内容:“来家最近小动作频频……”
秦靖川执掌秦氏多年,暗地里的势力不知凡几,送钱多多上去的公海船只,只是九牛一毛。
他交出秦氏,却没交出过这部分势力,具体事宜,还要处理。
等王勇汇报完,太阳已然落下山。
陆宴敲门进来:“老秦,楼上吃饭不?堇宸也在。”
秦靖川跟着陆宴上楼,陆宴掏出手机递给他:“你看过这个没有?”
时宜在车库被子晗妈妈纠缠的视频还挂在首页。
秦靖川眸光闪烁,摩挲腕表,凉凉道:“余家,还是不知道怕。”
陆宴撇嘴:“还不知道怕?这是狗急跳墙!你也够狠的,人家儿子被你闺……”
他顿了下,改口:“被时宜闺女打,又因为哥哥的指示必须给时宜道歉,这还没缓口气呢,你直接给人弄破产,这要是换一个心理素质差的,说不准直接噶了!”
“我食素太久,连余家这种末端豪门,都敢欺负我的人。”秦靖川舌尖在后槽牙划过,“笑笑是我闺女。”
陆宴惊讶:“时宜同意了?”
两人正好进入包厢,何堇宸听见这话,乐了:“啧啧,老秦,牛哇!这才几天,你就老婆孩子一起搞定了?来教教我,我还是怀念小乔,滋味儿最好。”
秦靖川踹他一脚:“等你学会尊重再说。”
何堇宸“啧啧”称奇:“哟!这就连老婆闺蜜一起护上了?我跟你当兄弟这么久,你怎么就不知道护护我?明明说好不结婚,她不吭不响出国,还带回来两个孩子说是我的,我都接受了,她又逼我结婚,跟我分手,骂我渣男,我冤死了!”
秦靖川一时哑然。
当年的事情,栀乔要瞒着何堇宸,谁也不能捅出来。
他瞥何堇宸一眼,凉凉道:“你要是洁身自好,也有见月明的一日。”
“跟你一样啊?”何堇宸贫嘴,“守着骨灰守五年,最后还不是花几个亿巴巴给人出气!要没这几个亿打底,时宜能同意跟你和好?”
“没和好。”秦靖川夹面前的菜,平静无波道,“我和她道歉,我拒绝听我讲话。”
他总结他们之间的关系:“她恨我,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