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何堇宸和陆宴面面相觑。
陆宴试探开口：“也就是说，你搞这出苦肉计，不光没搞定小时宜，还让她恨上你了？这不是……”
何堇宸替他把后面的话补全：“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嘛！”
秦靖川放下筷子，面露不悦：“恶心。”
“谁能有你恶心呀！”何堇宸张大嘴巴，“老秦呀！时木头是地狱级难度，实在不行，咱们就放弃吧！上次那个林欢欢，我看那姑娘长的和时木头七八分相似，在床上的时候，连你都分辨不出来，你早点回到秦氏，拉着林欢欢玩玩替身，就算了吧。”
秦靖川神色凛然：“何堇宸。”
陆宴连忙拉了何堇宸的胳膊：“他能为时宜出一口气扔几个亿打水漂玩，你跟他说这些，他不打你，都算是最近修养好。”
秦靖川默而不言。
时宜就是时宜。
无关她那张脸，她骨子里的倔，与生俱来的勇，是谁都无法比拟的。
他曾经以为，他爱的是婚姻内，处处顺从她的时宜。
但在婚姻内，她也从来都是她。
为了他一句话，敢于抛下未来，从头开始学习设计。
甚至他之后发现，婚姻三年，她没用过他一分钱。
一顿饭吃完，秦靖川才悠悠吐出这次来找他们的真正目的：“余家五少破产，时宜一定会怀疑我，你们谁帮我承担一下。”
陆宴跟何堇宸差点噎住。
一口水含在嘴里，喷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她还怀疑你呢！”
秦靖川淡淡饮茶：“嗯，她很聪明，被她抓到一点蛛丝马迹，都会有暴露的风险。”
陆宴瞠目，何堇宸结舌。
秦靖川微笑：“余五少在你办宴会那天调戏景宴的服务员，阿宴，你觉得如何？”
陆宴：“……”
他认为不如何。
他不想背锅。
他含恨开口：“行。”
何堇宸实在是忍不住：“老秦，你这么折腾，能得到什么啊？”
秦靖川：“她不再整日怀疑我会害她的孩子，甚至愿意把孩子交给我。”
“啊？”何堇宸很不懂，“这算啥啊？”
秦靖川站起来往外走。
陆宴在后面拍拍何堇宸的肩膀：“你不懂爱情。”
何堇宸破口大骂：“我是不懂你们这些恋爱脑！”
秦靖川顿住脚步，悠悠：“所以你得不到栀乔。”
……
秦靖川回到时家，时宜坐在餐桌前，。
戴维最近回国外和难得空闲的萧影帝旅行，栀乔也一直在忙设计展的事情，连两个孩子都被她带在身边。
硕大的房子里，仅剩他们两个人。
像是从前一样。
她坐在餐桌前，等他下班归家，亲昵的上来抱他的腰。
秦靖川从回忆中抽离：“我吃过饭了。”
时宜伸手做出“请”的姿势：“在景宴吃的。”
秦靖川神色未变：“你要查我的时候，速度也不慢。”
时宜失笑，她原来一再说秦靖川窥探她的隐私，地位翻转，她也成了秦靖川原本的模样。
不过，她和秦靖川也不一样。
她长着嘴巴，会说话：“秦靖川，余家的事情不是你，对吧？”
秦靖川蓦地一怔。
她问的是“不是你”，而不是“是你”，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她有怀疑，却也信任他。
难得。
“是陆宴。”秦靖川默了下，说出早就准备好的借口，“余五少在景宴调戏过陆宴的人，陆宴气不过，安排人对他动手，只是有点巧，事情出在笑笑被欺负之后。”
时宜默默算时间，晚宴结束到笑笑被欺负，确实离的很近，难免让人多想。
她点点头，算是认可这个说法。
“你又怀疑我。”秦靖川施施然搅动面前的排骨汤，“我挺伤心的。”
时宜翻白眼。
说自己伤心的时候，起码做出个表情OK？
她憋着气，和他吵架后，愧疚早就一扫而空，忍不住反怼：“那你不活该嘛！谁让你连个证据都不拿，让我怎么相信你？”
“什么证据？”秦靖川豁然起身，走向时宜。
时宜侧身后退：“你要干什么？”
秦靖川步步紧逼，拉开她面前的凳子，单手，按在她肩膀后的桌面上。
他轻笑问：“是想要余五少调戏人的监控，还是要陆宴围堵余五少理财的操作账号，又或者是陆宴吩咐手下人办事的短信？”
时宜不断后退，后面却是厚重的实木餐桌。
她不可避免抬起头，恰巧与秦靖川四目相对。
秦靖川挑着眉，嘴角挂着讥诮的微笑，像狼崽子一样危险：“这些争取，我全部拿出来又如何？对你来说，不也都是可以伪造的？”
时宜被他近在咫尺的体温弄得无所适从，结结巴巴：“我没，没这个意思。”
“你愿意相信，我拿出来就是真的。”秦靖川手指勾住她落在颊边的碎发，“可怀疑的种子一直埋在心里， 我不管做什么，都算是居心叵测，不是吗？”
心中的小九九被秦靖川毫不犹豫的点破。
时宜脸有点红：“人之常情。”
“我不开心，似乎也是人之常情。”秦靖川以牙还牙。
时宜心里沙沙的，像是藏在衣内的一点黄沙，明明存在感不强，却硌的时宜满身不舒服。
他不高兴，的确是人之常情。
愧疚如雨后的春笋往外冒。
从他破产后，她一再怀疑，再三试探，所有的不信任都是一柄刀子，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秦靖川她对他的无情。
“那你想怎么样？”时宜按住桌子，吞了下口水。
秦靖川低头，在她唇边轻吻一下。
时宜立马抱住自己：“笑笑和小乐今晚回来，不行。”
秦靖川掌心掠过她脖颈，目光幽幽：“我带你出去开房。”
时宜：“不不不！”
三连拒绝。
她腔调怪声怪气：“我是事业型女性，这种事，我戒了。”
“是吗？”秦靖川手指顺着她的脖颈往下移。
时宜浑身的体温滚烫，看了眼表，蓦地闭上眼：“秦靖川，你速战速决！”
秦靖川手指戛然而止，笑的开怀，在她额头上轻点：“这就是你哄我开心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