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秦老爷子捂住心口,摇摇欲坠。
他哆哆嗦嗦指着小乐:“就他这个长相,不可能不是你的孩子!”
时宜连忙走过去扶住爷爷,同时不动声色地把两个孩子往背后藏。
她扶着秦老爷子坐下:“爷爷,我一直都说这不是秦靖川的亲生孩子,只是您好像不太相信,小乐的长相只是巧合,他的爸爸和秦靖川是如出一辙的帅气,所以才会有这种误会。”
秦老爷子还是捂着心口,痛苦万分。
时宜心虚又愧疚,蹲在老爷子身边:“您如果不嫌弃,不如就让两个孩子叫您一声太姥爷,您觉得呢?”
秦老爷子脸色苍白,呆滞地看着她:“小宜,你跟爷爷说实话,这真的不是你当年怀的孩子吗?”
垂垂老矣的爷爷,眼中蓄着泪水。
时宜的良心不断受到鞭笞。
她抿唇,那句“不是”怎么都说不出来。
直到一张纸摔在她和爷爷的中间,暴怒的秦靖川用杀人的语调强调:“他们就是孽种!”
时宜心脏气的突突跳,蓦地站起来:“他们不是孽种!”
她抱着两个孩子:“他们是我的宝贝,秦靖川,你不要总逼着别人用你的标准去做事!”
秦靖川注视着她,眸里寒气凛然:“嗯?”
时宜打了个哆嗦。
从刚刚结果出来,没有亲子关系的那一刻,秦靖川整个人就如同被激怒的野兽,随时随地都会凶性大发。
她搂紧怀中的孩子:“让他们离开吧。”
她哀求地看着他,语调也低。
秦靖川眼底的寒气化为炙热,猩红一片,燃烧着浓烈的恨。
时宜愣了下,如坠冰窟一般颤抖,她再求他也没有用。
她只能看向秦老爷子:“爷爷,你帮我带孩子离开,好吗?”
她眼角划过一滴泪:“求求您……”
“呵!”秦靖川戾气四射,杀意更重,“你倒是谁都可以利用,把孩子交给我。”
时宜往后撤,躲在秦老爷子身后:“你休想!”
秦靖川后槽牙咬的侧脸紧绷,一步步逼近不听话的时宜。
他的愤怒快要冲到云霄,只想要眼前碍眼的两只崽子消失!
他不会杀了他们,却更需要他们来控制时宜!
一个和别的男人生孽种的女人,他信不过!
他伸手要去抢夺。
突然手腕一痛。
“笑笑,别咬他,脏!”随后传来时宜着急的声音。
他另一只手要去推开小女孩,蓦地传来更重的疼痛。
转头,时宜怀里抱着的小男人手里捏着一把小小的刀片,上面已经沾了血,是他的血。
秦靖川抽回手,掀眸看向时宜,音调冷的如冰窟降临:“时宜,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孽种!”
一个接着一个的孽种,不断敲打时宜的心脏,她的心脏闷顿发疼,被折磨的如同破布。
“我说过,我的孩子不是孽种!”时宜把两个孩子放在地上,护在身后,清澈的眸子里,是黑墨一般的幽冥。
“啪!”她甩手,狠狠一巴掌,甩到秦靖川的脸上。
英挺的侧颜瞬间浮现五根指印。
秦靖川偏头,拇指轻触唇角,杀意四散,眼里却氤氲了笑,居高临下:“有意思。”
他挥手:“把他们都带走!”
门口的保镖一拥而上。
时宜紧紧抱着两个孩子,戴维一拳一掌试图反抗。
他练过柔道,也依旧只坚持了一分钟。
保镖们把手伸到时宜面前:“小夫人,您如果让我们用强,就不礼貌了。”
时宜深深吸气呼气,死死盯住秦靖川,气的心脏都要炸开!
她只是要给孩子一条生路,他为什么要这样苦苦相逼!
“随便你们!”时宜眼底有灼灼火光,“抢我的孩子,先杀了我!”
“妈妈!”
“妈咪!”
小乐和笑笑同时叫出声!
时宜抱着他们,细声软语:“闭上眼睛好不好?小乐和笑笑不要看,妈妈一定会带你们出去的。”
母子三人,拥抱在一起,时宜看见一双皮鞋,定在她面前。
秦靖川钳住了她的下颌,嗓音透着凉意:“你不知道,我最不喜欢看别人母子情深吗?”
他手蓦地用力,原本已经停止流血的伤口顿时鲜血喷涌。
时宜感受到脸上的温热,也感受到刺骨的寒意。
她被强迫着站起来。
两个孩子,只能紧紧抱着她的腿。
她眼睁睁看着保镖去拖他们。
小乐的刀片被夺下。
笑笑的嘴巴也被捂住。
绝望的眼神,疯狂刺向时宜的内心。
“不!”时宜眼中的崩溃一瞬间皲裂,撕心裂肺!
孩子不能被秦靖川带走!
绝对不能!
绝望崩塌,她爆发出全部的潜力,一脚踹在秦靖川的小腿上,毫不迟疑的翻身,拽住秦老爷子的胳膊。
秦老爷子还捂着心口,被她这么一吓,倒是清醒了。
时宜捏着秦老爷子的手腕,不过一秒,面色沉重:“秦靖川,你爷爷病了。”
秦老爷子:“?”
他是经常看中医的,她慌乱中摸的不准,他能感觉的到。
时宜一本正经:“现在爷爷需要立刻治疗,不能再受刺激,你知道,他已经因为刺激中过风,即便这几个月病情稳定,也不是你给他一遍遍刺激的理由。”
秦靖川“嗤”了声,阴眸扫过被控制住的小乐:“你是不是忘了,爷爷是被你这个孽种挟持到这里的。”
时宜不想纠缠,只继续骗人,她抓着爷爷的手臂:“放我的孩子走,我才会让爷爷接受治疗。”
“否则……”
她另一只手,按住秦老爷子的太阳穴。
“太阳穴被用力按压,你知道会发生什么。”
会死人。
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识。
秦靖川偏头看她,冷白皮肤上血红的指印越发明显:“你舍得?”
时宜看了看秦老爷子。
老爷子配合着演双目无神,眼神涣散,手脚发抖。
她心如刀割,也只能说伤害的话语:“亲疏远近,不必多说。”
“你儿子果然是你教出来的。”秦靖川阴阳怪气。
时宜知道,他在讽刺小乐挟持秦老爷子和子铭的事情。
不管他们是不是主动被挟持,能想出这种方法,已经是小乐错了。
她仰头:“我家孩子的教养就不劳烦你费心了,毕竟你和孩子没有关系,没立场插嘴。”
这话出口的瞬间,秦靖川面容阴翳晦暗到了极致。
他按住手腕上的伤口:“我就是不放他们呢?”
他伸手,做出“请”的动作:“你动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