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宜把盒子收起来,很有诚信的点头:“是我。”
温雪曼愕然,转瞬变狂喜起来,她只能紧紧攥着拳,竭力控制自己的表情:“这……我好像不太合适留在这里……要不,我先……”
“对了,也是我授意发出去的。”时宜补充。
这次,连温雪曼都不敢说话了,所有人都看着秦靖川的脸色。
看着那张英挺又毫无瑕疵的脸,慢慢皲裂变青。
一阵窒息的死寂之后,他从齿缝中碾出一句话:“解释。”
温雪曼立马站起来:“我先走了。”
她拄着拐杖,飞速跑走,一出门,就迫不及待大笑。
掏出手机,给温母发了条消息。
“我们不用去打扰那家人,时宜已经栽了。”
沧苑内。
时宜打量着秦靖川铁青的脸色,沉默了片刻:“我可以解释。”
秦靖川英眉紧蹙,眉宇间满是戾气:“想好再说。”
时宜默不作声凝视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我们好好谈一下吧,好吗?”
“你会好好说话?”秦靖川语气阴郁至极。
时宜大着胆子,提出自己的想法:“我拍视频放视频都是想要一个孩子,你选择离婚,我就和别人生孩子,你选择维护我,我就默认你喜欢我,和你生孩子,秦靖川,这就是我的想法。”
“呵,不演了?”秦靖川讥讽,“苦肉计、勾引、激怒……如果我不拆穿你,你下一步是不是就要绑架强行?”
时宜默不作声。
秦靖川火气更大:“你还真考虑过?”
时宜哭笑不得:“你酒还没醒吗?我是个女人,我怎么强迫你?”
秦靖川眼眸犀利阴狠:“你知道我不会要孩子,所以你最终的目的就是离婚。”
时宜垂眸,没有否认。
“时宜。”秦靖川语气加重,黑眸更加阴森,“我需要的是一个不会惹祸的妻子。”
“我了解了。”时宜苦笑,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颤抖起来,“我不了解也不行,我不敢惹你,我还想以后有机会能生个孩子。”
她三句话不离孩子,秦靖川心中积郁更甚:“你就非要生孩子?”
时宜手放在小腹上。
她原来什么都不想要,不止孩子,甚至连生活都不要,只要秦靖川的爱。
可现在才发现,恋爱脑真该纳入重大疾病,她原来真的好蠢。
她想反诘回去,但面对盛怒的秦靖川,一直在他雷点上蹦迪的时宜没有底气,只能垂下头,装可怜。
“我从小父母双亡弟弟走失没有亲人,我这辈子想有一个亲人,很难理解吗?”
蓦地,秦靖川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酸酸涨涨。
他满腔怒火莫名平息下来:“你还有爷爷。”
时宜澄澈的眸子被泪水冲刷的更加干净,好像一汪清泉,鼻头眼尾都泛着红:“我们离婚了,爷爷就不是我的爷爷了。”
“不会离婚。”秦靖川脱口而出。
时宜梨花带雨看着他,似是在询问。
秦靖川轻咳一声,面无表情:“只要你守好妻子的本分。”
时宜轻“嗯”了声,却感觉胸口被人勒住,几近窒息。
……
下午,在公司处理文件的秦靖川接到陆宴来电。
陆宴痛斥昨天时宜的所作所为。
秦靖川皱起眉头,沉声:“她想要一个亲人,也不是错。”
陆宴沉默了下,夸张大叫:“老秦,你疯了吧?这么低级的茶艺你也信?你是不是素了太久了?要不要我给你约几个女人你好好感受一下?”
秦靖川怔了下,漆黑的瞳孔仿若不见底的深渊:“你之前,还撮合过我和时宜。”
陆宴:“我那时候不懂事,没看穿时宜的丑恶嘴脸,看你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怕你错过。”
“我不喜欢她。”秦靖川极快强调。
电话那边顿了顿,好久才传出声音。
“老秦,极快速的否定表肯定,你知道吗?”
“啪”,秦靖川挂断电话。
他看向窗外,燃起一根烟,任由虚虚无无的厌恶覆住他面容。
良久,他猛吸一口,将烟蒂碾灭,按下内线:“丁特助,查出来阿朗是谁了吗?”
几分钟后,丁特助带着查到的资料来到秦靖川身边。
“夫人身边名字中有‘l ang’字读音的一共有十二个,其中五个是女性可以排除,剩下的明面上都与夫人不再联系,这是他们的资料。”
丁特助把资料递过去,踟躇了下,补充:“其实夫人和您结婚后,身边的朋友几乎全不再联系,她之前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好像嫌弃她恋爱脑,出国后就断联了。”
秦靖川翻资料的手一顿。
三年来,时宜好像从来都在家里等着他,不管他何时回去,她都有时间,好像从没见她跟谁出去玩或者有一些私事。
他默了默,认为陆宴的看法不可信。
时宜不会博取同情,她真的是想要一个亲人,原来,她会奢望他爱她,现在,她只敢寄希望于得到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
或者……原先给过她温暖的男人。
秦靖川轻叩桌面:“派人和他们接触一下,着重看看,他们有没有把时宜当做亲人。”
……
三天后,栀栀婚礼工作室。
时宜把最后一单客户要的设计全部做完,交给栀乔:“好了,那我就离职跟学长去创业了,只不过最近应该也进不去实验室。”
那天过后,秦靖川又给她找了两个保镖,女性,连她上厕所都会跟着。
栀乔揉揉太阳穴:“你们到底咋回事哦,他爱你爱到宁愿做王八,却又忍心伤害你,奇怪。”
时宜明眸中盛满嘲弄:“他哪里是爱我,病态的占有欲而已,他用过的东西,宁愿毁掉,也不肯留给别人。”
栀乔:“谁让你之前恋爱脑,惹上这么一个疯子。”
时宜抚摸着肚子苦笑。
说归说,可她却从来都没后悔爱过秦靖川。
现在的恨有多真,当年的爱就有多重。
“嗡嗡。”时宜手机响起来。
她看了眼备注,是阿茵,顿时愣住。
阿茵是她的好朋友,一个孤儿院长大,一直在同一所学校,三年前,她坚持要嫁放弃出国,阿茵恨铁不成钢,两人断了联系。
“喂。”时宜鼻子发酸。
“喂什么喂,小时宜,你告诉我你到底还要蠢到什么时候?你现在能耐了,不光把自己赔进去,还惹了道上大哥,咱们同学都已经有五个被骚扰了!”
“我……”时宜一开口,才发现已经泣不成声。
“我帮你总结过了,他们的名字里面都带‘l ang’,你赶紧解决吧,别让我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