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秦靖川直接挂断电话,脸黑如墨。
她肚子里的孽种刚被打掉,就迫不及待要离婚远走高飞。
他又怎么肯如她所愿?
这场婚姻,必须是他来主导!
傍晚,沧苑。
秦靖川的宾利刚刚停下,一个黑影就迫不及待跑过来。
时宜脸色比之前红润许多,秦靖川心头稍慰。
她直接开口:“秦靖川,你明天有空吗?”
瞬间,秦靖川俊脸阴沉。
时宜揣度他的想法,继续问:“那后天呢?大后天也行,周五也可以。”
“你就这么急不可耐?”秦靖川面色发青,咬牙切齿。
时宜狐疑地盯着他:“你不是想离婚吗?爷爷说,他不需要做手术,我们不必以三个月为限。”
顿了顿,她观察秦靖川可怖的表情,违心补充:“我是为了讨好你。”
“呵!”秦靖川冷笑,抓住她高耸的马尾,轻轻往后拉,强迫她与之对视,“时宜,不要耍这种小聪明。”
他语调一沉:“我们的婚姻什么时候结束不是你说了算。”
时宜抿着唇不应声,垂在身侧的手掌攥紧。
她早就预料过这样的结果,可现实要求她必须快刀斩乱麻,她要怎么办?
片刻后,时宜攥紧的手掌松开,竭力掩饰笑意:“好好好,那就不离了,我还做我的秦太太。”
她抱住秦靖川抓她的胳膊,声音嗲极了:“靖川哥哥,夫妻是不是该睡同一间房呀?”
秦靖川触电般收回手,眸子里涌起愤怒,可愤怒后面,却是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一闪而过的迟疑。
“别犯病。”他冷冷道,“你惩罚期结束,我自会让你滚蛋。”
时宜问:“怎么算结束?”
秦靖川:“雪曼满意。”
时宜真心实意笑起来。
温雪曼比谁都更希望她赶紧让出秦太太的位置,用温雪曼做裁判,只能得到偏心她偏心到极点的黑哨。
“那我希望永远不要结束。”时宜心口不一回答。
秦靖川面无表情睨她一眼,拔腿离开。
时宜快速发送短信,和新同盟温雪曼汇报最新战果。
房间里,收到短信的温雪曼思忖着如何利用这件事把利益最大化。
门被敲响,秦靖川走了进来。
“雪曼,时宜这些天做你的女佣,负责照顾你,你不用手下留情。”
温雪曼心一凉,试探:“靖川哥,这不好吧,我做不出使唤别人的事情,更别提时宜了,我妈妈会骂我的。”
“没关系。”秦靖川点燃一支烟,青雾遮住他眸内意味不明的情绪,“她做什么你不用管,你挑她的错处即可。”
温雪曼整个人如遭雷击。
秦靖川,不想和时宜离婚!
他喜欢上时宜了,一定是这样!
“雪曼。”秦靖川没等到她的回答,又喊了一声。
温雪曼狠狠掐住自己掌心,维持表面平静:“好,我听靖川哥的。”
秦靖川一离开,温雪曼立马摔了枕头。
贱人贱人贱人!
时宜那个贱人凭什么得到靖川哥的喜欢?
她打电话给温母:“妈,我要时宜死!”
温母听了她的叙述,犹豫了一下:“可以死,但不能是你动手。”
温雪曼思考了下:“我倒是有一个人选。”
……
次日,天还没亮,时宜就被敲门声吵醒。
她打开门,张婶不好意思地站在门外:“夫人,少爷说,让您早起给温小姐做早餐。”
时宜没说什么,跟着张婶往厨房走。
“夫人,温小姐要吃新鲜的鱼虾,我去市场采买,您如果需要帮忙,就喊林嫂,她会帮您。”
时宜点点头,没有在意。
来到厨房,里面却多了一个不速之客,不是别人,正是前段时间才被秦靖川罚过的骆秋瑶。
骆秋瑶趾高气昂:“听说你流产了,还变成了雪曼姐的丫鬟?我说什么来着,坏事做多了早晚遇见鬼,哈哈哈!”
时宜平静地看着她:“谁让你来的?”
骆秋瑶眼底阴冷,像是爬过毒蛇:“当然是表哥啊!表哥让我把上次不该受的罪……”
上次她被打肿脸,还被迫给时宜道歉,在圈子里成了经久不衰的笑话。
她怒目切齿:“一一对你讨回来!”
时宜的心脏像是被钝刀躏蹂。
秦靖川让她伺候温雪曼折辱她还不够,竟然还要让和她有仇的表妹来欺负她。
骆秋瑶说完,立马拿起两个碗,直接摔在地上:“捡起来。”
时宜去拿扫把,骆秋瑶却拦在她面前:“用手。”
时宜眼中凝起怒意:“骆秋瑶,我是你表嫂。”
骆秋瑶冷笑:“那要我通知表哥过来吗?”
时宜抄手站着,淡淡:“可以。”
她想逃离秦靖川,自然不怕他越来越讨厌她。
“我巴不得你天天去找你表哥告状……啊!”
时宜话未说完,膝盖被狠狠踢了一脚,控制不住软倒,跪在地上。
细碎的瓷片争先恐后割开她的皮肉,钻进骨髓。
时宜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她下意识回头,膀大腰圆的林嫂站在后面,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把她的手往碎瓷片上按。
嘴上喊着:“哎呀夫人,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摔倒了?”
时宜剧烈挣扎,可林嫂力气巨大,不是她一个刚刚动过胎气的人能够对抗的。
“啊!”
骆秋瑶一脚踩在她手上,左右碾了碾,那双厚底的小皮鞋染了血迹。
时宜疼的双目猩红,她的手臂血肉模糊:“骆秋瑶,我不会放过你。”
骆秋瑶弯下腰,恶毒地凑近她耳边:“表嫂,这才刚开始呢,好好享受。”
她脚下用力,钻心的疼痛让时宜眼前一黑。
“表嫂。”骆秋瑶笑的越发猖狂,收回脚,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刚刚榨好不久的芒果汁,笑容越发阴毒,“这个水壶好重哦,我好像拿不住了。”
时宜眼前阵阵发白。
她对芒果重度过敏,骆秋瑶如果把芒果汁洒在她的伤口上,等待她的,只有进ICU抢救。
而骆秋瑶,仅仅是“无心之失”。
时宜被林嫂死死压制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骆秋瑶向她靠近,倾泻瓶子,任凭淡黄色的液体流动。
完了,这次死定了。
时宜闭上眼睛,惊惧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