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意相信自己如塞拉所说的那样,变得开始疯狂,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原因将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
失心图腾?她觉得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与这个有关,她这几年的情绪变化没有任何的预兆,可没有一天是高兴的。
墨莎口口声声称将会支持她所有的行为,只要不离开她,这非常好。梅洛斯加快脚步走到最前面,笑容宛如诡异带刺的玫瑰。可如今她不再是玫瑰,她是乌鸦,黑暗得,笼罩天际的乌鸦群。
维多利迎面走来,她似乎又带来了一个消息。“陛下,据斥候来探报,多伦科堡的兵力正在向卡瓦隆集结,而驻留的一共不足两万。”
“这是一个好消息。”梅洛斯摸了摸维多莉的脑袋,朝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我替你骄傲,为我带来这么一个好消息。”梅洛斯看着她,“你现在立刻告诉布鲁卡尔,让他立刻马上率兵重新攻打多伦科堡,一刻也不能犹豫!”
等维多利朝着与她相反的方向离开时,她又看见了几个慌慌张张的白花侍女蹲在柱子旁边,她们神色担忧,梅洛斯不知道她们的名字,却看着她们格外的亲近。
全部都是些年轻的女孩,她很喜欢,素来对女人有好感的她将这些女孩当做了曾经的森林之子,自己的女儿。
她转过方向走到她们面前,女孩们看见教皇后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其中一位两眼泪花。
“怎么了?亲爱的。”梅洛斯用手擦拭她眼中的泪水,那是一副让人疼爱的模样。
女孩啜泣着,其中她的一名伙伴替她说,“佩妮被下了毒,还被从窗外抛了下去,学术说她可能再也无法从床上起来了。”
“佩妮?”梅洛斯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但如果她是百花侍女的话……
“是百花侍女吗?”
那人点头,“是的,陛下,同样也是白鸟的姐姐。”
原来她叫做白鸟,果然像鸟儿一样心生怜悯。梅洛斯看着她,自己的百花女孩们太多了,以至于她记不住所有人的模样,却从来没有发现这么楚楚可怜的女孩。
这让她动了些心,“是谁这么干的?我会完全负责这件事情,否则会让人们认为我是那么好欺负的!”
白鸟直接跪了下来,她带着哭腔感谢,被梅洛斯连忙扶起来。
“你是百花侍女,犹如我的颜面。”梅洛斯告诉所有人,“带我去看看佩妮。”
塞拉耸耸肩,她知道梅洛斯对百花侍女们的疼爱,其中大多有一些奴隶以及侍从,总之在成为百花侍女之前,她们都是完全没有自由的人。
那是高塔的第四层,百花侍女们的房间,昏暗的房间里点燃着微弱的烛火,梅洛斯与塞拉以及白鸟和她的朋友进来,其他的人停留在外。一名年纪偏大的女学士正在为珍妮精心照料,佩妮与白鸟长得并不相似,但闭上眼睛也有一些庄态的美丽。
“学士,佩妮怎么样了?”梅洛斯走到她身边,眼前的女孩身上遍体鳞伤。
学士低着头:“陛下,佩妮大人深受剧毒,但病情稳定没有恶化,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这个答案并不是她想要的,梅洛斯最理想的便是自己的白花侍女能够全部安然无恙,能够从床上起来,开口说话,做自己想做的所有事情。
“我听说她可能再也醒不来了。”
学士点头,“是的,虽然我们急速的措施保全了她的性命,但因为从高楼上坠下来而伤到了她的脑袋。”
“高楼?”
“是内阁大学术府。”白鸟涨红着眼睛回答,“我们遵从塞拉大人的直视去那里搜寻学士莱恩以及温奇大人谋杀蒂琪的证据,然后莱恩学士请我们喝茶,我当时在温奇大人那,紧接着我就听见了响声。”
“蒂琪又是谁?”梅洛斯皱起眉头,她发觉自己在处理各位大人们的事情时,自己身边发生了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
塞拉非常抱歉的向前一步,“没有告诉你是我的疏忽,蒂琪也是一名百花侍女,在四天前就被谋杀。”
梅洛斯差点暴跳如雷的跳起来,她连忙追问,“一共有多少名百花侍女?我记得是四十六!对!是四十六!”
她跑出房间数了一下站在外面的白花侍女,再加上房间里的三个,当得知是四十五时,她差点气晕在地上。
“该死!”梅洛斯的眼睛就像是沾染上了血那样的猩红,此时是带来*与诅咒的乌鸦,只有这一类的乌鸦才是猩红色的眼瞳。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她冲到塞拉面前。
“我想一个人处理好这件事情,给予你满意的答案。”塞拉显得有些委屈,刹那间,梅洛斯后悔对她那样的凶怒。
“抱歉,塞拉,是我失礼了。”梅洛斯走到床边,看着佩妮,“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要亲自着手调查这件事情。如果佩妮真的是在莱恩学士那里被下了毒,被抛下窗的话。”
她转向了白鸟,“那么白鸟,你觉得他们这么做时是心怀恐惧吗?”
“他们没有恐惧。”白鸟犹豫了一会回答,“他们能够杀死一位蒂琪,若是不恐惧的话,就能够杀死第二个百花侍女。”
“不,你想想,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你能够幸免?他们为什么还要将佩妮抛下窗户呢?明明已经下了毒。”
白鸟恍然大悟,“陛下,他们很恐惧,任何时候都很恐惧。佩妮搜查到了他们的证据,于是他们害怕得将她下毒抛下窗外,只为让她再也醒不来。”
“他们害怕佩妮说出自己所知道的,而你当时在温奇那里,什么也不知道,所以他们能够让你活着。”
塞拉抓住了梅洛斯的手,“我们现在就要去内阁大学士府吗?如果可以,我们可以借此机会废除神圣会议中大学士的席位,同时设立红袍主教或者修女们来顶替。”
梅洛斯替她而骄傲。“是的,我们就可以这么做,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早自寻死路。”
塞拉说看向了白鸟,“以后百花侍女们都不准分开,至少也得十人一队,知道了吗?”
“百花侍女拥有调遣卫士的权利。”梅洛斯说,“以后你们想要去一个地方调查自己所想要知道的事情,就多带一点骑士,如果有必要,直接包围那个地方。我会让所有人,让那些占据了会议席位而不忠于我的人知道,整个教廷我说了算。”
“是的,陛下。”
“现在就去办。”塞拉提议。
梅洛斯点头,“是的,你们跟着我去教殿,白鸟,你带着十人将温奇以及莱恩两人传来,对了,不必用大人尊称。”
当梅洛斯赶到教殿的王座厅时,她感受到了许多青铜兽的注视,那是冰凉得,让她感觉到讥讽的目光。那些都是墨莎的眼线,梅洛斯猜测,她会让墨莎明白一件事情的,她依旧是神堡那个富有果断与决心的梅洛斯,她没有被失心图腾所打倒,她可以且有能力掌控这一切,不需要妹妹的怜悯,也不需要她的帮助。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变得如此亢奋,可在那一瞬间后,不悦以及暴躁继续席卷心中。
只有看到塞拉与百花侍女,她的心情才会平静。
她从来都不愿意亲自前往各位大人们的住所,塞恩给予了她警惕。当光头莱恩穿着自己的学术服赶来时,他左顾右盼,好像急切的想要看到某一个人。
“放心,莱恩学士,温奇可不在这儿,如果你要找他的话,首先得去黑牢看望他。”
莱恩畏畏缩缩,他神情极其的不自然,但眼神招供了一切。“陛下,请问……温奇大人犯了什么事?”
“我也想知道他犯了什么事,虽然我只见过他几次。但首先我困惑的是,你为什么要称呼温奇为大人?您不是从来不将他放在眼里吗?莱恩大人?”
只见莱恩满眼困惑,“陛下?温奇是伯爵大人,我称呼他为大人是应该的。”
“这就是你当着他面前谋害我的白花侍女吗?你可别忘了,在白花侍女面前,你也得尊称她们为大人。”
莱恩的眼睛睁得老大,可做事谨慎的他只是眯了眯眼睛,“陛下,我敢发誓,如果让我知道是谁在传播谣言,我会割了他的*。”
“我想你不会有那个机会的。”梅洛斯嘲讽,“还记得佩妮吗?喔,还有她的妹妹白鸟,而指控你杀害了百花侍女的人就是白鸟大人。”
“白鸟?那个女孩!”莱恩瞪大了眼睛。
“注意你的言辞!莱恩!”梅洛斯不得不生气,她注视他,“再给我称呼一遍白鸟大人!”
“白鸟大人。”莱恩跪在地上低着脑袋,后劲已经流下了汗水。
“我敢说就连洛德都得称呼我的白花侍女们为大人,你有够嚣张的,莱恩,我非常乐意看到你试图去割她*这个举动,只要你能够做得到的话,温奇已经全部招供了。”
“陛下,白鸟大人没有证据来指控我!”莱恩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一定是温奇他想要拉我下水!”
梅洛斯拍了拍手,塞拉走了进来,她的手里是一瓶小小的药剂。当莱恩看到那药剂时,全身打着寒颤。
“我想莱恩学士恐怕非常清楚这是什么,海妖之泪,能够让人陷入无尽昏睡的毒药。如果你想说我在哪儿弄到的,我非常乐意告诉你。”
塞拉清了清嗓子,“作为情报大臣,我知道你的一举一动,莱恩学士,就连你骑得是哪一匹马,走得哪一个巷子最后去哪里弄到的,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如果你还想辩解的话,我想百花侍女们已经去了你的卧室,哦对了,顺便翻开了你的枕头,找到了下面的匣子。”
莱恩目瞪口呆。
“就是这么一个情况,莱恩学士,你做了很多错误的事情,让自己丧命的坏事。”塞拉鬼魅的朝她微笑,“当然了,最大的坏事便是你并没有为陛下献出忠诚,告诉我,你背后的那个人。”
莱恩大吼,“饶命啊!陛下!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与温奇大人干的!目的只是想要……想要除掉烦人的白花侍女!”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勇气?”梅洛斯冷笑,“你想除掉白花侍女不就认为想要除掉我吗?真是好大的胆子,但我知道,区区一个大学士可没有这样的能力,告诉我,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温奇大人。”
她不会相信这拙劣的演技,“告诉我,莱恩,如果你够诚实的话,我会考虑不将你的脑袋挂到城门上。”
莱恩浑身颤抖,“陛下,我没有说谎。”他深知自己刚刚不小心认罪后就没有回头的余地,所以试图欺骗。
拙劣的演技,梅洛斯心想。“连小丑的表演都比你强,只要我将你处决,然后让我的‘乌鸦’告诉我各个大人们做出什么样的反应,自然而然的就会明白了。我记得你还有一位妻子,诸神在上,你这样的人真的拥有妻子?”
莱恩似乎明白了梅洛斯的意图,他胆怯的就像蠕虫贴在地上,大哭起来,“陛下,求求您了,别伤害我的妻子。诸神在上,我发誓我接下来所说的话都将是实话!”
“可我死了一个百花侍女,这让我非常的痛苦,我也得让你死之前体验一下这种痛苦。”她疯狂得说,“我记得你还有两个儿子,或许我可以杀掉一个。”
“孩子是无辜的!”
她变成了魔鬼,塞拉干巴巴的看着陌生的梅洛斯,一个百花侍女就可以让她变成如此疯狂。
“我的白花侍女也是无辜的。”梅洛斯对他露出了魔鬼般的笑容,“你该庆幸现在在场的就我们几个人,否则等我召开教廷会议时,人群们就会涌出一堆人前往你的住所,提着你儿子或者妻子的脑袋向我邀功,而且我敢说,我一定会给予他们报酬。”
“是洛德大人!”莱恩几乎是吼出了这个名字。“洛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