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神圣骑士们拔出了光之荣耀的宝剑,他们向前一步,分散开来,团团围住这一群人。
“你想要谋杀我,洛德大人,你让我别无选择。”教皇道,“莱恩指控你所做的一切,包括诱导劳斯率人大闹布鲁卡尔住所,你与斯普特斯书面来往窃取情报。”
恩斯特卫士们全部拔出剑迎面那神圣的骑士,如罗兰斯所说,都城守卫队的一百二十人举起了长枪,这些金袍战士们毫不犹豫的背叛了教皇。
“我看你已经等不及了,你所做的一切,哼哼。”教皇看向了托尔亲王,“布鲁卡尔以及诸位,你们都看见了吗!”
大臣们担忧的看着这一切,布鲁卡尔眯了眯眼睛。
“我不希望发生流血冲突!”洛德告诉王座上犹如女王的教皇,他转向了都城守卫队长,“队长,截拦住她们。”
随后他抬起头,“我只是想要离开这儿,陛下,是您让我别无选择的。”
“杀了她!”马索科·维斯特一声令下,躲藏在殿堂外面的骑士们全都冲了进来,他们头戴盔甲,宝剑与弩弓全部都指向了教皇。
众人惊呼,学士以及各位大人们胆怯的后退,教皇猛然站起来,她的双瞳忽然变成了猩红的眼睛。
“塞拉!”她高声召唤。
塞拉从她旁边前进一步,“在,我的陛下。”
“将他们——所有人都拿下!神圣骑士听我号令!斩杀所有人!一个降卒也不留!”
这一句话让卫士们被迫为洛德而战,而国相谋反的罪名也会因为卫士们的反抗而落实。这是一个狡猾的阴谋,洛德脸色惨白。他望了一圈,没有想到马索科·维斯特居然会帮助自己,或者说他早就料想到了今天,于是早早的在教殿外面埋伏了卫士。
他带来的卫士一共五百余人,对上百花侍女加上修女与神圣骑士那不到一百人。洛德松了一口气,他至少有八百人,而且他的卫兵穿上了能够抵御魔法的盔甲,等到局势稳定时他会好好让教皇冷静下来的。
“你们疯了!”布鲁卡尔指着马索科叱呵,“你们这是谋反!是谋反!”
一记利落的突刺,神圣骑士用魔法之剑轻而易举的砍破了都城守卫金袍战士。他的长枪因为全身绵软无力而滑落,鲜血在魔法宝剑上滑下。刺鼻的血腥刺激着众人,教皇不给洛德任何一个后退的余地,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坦然的承认了自己的罪状,却不因此而负责。
“我迫不得已!”洛德大吼,下一秒,局势转为了混战。
一名神圣骑士倒下,紧接着另外一名骑士被罗兰斯亲手用利剑割破了喉咙,眼看神圣骑士们一个又一个在身边死去,洛德的脸色才缓缓恢复正常。
修女们吟唱魔法,教皇拿起自己的权杖高声吟唱,这时,百花侍女中的维多莉跳到了洛德的身边,冲破了重重保护,她握着一把极其锋利的剑抵住了他的喉咙。
她的微笑得意而又短促,“陛下可是警告过你们的嘛。”
洛德深呼一口气,可是马索科的那五百名卫士朝着教皇走去,百花侍女们拦在了她面前。洛德想要喊出来,可马索科似乎并不打算退步。
维多莉笑容凝固,她噘起嘴杀死了洛德。恩斯特的卫士们见状立刻跟随马索科一同冲破百花侍女的重围,有些卫士还试图去危害学士以及爵士们,布鲁卡尔冷哼,他看向了外面。
早已埋伏好的教廷骑士在白鸟的带领下包围进来,她目中充满了怒火,在一片呐喊中,马索科心生了绝望。
事情发生的第四天,黄昏将至,梅洛斯从愤怒中平复了心情,当时也充满了喜悦。经过那件事情发生后,她受到了无数人的安慰以及祈祷,可国相一职终于被她牢牢的握在了手中。此时她只需要亲自选择一名自己所信任的人来担任这形同虚设的职位,这样她才能够高枕无忧。
今天是这四天以来*召开的神圣会议。为了让自己显得更加的憔悴,她特定选了一条并不华美的朱砂色的长袍,裁剪得有一些儿的朴素,但是袖口和领子却绣得精细。身为教皇,她不需要任何人帮忙,塞拉想要为她系上里面的衣带,被她拒绝后而又闷闷不乐。
最近塞拉越来越放肆了,至少对于她而言。自己的放任开始让塞拉养成为了一个肆无忌惮的魔鬼,而让她想到了不受召唤的月尔灵。
席维娜之鸟都已经出现了,那么与月尔灵的联系也不久了吧。
“今天将是一个美丽的日子,黄昏格外的美丽。”带她快要完成后,塞拉轻抚她的脚踝,“经过折断时间的寻找,我发现教殿外面有一条密道,我想马索科就是通过那儿将卫士们带来的。”
她本以为这样会让梅洛斯感到开心,事实上,教皇停顿了一下手中的动作,她面无表情。“乌鸦中难免会有几只迟钝的,将它们淘汰吧。”
当四天前那场屠杀之后,鲜血染红了教廷,神圣的教殿以及教皇的王座被沾染了血的诅咒。没有人知道她当时真正的心情,她内心是愤怒与憎恶,她见过千万生灵一同死去的场景,又何惧这种小场面?只是事后塞拉一个劲的安慰她,恐怕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平静得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你真的没事嘛?”塞拉为她那惨白的脚套上了丝袜,有些漫不经心的说,“听到外面的谣言了嘛?那么多人都说教皇当时被吓惨了,可事实上你是最平静的那一个。我看到很多百花侍女都在颤抖,她们从来都没有面对比自己多了数十倍敌人,若不是白鸟带的骑士到了,否则都没有勇气继续战斗下去。”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她的百花侍女因为生活在庇护下而缺乏了勇气。
“我听说有两个人受了伤。”梅洛斯在她的搀扶下起身,塞拉比自己要高,她终于发现,在她面前自己显得有些柔弱。
“是乌哈拉以及白鸟,那个女孩非常的勇猛。”
“事实上我不缺少勇猛的骑士,我需要拥有智谋的百花侍女。”梅洛斯不满的盯着她眼睛看,“如果她们都能够像你那样就好了,为了你,为了我自己,我需要更赶快的统治整个圣德尔萨斯。”
“好吧,时间不早了,我们不能让别人等久了。”
震耳欲聋的钟声在梅洛斯踏入殿堂的那一刻敲响,钟声沉厚而洪亮,缓慢悠长的余音像太古那般洪荒庄严。钟声还没有停息,周围所有教堂都开始响起这样的钟声。
梅洛斯不喜欢这个钟声,她的力量会因为钟声而衰减,这是墨莎的阴谋,她能察觉到。自己试图统治圣德尔萨斯,而墨莎则试图统治她。
声音宛如阵雷,轰隆响彻全城,预示着即将来临的狂风暴雨。
“发生了什么?”在两人缓缓在殿堂台阶上行走时,塞拉问。
“这该是我问你的,他们为什么要敲钟?”
“只有君王以及国相死了以后,瓦尼亚才会出现这么大的排场。”塞拉猜测,“事实上洛德的罪名无人不知,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敲钟。”
很快她们进入议事厅后,布鲁卡尔为他们解答了这个困惑。他在四天的时间里同样变得憔悴,两眼乌黑的眼圈,因为四天前的乱站而受了伤的脸。如果是他的话一定会垂头丧气,可事实上他有说有笑。
“为何敲钟?”她进入大厅后第一件事情如是说。
大厅陷入了死寂,直到在塞拉的搀扶下,梅洛斯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为了祝贺陛下能够走出阴影。”布鲁卡尔恭敬的回答,“您已经四天没有从高塔里走出一步,所有的人都认为您在恐惧,当你出来时,意味着光芒重新笼罩整个瓦尼亚。”
“还有波鲁什。”梅洛斯补充,她看向了国相的位置,如今那里空无一人。
“谁来告诉我,为什么席位少了这么多人?”
“一共四个。”艾尔姆亲王语气平板地回答,“维斯特家族的席位,洛德的席位,还有我们近日查出了他们的共犯,一直沉默不语的提尔以及韦伯两家。”
“这两位都是来自波鲁什的公爵。”布鲁卡尔补充,“现在享有神圣会议一席的就只剩下了红狮。”
“那个马索尼?”
“是的。”
梅洛斯对这些事情没有任何的兴趣,该做的事情塞拉早已为她做好,现在她只是非常怀疑此时神圣会议的每一个人。特别是布鲁卡尔,刚才在经过教廷外巡逻的托尔家卫兵时,那些人看着她满怀担忧的躲得远远的,这让她不由的困惑。
而塞拉这是说,“我的好陛下,他们开始畏惧你了,因为那一场屠杀。”
是啊,她将洛德的人全部屠杀,一个降卒也不留。当这句话说出来时,所有人满怀惊骇,他们一定不敢相信教皇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让人恐惧。
她要尽可能的给予所有人恐惧,这样才能够更好的统治他们。
“我其实更希望待在高塔里五天,甚至六天,墨莎神能够给予我安慰。”她笑道,用墨莎神的身份来威慑那些试图对自己图谋不轨的人。“所以我非常乐意听听,你们召开这一次会议是有什么事情禀告。别说你们挖出了更多像洛德那样的背叛者。”
“事实上。”艾尔姆亲王有些不情愿的看了布鲁卡尔一眼,“就是如此,但陛下,您需要休养这是不争的事实,所以在这个时候,我们需要有一位大人来暂代您。”
“塞拉就可以。”梅洛斯毫无犹豫的回答,“你们是要做好这个答案准备的。”
“可塞拉大人只是情报大臣,恐怕让所有人不服气……”
“别绕圈子了,你的意思不就是重新选定一位国相喽。”梅洛斯站起来,“好说,让塞拉大人兼任国相一职,她是我最信得过的人,委实说,虽然这些天发生的事情都是波鲁什那有问题,但我无法确保你们是否也有问题。”
“教皇陛下。”就当梅洛斯试图离开时,布鲁卡尔站了起来,他目光愤怒,“我知道您对塞拉大人有着超出常规的好感,但是在政治上上不能够感情用事!”
“事实上,我并非感情用事。”梅洛斯朝着他歉意的微笑,“塞拉能够为我处理好所有的事情,她的能力有目共睹,如果你们并非心怀偏见的,能够相信她的能力。如果仅仅因为她是个女人而瞧不起她,我敢说你们大错特错了。”
“没有人会因为她是个女人而瞧不起她。”艾尔姆亲王小心翼翼的开口,“只是……陛下,这怎么说呢?我怕说出来砍头,但又不得不说,这些月来您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有着明显的偏袒,让所有人都很是不服气和不满意,塞拉大人确实可以做好很多事情,相同的,我们也可以,甚至做得更好。陛下,我们为政之人是为百姓的幸福而付出行动,而不是为了自己的心情而做出一些幼稚的事情。”
事实上,她就是个这么一个人。“你是在质疑我吗?艾尔姆亲王。”
艾尔姆亲王涨红了脸,他鼓起了勇气,“陛下,我们都有效忠您的权利,同样的,也拥有质疑您的权利。身为教皇,做事不公又怎么能够处理好国事?”
“如果你想坐上这个位置我非常乐意给你。”
“不敢。”
“陛下,他说得对。”塞拉罕见的替她之外的人说清,“刻意的偏袒只会让您的皇冠不再安稳。”
“我既然有能力守护皇冠。”梅洛斯闷闷不乐,“那为什么还要惧怕人们来争夺皇冠呢?好吧,就听你们的,那么我又凭什么去相信你们呢?洛德已经给了我一个警告。”
“是的,可洛德也给予了我们一个警告。”布鲁卡尔说,“我以整个瓦尼亚发誓,若成为国相,将履行为陛下效忠之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