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恬的眼神清醒了些,这下有些尴尬了,整个人连带着头一起缩进了被子里。
陈冕扫了她一眼,转身进了浴室。
傅恬很快就听见哗哗水声,这才探出个小脑袋,四处张望,陈冕的卧室装修十分的性冷淡风,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是黑白两色的。
听到陈冕的开门声后,傅恬又重新缩回被子里了。
事情做都做了,这下好了,还有胆子不承认,真是当得一手好缩头乌龟。
陈冕不动声色地走过去,掀开了她的被子。
傅恬:“……”
偏过头的时候,四目相对。
傅恬的小脸蛋微微有点发红,小声地说:“谢谢。”
“嗯,是该好好谢谢我。”陈冕冷淡地点了点头,惹得傅大小姐的小脸蛋更加红了。
刚才陈冕都说“没劲儿了”,她还要硬逼着人家来,可不是该好好谢谢人家吗?
傅恬这人吧,做事的时候脸皮的确挺厚的,事情一结束,脸皮就又开始薄了,她的头不停的往下低,还不忘给自己找借口:“我平时,不这样的。”
陈冕平静的说:“嗯,不过几年前的时候,你好像也这样。”
傅恬:“……”
她觉得陈冕这个人简直就是个拆台专家。她几乎忍不住要刺他两下,比如你一男的体力不行还能如此理直气壮,有这个道理吗?
可她还没有说,外头就响起了敲门声。
傅恬继续躲进被子里,她想人家也没有手还要来掀被子的,就算人家看到床上有人,也只会觉得陈冕不检点,这事无论如何都牵扯不到她头上来。
在那边敲第二次门的时候,陈冕去看了门。
“外头还有很多客人,你总在楼上待着做什么?”陈母不理解道,偏偏这个时候视线正好一转,就看见了床上一小坨。
陈母顿了几秒,有些难以置信的指着陈冕:“你……”
她的儿子诶,从来都没有瞧上眼过哪个姑娘,现在竟然学会睡女人了!
陈母想到这儿,心下又是一慌:“躺床上这个男的女的啊?”
陈冕话还是少:“女的。”
陈母大松一口气,又问:“家室清不清白?好了你也二十五了,我在你这么大那会儿,你都五岁了,清白的话就赶紧结婚,好事赶紧办了。”
傅恬心想,阿姨你儿子女朋友还在外面站着呢,你这下就鼓动陈冕结婚是不是不太好。
陈冕则是好半天没说话。
不说话是好事啊,那她只要装死就好。
哪知半天后,陈冕淡淡道:“是傅家那个女儿。”
陈母:“……”
她儿子不得了啊,一睡就睡了个长得最好看的。
躺在被窝里的傅恬:“……”
哦,真好。
陈母喜笑颜开:“好好休息,客人妈照顾就好,不忙,一点都不忙。等下到楼下来吃饭。”
下楼时,又撞上温知韫。陈母越发客气道:“傅太太,您脖子上的项链是在哪买的,很搭您。哦,对了,有空咱们一起去逛个街?我倒是知道有个专柜不错,您应该没去过的。”
温知韫觉得,陈母有点热情过了头。就像是想从她这骗走什么东西似的。
那头傅恬正不甘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手忙脚乱地把衣服给穿好,一边还不忘跟陈冕说话呢:“你干吗把我说出来,这下你妈妈都知道了。”
陈冕顿一顿,盯着她看:“你难道不打算负责?”
傅恬:“???”
“我累死累活,就换来一个你不愿意负责的结局?”
傅恬:“……”
陈冕的脸色冷了点:“你怎么一点责任感都没有,有些事既然做了,就得付出责任。”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
傅恬抬抬眼皮,理直气壮道:“你有女朋友,还叫我负责做什么?”
“谁告诉你我有女朋友了?”陈冕的语气又冷了几分。
傅恬:“……”
“那个女人是我表姐,并不是你认为的女朋友。”陈冕淡淡道。
傅恬:“……”
“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反正我这边,还是得要求你负责的,毕竟我从头到尾也就有过你一个女人。我们陈家,比较讲究从一而终。”
“可是你伯伯二婚……”
“哦,他不是亲生的,算不得陈家人。”
傅恬:“……”
傅恬看到温知韫的时候一脸忐忑,后者倒是奇怪地看了她好几眼:“怎么了?”
傅恬望着自己的小脚丫,一鼓作气:“妈,我跟你说个事呗。”
温知韫:“你说。”
傅恬:“我刚刚被下药了。”
温知韫紧张地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傅恬说:“妈,你先听我说完。”
温知韫:“你说。”
“我被下了药吧,然后不是会发作么,然后”
温知韫等着她:“然后怎样?”
“然后吧,我把陈冕给睡了。”
温知韫:“……”
“陈冕说,一次他也就不计较了,但这都不是初犯,要我承担责任,得负责。”
温知韫脸上出现了一道裂痕,有些头疼的捏了捏鬓角:“不止一次?”
“那个,几年前吧,我们有过几次。”
温知韫还真不知道自己女儿胆子这么大,这会儿一时之间有点难以接受,正冷冷地看着她,到最后,又不得不妥协:“他怎么想的?”
傅恬说:“他说我们必须要结婚的。”
听到这儿,温知韫差不多就知道陈冕是在套路傅恬了。他一看就不是好欺负的料,怎么可能被傅恬……
也难怪陈冕和陈母都对她格外热情了,原来是在打她宝贝女儿的主意。
傅恬也是个傻的,免费被人吃进嘴里了,还要觉得是
自己欺负了人家。
“叫陈冕来见我吧。”
与嘻嘻闹闹的大厅比起来,天台那叫一个安静。
陈冕进来时,一眼就看到周母背对着他站着。
“温阿姨。”
温知韫淡淡道:“我不知道我家女儿是哪儿值得你心思花在她身上,看中了傅家的权势?好让你跟你几个兄弟之间斗出个你死我活?”
陈冕顿了顿,而后诚恳道:“我不否认,我在傅恬身上花了点心思,也不否认我是故意跟傅恬发生关系。但我把她滑进我的圈套,却是因为我是真的想和她在一起。我喜欢她,还挺久的,十来年了。”
温知韫倒是惊讶地抬了抬眼皮,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既然喜欢了那么久,又怎么那么多年没有来找她?你知道的,她差点就跟叶应晗结婚了,要真喜欢,你能忍心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喜不喜欢,不是光靠一句话就能决定的。”
陈冕安静了片刻,然后一五一十道:“我没去找她,是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活不活得下来。”
陈冕七岁那年,就和几个兄弟被丢进陈家背后的势力里训练去了。
生死地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