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生早晨一起床就看到黎棠开始在厨房忙着做早饭。
她围着围裙的样子很像一个标准的家庭主妇。他已经很多年没有遇到一个会围着围裙为他做早饭的女人了。他知道这样的女人不适合玩玩,只适合养在家里。他还没想好给她一个家,却已经不舍得放手。
他笑着准备走过去给她一个惊喜的拥抱,却被从她房里走出来的男人惊吓到。那个男人一脸困顿样,明显从里面刚睡醒出来。
他非常好心情地跟沈夜生打招呼,“早啊,昨晚睡得还好吗?”
“你怎么睡在里面的?难道你半夜……”
许辰兮甩开他的手,笑得开心,说“我媳妇儿喊我进去的,不信你去问问看。”然后大方走进洗手间。
沈夜生跑去问黎棠,黎棠眼皮也没抬,很从容地说,“哦,客厅太冷,他一直在外面叫唤,我觉得太吵就让他到屋里打地铺了。怎么了?”
沈夜生气的不说话,脸黑黑的。他扭头出去了,嘴里骂着,死小子,敢耍花招。
黎棠把早饭摆好,发现两个人都不见了,她来回找找,不在屋里。她打开门,两个人脸色都不太好地走进来。
“你们干嘛去了?”
许辰兮板着脸不讲话,只顾吃饭。
沈夜生则是冷冷地说,“男人的事女人家少管!”
黎棠不稀罕理他两,只说,“吃完饭都赶紧滚蛋,我这不是收容所。”
沈夜生要送她去上班,许辰兮也跟着掺和,也要送,两个人又对上了。黎棠完全没有心情理这两个幼稚的人,瞅了空自己推了自行车走掉了。
沈夜生晚上去场子里巡视,遇见老二带着姚多多和一群人在唱歌就走进去打招呼。他看着老二和姚多多的腻乎劲,批评道,“你一个姑娘家大晚上的要多呆在家里,老是乱跑出来什么样子。还有你,老二,上次搞到丫头出事还不长记性是不是?还每天晚上往自己家里拉?你们两今天晚上各回各家,听见没!”
姚多多窝在老二怀里很无辜,老二也不知道平时不管他两闲事的大哥怎么突然做起了思想道德教育。
姚多多撒娇说,“亲爱的,人家这几天没法回家啦,隔壁啊不知道是在装修还是在搬家一直闹个不停,我早上回去睡觉都没睡好。你看我的黑眼圈又重了。你知道人家的房间和隔壁本来就只有一墙之隔,人家睡觉又喜欢安静。反正我是没办法回家睡啦!”
老二看着撒娇的姚多多,心软了,说,“生哥,这个你看,要不过两天吧,过两天我就送她回去。那边搬家也就是一天两天的事不是?”
沈夜生突然觉得不对头,隔壁家不是今年才搬来住的吗?怎么忽然就要搬走?
第二天中午,许辰兮正等在黎棠学校门口准备接她下班却接到一个电话。他听完电话咬牙切齿。
黎棠出来的时候,门口站着两个人,沈夜生和许辰兮。
许辰兮狠狠看沈夜生一眼,从背后拿出两只新鲜的并蒂莲送给黎棠。
沈夜生嗤之以鼻,“两朵?你路边捡的?”
黎棠抬眼看他,说,“路边捡的两朵你也没送过啊。”
沈夜生皱眉,“开什么玩笑,我上次不是让小山给你带去一把玫瑰吗,我发短信问你喜不喜欢你竟然还敢不回!”
“什么玫瑰?我没见到啊。”
“这位大叔,年级大了比较健忘了吧。还是说根本就是逞强撒谎呢?”许辰兮笑得小酒窝都出来了。
沈夜生打电话给自己在龙华中学上学的表弟,小山,问他当时有没有把花送到他嫂子手上。小山刚开始还撒谎狡辩,后来才说实话,“当时有点急事,正好看到一个老师要去办公室,就让他顺便捎过去了。”
恰好不巧,那个冒牌老师姓许名辰兮。
当时许辰兮正在门口向学校里张望,听到一旁的车里有个男人在说,“小山,把这个给你嫂子。”
“哪个嫂子?”
“我靠,除了黎棠那个死女人,我还让你叫过谁嫂子!”
“啊!心理辅导课的黎老师啊,哥,你搞定了吗?你要是搞定了我以后在学校出点什么事就不用怕了,反正有嫂子罩着呢!”
那个男人敲了孩子脑袋,“少他妈在里面给我惹事,好好上你的学。快滚,花一定给我送到啊!”
如此后来居上的麻雀便化妆了祖国的园丁,骗去了一把火红。
午后,许辰兮把沈夜生拉到一家咖啡馆谈判。
“沈先生,听说你抢了我刚买的房子?”
沈夜生大爷一样的靠在椅背上,嘴角带笑,“抢多难听啊。人家的房子爱卖谁卖谁,他们不愿意卖你了,关我屁事?”
许辰兮也不甘示弱的拿出一张合同,“定金我已经付过了,合同也签了,他们这是违约,你的行为也就是抢。”
沈夜生不屑,“一张纸顶毛用,谁现在能住里面才是真的。”
许辰兮点头,说“是,一张纸不顶什么用。可是,如果我起诉的话,这张纸就有用了。不过我知道,你在这里欺善怕恶的有些不干净的手段,我在这里起诉不一定有利,但是,我如果一直不肯善罢甘休,首先打官司期间那个房子咱两谁也住不了,再次二审我上诉到首都,那里可就不一定由你说了算了。”
“你小子到底想说什么?”
“我们都是为了那个女人是吧,那就爷们一样公平竞争,都住进去,各凭本事,看她最后选谁。选谁,对方都不能耍赖,怎么样?敢不敢比?”
沈夜生笑笑,与他击掌成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