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房子和黎棠所住的是一样的布局。只不过在那两个人住进去以后经由他们的一阵装修搞的富丽堂皇,舒适至极。两个人每天跑过来骚扰黎棠,她被吵得烦了,常常闭门不见。
她常常在出门的时候看到门口一大堆东西,吃的,喝的,穿的,用的,玩的,连信用卡都捡到过。不过两个人倒是分得清,一人放一边,好像专用地盘一样。黎棠常常无语,但凡要送回去或者扔掉的时候,姚多多总是抢过来说,别啊,多糟蹋东西,你不要我要。
鉴于黎棠将他们两拒之门外的次数越来越多,有一天两个冥思苦想的人忽然达成了一个一致意见——在连接两家的那堵墙上开一个门,这样就可以方便出入了。
于是姚多多被沈夜生赶到老二那里睡了,她的房间墙上被打通了一扇门。
姚多多大叫,“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啊!生哥,是你前几天让我回家住的,现在又来拆我的房子赶我走,什么意思吗!”
姚多多被老二领走了。他们两趁着黎棠上班的时间迅速地将一切布置好。当黎棠被突然出现在客厅的两个人吓到时只恨得想要骂人。
黎棠无法限制他们的来去,因为如果想要锁门只能由那边锁,她这里就相当于门外。可是他们两倒是达成了一致,晚上十点之后不准私自踏进她家,有事要去必须一起。
他们每天在她家总是出尽了点子地争强,时不时说恼了就动起手来。她每每有想要撞柱子而亡的心。在花心思上面若是谁超过谁半点了,另一个定要想办法赶上来,所以常让她有太过意外的惊喜,当然这惊喜必定饱含烦恼。
这一天冬日早晨黎棠起的晚了,待她做完早饭,两个人吃完,已经要迟到了。沈夜生被打电话催说公司出了点状况,所以许辰兮便得了送她上班的机会。
她支着手靠在窗户上,不讲话,许辰兮忽然说起千末和梁苏木要结婚的事。黎棠没理他,他将车停在路边,问,“阿棠,你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
黎棠语气凉薄地说,“许辰兮,我没有怪你啊,你有选择的权利,你不是玩具娃娃。”
“你知道的,我当时是为了你,为了我们的以后才不得已那样选择。”
“选择了就是选择了,你选了和她一起一生无忧,不是和我同生共死,这就是结局。”
许辰兮急躁地点了一支烟,“如果那十二天之后我带你走,我们现在还是在躲避他们的生活中,而且这过程不知又会有怎样的磨难,我不想你颠簸受伤,我知道你想要有一个安稳的家。”
黎棠笑了笑,拿过他嘴里的烟,吸了一口,慢慢吐出烟雾,说,“你也知道千末和苏木要结婚了吧,他们和我们不同的地方在哪,你知道吗?不同就在于,梁苏木尊重千末的意见,只要千末说我们一起,他就会不顾一切带她飞,带她死。不怕生死的人,世界都要为之让路。”
许辰兮沉默地看她下了车,打车扬长而起。
冬日里骑车上班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许辰兮要每日送她上班,沈夜生不同意。但是如果分一三五谁送,二四六谁送的话,沈夜生又不能保证自己那天一定有时间。于是他两最后达成约定,一个送,一个接。黎棠在一旁冷笑,说,“我同意了吗?”
到最后她依旧骑自行车上班。
有一天雪下的很大,天气很冷,黎棠从学校出来,就看到了沈夜生的车。沈夜生让她上车,说天气太冷,地上都是雪,骑自行车不好走。黎棠自是不肯,依旧骑着自行车回家。沈夜生开着车在一旁慢慢跟着。她骑得不快不慢,但是总归是人蹬的自行车,沈夜生只能开开停停,只为了能透过窗外多跟她说两句话。
黎棠感慨,说,“你真不必为我这样。天下的好女人很多,我这样一个普通女人不值得你这样对我。”
沈夜生依旧慢慢地开着等着她,跟着她。
他从没干过这么傻的事情,青涩懵懂时也没有。可是,他近一段时间来已经做了多少曾经想也不敢想的事情了呢?而这些事情竟然只是为了哄一个女人。他自己都想要笑自己,可是有时又觉得这样真心追求一个人的过程很美好,很有趣,尽管他知道外面不少人会暗地骂他傻蛋。他偶尔也会想,如果她能多给一点反应和回报那就更好了。这场争夺他要胜利,他不会承认在这样一场争女人的战争里自己竟然会输,这是他这个高傲的男人所不会允许的。
他看着她侧脸,就想起刚认识的时候,那个时候啊,他可没想过这个女人会这样搅翻他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