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承寂静了一瞬。
可也只是仅仅寂静了一瞬,他便疯了般的大声嘶吼道:“你胡说!就是因为你们!若不是你们逼的太死,我们村子又怎么可能会被屠村!”
沈璟浔忽然就笑了。
他笑面前人的可笑,笑他的可怜,笑他的糊涂。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今日他算是见识到了。
明明不是大启的错,还拐着弯儿的要把罪名加到大启的身上。
这样说不通的人,不跟他说也罢。
反正鲁承已经把跟他合伙的人都已经供了出来,这件事情也该结束了。
沈璟浔轻轻的扫了这人一眼,抿了抿唇不再开口,在原地站了一瞬便转身离开了他的牢房。
鲁承,匈奴人,于次日斩杀。
……
事情解决了个大概,大启负责人拿着供词去找了匈奴要个解释。
匈奴同大启向来不合,匈奴毫无诚意道了歉,把相关的人带到了大启给大启送了过去说是任由处置。
再给大启送了些金银珠宝,这件事情便算是过去了。
月波楼内,于沙宁一边给自己的盘子里夹了筷子菜,随即看向对面慢慢悠悠品酒的沈璟浔沉声道:“王爷,属下还是觉得此事不对。”
沈璟浔挑了挑眉看了他一眼轻飘飘 的开口:“你不就是想跟人家打仗吗。”
于沙宁是自己父亲部下的儿子,也在京城长大,但是前两年去从了军便一直在沈璟浔的手底下干活儿。
今年是因着他哥哥成亲,他特地从军营中赶回了京城。
这一回来便迫不及待的找上了沈璟浔。
于沙宁被说中了心思,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王爷,您想想啊,这件事情闹得这么大匈奴肯定会知道的啊,他们就是憋着不说,他们就怕说了咱们出兵打他们。”
于沙宁说的愤懑不平,跟一旁自饮自酌的沈璟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璟浔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无奈的看了他一眼道:“这自然是明眼人能看出来的,可是能看出来又有什么办法?人家不认,咱们这里又没有足够的证据,你能直接提着剑打到人家家门口吗?”
于沙宁狠狠的叹了口气,看向沈璟浔沉声道:“还是王爷想的周到,是属下太过心急了。”
沈璟浔轻笑一声,还未说话便听于沙宁继续道:“王爷,这里的饭菜可真是好啊!这次属下能来这月波楼吃顿饭可真是沾了王爷的光呢!”
沈璟浔见他吃的痛快,自己又抿了口酒淡声道:“能不好吃吗,这店老板可是对他这个酒楼宝贝的很。他开的酒楼那么多,也没见他去看过一次。”
“但这个自从开了门一开,他几乎月月都要来看一次。”
于沙宁一个打仗的没什么文采,只知道什么好吃什么实在。
他听着沈璟浔说话嘿嘿直笑,跟着沈璟浔一股脑儿的夸赞这月波楼的不凡。
……
已经午时的时候沈璟浔才一身酒气的回了宫。
平常这时候苏御已经睡下了,他轻手轻脚的进屋想拿套换洗的衣裳去沐浴,可是一进门便见里头的蜡烛还亮着。
沈璟浔还未来得及疑惑便听熟悉的声音淡淡的响起:“怎么今日回来的这么晚?”
一个柔软的怀抱从背后抱住了自己,随即他便听苏御继续道:“你喝酒了?”
沈璟浔把人的手拉下来,然后面对着他“嗯”了一声:“今日在月波楼喝了些,怎么今日还不睡?”
苏御面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但是语气中可以听出明显的不悦来:“我在等你,你已经好几日没在我睡着前回来过了。”
沈璟浔讪笑一声,把人的手拉住道:“阿御这么想我?”
苏御从鼻腔内发出一声冷哼,随即才不情不愿道:“想,所以今日等你一起睡了。”
沈璟浔心中被苏御妥帖的没法儿,他拍了拍苏御的肩膀温声道:“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沐浴一下,然后跟阿御说说话?”
苏御应了一声:“你直接去就是了,热水我一直都叫人备着呢,就等你回来用了。”
沈璟浔抬手将苏御紧紧的拥进了怀里,狠狠的抱了他一下,随即给他了一个带着酒气的吻。
“好大的酒气。”
沈璟浔低笑一声,揉了揉他的头直起身子道:“阿御不喜欢那下次就不喝了。”
苏御轻飘飘的扫了他一眼,抬手便推了他一把催促道:“我没说不喜欢,你快先去沐浴,有什么话回来再说。”
……
待沈璟浔再回来的时候,房间里的蜡烛已经熄灭。
他借着月色爬上了床,轻手轻脚的将人给抱在了怀里。
苏御闻着这熟悉的皂角香顿时感到无比的心安。
“给匈奴的回信已经抵达了,他们一定看出来咱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