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清明祭拜
末利2025-07-28 14:556,633

  双世同生,镜之转动。东升西落,西升东落。

  同生同死,姻缘相果。既是巧合,也是注定。

  离合无常,命运迥异。蝴蝶振翅,飓风涌起。

  今天是4月1号,于来来到北极已经一个多月了,这段时间里,极夜走了,又迎来了极昼。他已经好几天没见过夜晚了,尽管按着作息表作息,可还是休息不好。所以他们决定打道回府了。

  随行的人收拾好行李,开着极地车,来到了一艘破冰船旁。登上破冰船,他们渐渐远离了北极。

  破冰船破开冰面,在船尾留下了一条漂浮着浮冰的水路。渐渐,冰层变得薄了,轻轻一碰就碎了,前行也就没有什么压力了。于来站在船头,料想着这里原本也是厚厚的冰层,可如今冰越来越少了,再也没有破冰船被困在冰层中的景象了。或许,地球的冷却剂就要用完了。

  离开北极圈,他们向着陆地前进。突然,手机“嗡嗡~嗡嗡~”地响个不停,于来拿出手机,发现它有了信号了,信息如潮水般涌现。他翻阅着这一个多月来的信息,不禁感到头疼。

  突然,于来看到了一个未接来点,思虑了一下后,回拨了过去。手机屏幕上信号跳动着,并发出“嘟~嘟~”的声响,接着,电话接通了。

  于来将手机放到耳边,说道:“喂!千澄吗?”

  电话的那头应了一声,紧接着又说了一些话,于来沉声应道:“嗯,好的,我一定到。”

  说完,对方就挂断了电话。于来呆呆地站着,不知在想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拿起手机,一一回复着消息。

  经过两天的奔波,于来匆匆忙忙地回到了家里。他推开门,打开灯,依旧还是原来的样子。冷冷清清,没有一点热闹的气氛。

  于来打扫了卫生,接着准备今天和明天的饭菜。晚饭后,他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眠。明天就是寒食节了,他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父亲给他们兄妹二人讲介子推的故事。介子推割股充饥,辞官不言禄,抱树而死等行为让自己深受感动,如今他回忆起来,不禁就湿了眼眶。

  次日,于来提着便当前往实验室。从前,从家到实验室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现在,十几分钟就够了,并不是交通快捷了,而是实验室搬家了,里面所有的仪器都被“请”了出来,移到了一间窄小的房间里。

  于来打开实验室的门,看着堆叠挤在一起的实验仪器,他很惆怅。来到桌子前,看着堆叠的稿纸和文件,他无奈地抽出椅子坐了上去。办公室很冷清,平日里也就几个人会过来一趟。今日,更是一个人都没有。

  于来望着桌子发呆,他看到桌子的最前面的中央斜竖着两个小旗子,一个上面画着地球,一个上面画着火星。于来的目光落在火星的图案上,陷入了深思。

  不知不觉一上午过去了,午饭后,于来踏出实验室,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顺带着散散心,感受一下春天的气息。他穿过拥挤忙碌的街道,来到一条小溪旁,小溪里游着一群鸭子,黑的一群,白的一群。

  溪边的柳树挂着青青长长的柳条,和煦的微风吹过,似是倾泻的秀发。于来来到柳树下,看着这些柳条,想起了小时候扫墓的景象。他们一大群红领巾在老师的带领下排队前去扫墓,每个人都自制了白色的柳条,在一根细长的树枝上缠上白色的纸带,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一眼望过去,满眼尽是黑黑的头发,白色的纸带和胸前的红领巾。

  儿时的伙伴已各奔东西,不知身在何方。不过他们在自己的心里依然是当年的模样,于来清晰地记得之前做过的一个梦,梦中他和小伙伴爬上墙头,偷看邻居家院子里的大猫生了一堆小猫。就在那个时候,我变成了现在的自己,而小伙伴还是小伙伴,我望着他们,问道:“你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小伙伴说了一个地方,我点了点头。

  于来抬头望天,明媚的阳光刺入眼中,只可惜今日的阳光照不到童年时的我们,只是梦中你说的地方是不是就是你的所在。蓦然回首,我们都在时光里流浪,不知何时弄丢了自己,也弄丢了你们。

  于来抛开脑中所想,沿着小溪慢慢往前走着。他看着潺潺的流水,心境也平和了,心情也轻松了许多。那群鸭子也跟着他的脚步往前游,于来觉得十分有趣,便和它们待了一下午。

  黄昏十分,河畔的柳枝被阳光染成金色,鸭子们纷纷爬上岸,抖了抖尾巴,扑棱着翅膀,一溜烟地跑回家了。于来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待对方接通后,问道:“喂!千澄啊!今晚回家吗?”

  “不回了。”对方回答道。

  “那好,明天早点到,别让他们等久了。”

  “嗯。”说完,对方又挂断了电话。于来叹了一口气,埋头往回走,路过一家花店,欣然起兴。花店的门店摆放着一束束白色的花朵,花朵向两边张开,越往端就越尖,基部则呈戟形,中间伸出黄黄的肉穗花序。这纯白的花瓣一下子就吸引住了他的目光,商家走过来,问道:“小伙子,买花吗?”

  “嗯,这是什么花?”于来指着这白色的花,问道。

  “这是马蹄莲。”

  “马蹄莲。”于来喃喃自语。取名字的真是太有才了,这花越看越像马蹄。于来便买了一束,然后回家了。

  第二天,于来早早地醒来了,今天是清明节,他穿上一身素衣,拿着马蹄莲就出门了。一路上,有不少同行的人,个个神色悲戚,低垂着眉眼,默默地走着。

  于来来到墓地时,天色微微亮,四周传来若有若无哭泣的低语声。于来将马蹄莲放到身前的两个墓前,这是他父亲和母亲的墓。他看着马蹄莲,幽幽地说道:“爸爸,你放心,你未走完的路我一定会走完的。母亲,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千澄的。”

  接着,回忆一点一点地用上心头。于来从小就是孤儿,还在婴儿的时候被这对夫妻领养了,父亲叫于恪,母亲叫宋寄柔。两年后,于来又多了一个妹妹,叫于千澄。

  童年的于来很幸福,虽然是孤儿,可父母对他的爱不减分毫。十年前,不幸发生了。那是刚过完冬的一天,小妹生病了,母亲寄柔匆匆忙忙地带着她前往诊所。到了诊所,挂上点滴,千澄渐渐睡着了,母亲便将她抱在怀里,好让她温暖地睡上一觉。

  天色渐晚,冬天的晚上寒风凛冽,小诊所里的温度越来越低。母亲便将千澄放在小诊所里,自己匆匆忙忙地赶回家拿衣裳,可是她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那晚,全家人都陷入悲伤中,这件事也给在于来的童年画上一笔重重的灰色。小妹哭得很凶,病也被闹得更凶了,折腾了一个月才好。

  失去了母亲,家里的生活少了很多热闹与欢乐,生活变得坎坷又冷清。于来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事事亲力亲为,认真对待。直到一节物理课,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那是一节关于原子核的物理课,他的启蒙物理老师兴致勃勃地讲述了原子核由中子和质子组成,质子带正电,中子不带电,核外电子带负电。物理老师偶然提到了反物质,说它的原子核内的质子待负电,核外电子带正电。它们质量相同,粒子和反电荷的粒子除了所带的电荷相反外,还有很多其它的性质也是相反的。当正反物质相遇时,双方都会湮灭,产生巨大的能量。根据爱因斯坦的理论,物质即能力,能力即物质,正反物质的湮灭可以让物质完全转化为能量。

  于来听后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一整天都坐不住了,恨不得立马就冲出去。也就是那个时候,他才明白父亲所从事的工作,父亲是一名原子核物理学教授,研究对象就是反物质。

  一直等到放学,于来接上千澄,一路狂奔着回到家里,迫不及待地要见到父亲。父亲一回来,于来就将自己的所学告诉给了父亲。

  于恪看着他欢喜的模样,很是欣慰,便坐在他身旁,耐心地教导着他关于反物质方面的一些知识。正β衰变,负β衰变和重子数守恒的问题。可出乎意料的是,于来竟然在很短的时间内就理解里其中的道理。于是乎,他便问道:“儿子,想成为一名物理学家吗?”

  “想啊!我想和爸爸一样,研究反物质。”

  于恪听后,表情严肃,沉声问道:“科学研究的道路十分艰难,你坚持得住吗?”

  “爸爸能,我也能。”

  于恪听后笑了笑,欣慰地摸了摸他的头,然后说道:“那好,物理课要认真听讲,不懂就问,放学了我便教你反物质的秘密。”

  “噢耶!真的是太棒了。”于来高兴得又蹦又跳。

  就这样,于来跟随着父亲,开始了物理学的生涯。短短几年,就声名鹊起,科学界就知道了这对父子。

  就在这时,身后的脚步声打断了于来的回忆,他回过头,看到了于千澄,她抱着两束花束走来了。千澄将花放到墓前,默默地看着母亲的墓,她心里十分自责,若不是因为自己,母亲可能不会死。然后她又看着父亲的墓,沉声道:“爸爸,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出凶手,为你报仇的。”

  于来听后,立马对她说道:“爸爸的死是他自愿的,他用他的生命保护了我们,他不让我们去复仇,毕竟那件事本就是我们的错。”

  “哼!我不管,我永远记得两年前的大火,夺去了爸爸的生命。这个世界夺去了我太多的东西,我要让它还回来。”说完,千澄扭头就走了。

  于来望着她的背影,默默地叹了口气,不论自己如何劝说都没有用,反而成了助长的气焰。母亲走后,千澄就很少笑了,父亲的死,彻底激发了她心中的不满与仇恨。她誓要找出纵火的凶手,而自己则不以为然,导致他们愈发地疏远。于来已经不记得她上一次大笑是什么时候了。

  关于父亲的死,还得从于来跟他研究反物质讲起。虽然反物质的威力远胜过氢弹,而且爆炸后没有辐射,但是制造过程相当的困难,而且复杂,需要源源不断的能力,日益精湛的技术和换城倾国的资金。

  面对着重重困难,他们举步维艰。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们遇到了一名研究冷核聚变的物理学家,他的名字叫杜勋。见到他的时候于来很诧异,没想到这个与自己名声相仿的人竟然年纪也相仿。

  于来和杜勋一见如故,两人焚膏继晷,彻夜长谈,了解各自的困难后,决定联手合作。于是,双方带着团队通力合作,克服了技术上的难关,用强磁场实现了冷核聚变,并让冷核聚变为制造反物质提供源源不断的能量。

  技术通关,取得联合国的认可,并获得了所有国家的支持。于是乎,五年的时间里,他们在世界各地建立了反粒磁塔,反粒磁塔十分高大,约有五百米高,矗立天际。反粒磁塔埋在地下的部分主要进行着磁约束核聚变,为整个塔的运行提供能量,地面上的高塔分为两层,内层和外层,内层和外层大都为真空状态,内层用于储存各种粒子,而外层则是主要的工作区,里面有着强烈的磁场,磁场的交变转动束缚着所有的粒子按特定的轨迹分离、加速、碰撞,以此产生反物质。

  南北两极的反粒磁塔最大,因为南北两极的地球磁场比别的地方都强烈。

  两年前的那一天,所有的反粒磁塔都建成了,两个团队的有所人员聚集在一起,共同见证历史性的一刻。程序启动,倒计时开始,由赤道向两极开始,反粒磁塔逐一启动。于来和杜勋两人紧紧地望着大屏幕,直至南北两极的反粒磁塔成功启动,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所有人都拥抱在一起,发出了热情高涨的呼欢呼声。

  于来透过监视器,看到塔里高速旋转的粒子束,知道反物质已是囊中之物了。那天晚上,于来激动得无法入眠。可深夜的时候,一个电话打过来了,父亲接过电话,神色严肃。于来问什么事,父亲淡淡地说实验出了问题,要过去看看。于来也想跟着去,但被父亲拒绝了。

  自己当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若只是实验出了问题,父亲足以解决,他便没放在心上。可是第二天出门的时候,发现矗立着的反粒磁塔停住了运行。于来感觉很不妙,立马赶往实验室。还没到实验室,就发现那里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于来心里十分焦急,狂奔了过去,一眼就看到实验室被熊熊烈火包围着,而赶来的几辆消防车,洒出的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根本扑灭不了大火。消防员见火势无法掌控,不停地疏散人群。

  于来穿梭在人群里,却没有看到父亲的身影,他心里愈发慌张。这时有人告诉他,说父亲救了所有的工作人员,自己却被困火海。于来一听,看着喷吐而出的火焰,当即就想冲进去。

  就在这时,透过重重火光,他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身影,与父亲十分相似,于来冲其大喊道:“爸爸,是你吗?你等着我,我现在就进去救你。”

  “不,孩子,别进来,没用的,火太大了。”

  “不,爸爸,你快出来,你快出来呀…呜呜呜……”于来哭诉着喊道。

  “孩子,你听我说,我有话要告诉你。”接着,父亲对自己说了一番话。于来听完后,震惊不已,他跪在地上,良久不敢相信,眼泪夺眶而出,于来痛苦地喊道:“不,这不是真的…呜呜呜…这不是真的…爸爸…你快出来啊…你不能死啊…你死了…你让我怎么办…你让千澄怎么活呀…呜呜呜……”

  “孩子,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做到的,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科学研究的路很艰难,贵在坚持。孩子,我没能走完的路,接下来就要靠你自己了,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默默努力,等待时机,你将迎来辉煌。还有,照顾好千澄。”

  “不…不…不…我要你活着…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呜呜呜……”于来跪在地上,一边捶着地面,一边沉头痛苦。过来好久,他告诉自己要坚强,可是身体就是不听使唤,怎么也直不起来。

  房屋化为了灰烬,仪器被烧毁了,父亲再也回不来了。于千澄满目慌张地赶来了,看到跪在地上的于来,再也绷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她冲进余火未灭的灰烬里,四处翻找着,可是哪里还有父亲的身影,悲痛欲绝的千澄瘫在地上大哭,拼命地哭喊着。

  于来听到她的声音,费力地站起来,来到她身边,看着满身灰烬的千澄,伸手欲把她拉起了,可是千澄哭尽了力量,浑身无力,就像散了架,怎么也拉不起来。于来放弃了,跪在她的身前,抱着她痛苦。满眼灰烬的土地上,他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了。

  他们是怎么回到家里的,于来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新闻媒体上报导的全是反粒磁塔引发的灾难。反粒磁塔运行,产生了强大的磁场,由于它很高也很多,产生的磁场影响了整个地球磁场,这一个个反粒磁塔就像是一把把剪刀,剪断了地球磁场。

  没有了地球磁场,海上的船只和天上的飞机都成了瞎子,失去了航线,导致了一些渔船落难,船上的人死的死,伤的伤,还导致了一些飞机失联,直接坠毁在城市中。不禁如此,粉沙海滩突然游入一群鲨鱼,鲨鱼疯狂地攻击人,将粉红色的沙子染成了红色。带有心率调节器的人当场倒地,数十个城市断电……没有了地球磁场的保护,灾难四起。没有了地球磁场的保护,太阳风将长驱直入……接着,新闻里又传来了播报员的声音:“据最新得到的消息,反物质研究院突发大火,于恪教授不幸身陨火海,起火原因有待查明……”

  于来感到十分窒息,快要喘不过气来了。这一切的一切发生的太快了,让人始料未及。实验之初,谁都没有想过那些高速旋转的粒子束产生的磁场恰如其分地切断了地球磁场。于来和于千澄躲在房屋里,感受着头顶传来的炙热温度,太阳喷射出的强大带电粒子流平均以400公里的速度撞击地球,与大气层中的粒子碰撞减速,然后砸向地面。这只是他们这里的情况,太阳直射点处的情况就不一样了,那些粒子与大气层中的粒子碰撞,闪出道道光芒,炙热的粒子如水般地涌向大地,江河湖海都会沸腾,金属铁器都会融化,所有的汽车都会化成铁水,地面上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

  不仅如此,失去了地球磁场的这段时间里,天空中的正负粒子也就没有了束缚,它们自发地集聚在一起,从而产生了超级雷暴。如果超级雷暴处在城市的上空,那么城市将在顷刻间被它摧毁,那可是每平方英里内有数百道雷电啊!

  于来不敢想象,每出现一个灾难都深深地自责,这些都是他们这群人搞出来的。本以为用来造福的,没想到带来了灾难。父亲带领团队,好不容易冲破了重重阻碍,有宗教的抵触,有政治的压迫,有军事的威胁,有人民的质疑和媒体的指责……本以为成功了就再也不畏惧他们了,没想到困难再次迎来。这一次,是带着灾难的沉重和全世界的敌对,于来感到深深的无力和绝望。

  于来跪在墓前,知道实验室起火是因为打击报复,父亲能够逃脱却毅然地选择了抱火而死,并不是逃避,而是知道一切都是要偿还的,尤其是血。父亲以死保护了于来,保护了千澄,保护了他们所有人。

  父亲的死,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悲伤,也让千澄陷入了仇恨中。从那以后,所有的项目和计划都停滞了,人们的信念也摇摇欲坠,三三两两地离去了,只有少部分人留下来。

  于来擦干眼泪,站起身来,挺直胸膛,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了。他买上花和慰问品,今日,他还有未完成的事情。

  这两年来,于来表面上不问世事,实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一边学习地球磁场,一边走访世界各地,慰问那些因他们而受到伤害的人,用一朵又一朵鲜花融化人们心中的坚冰。

  于来看着名单,差不多就要全部完成了,下面这家是养鸽子的,在那场灾难中损失了不少鸽子。鸽子没有了地球磁场的指引便会迷失方向,好多鸽子因迷路而闯入城市里,撞到了建筑物上面而丧生。

  于来买上鸽子,来到这户人家,忐忑地敲了敲门。房门打开了,于来走了进去,待出来的时候,这家人笑脸相送,于来知道,他们心中的坚冰融化了。他划过名字,接着赶往下一家。

  就这么一家接着一家,于来用诚心融化了他们的敌意。可是上面一直有一个名字,他迟迟没有划去。

  今日,于来再次来到了这家的门前,忐忑地敲了敲门,可是久久无人回应。于来只得将花放在门口,摸摸地转身离开了。

  待于来走后不久,房门打开了,走出一个姑娘,她看到地上的花,犹豫了好一阵子,才捡起来,默默地望着远方。

  【作者题外话】:21章和后面的几章可能读不通,与上文没有联系,没关系,继续读下去就好了。

继续阅读:第22章 天磁塔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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