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酒愣了一瞬:“嘎?”
她家卿离竟然连这等没影的飞醋都吃?
晏卿离道:“你死心吧,他早与十二公主有了婚约。”
“没听小雨提起过啊!”
晏卿离:因为那是我刚定下的。
柳清酒不屑道:“咱俩谁没有婚约在身?我还与离王有婚约呢,你不还是照亲不误?”
不提离王还好,提起离王晏卿离便觉得自己心疼、头疼、眼睛疼,哪里都疼,哪里都不自在。
“...呵,原来时至今日,你都没能忘了与离王的婚约。柳清酒,在你的心里我究竟占了多少分量?是不是连花涧雨都不如?”
柳清酒一脸懵逼:“你在胡说什么?卿离,你不该是这么无理取闹的人啊!”
晏卿离不敢置信的瞧着她:“你竟然说我无理取闹?”
柳清酒郁猝道:“不,我是说你之前不是这种人。”
“那现在就是了?”
柳清酒狡辩无能“...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理取闹?”
晏卿离:“我哪里无理取闹?”
“你哪里不无理取闹?!”
“我哪里无理取闹?”
“你哪里不无理取闹?!”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台词,直让柳清酒发出来自心灵深处的叩问:“请问,我婆婆可是姓琼?”
晏卿离不懂她的梗,“我看你是词穷。”
柳清酒:“......”
究竟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
他们分明上一刻还甜甜蜜蜜羡煞单身狗,怎么下一刻就上演了火葬场戏码?
这进度,这翻脸的速度...
不愧是男人。
男人心,海底针,男孩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啊不明白。
始终猜不明白男人心思的柳清酒只能眼睁睁的瞧着晏卿离气呼呼的拂袖而去。
柳清酒想着,她是女人,不管自家小男友为何生气,为何无理取闹,那总归都是她的错,一个合格的女友,便是要时时刻刻,桩桩件件都要在自己身上找错处。
找不到错处,创造错误也要找。
“卿卿你别走,我错了!”
晏卿离倏地停下脚步,回过头来:“你错哪儿了?”
“我...我...”
她磕磕绊绊了半晌,也没能找出自己究竟是错在了哪里,晏卿离看她支支吾吾,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当下便气得要再次拂袖而去。
柳清酒飞扑上去,一把搂住他纤细的腰肢耍赖不松手:“好了乖乖,别闹了,再闹下去,可就不可爱了。”
晏卿离:“......”
一头的青筋欢快的在晏卿离脑门手拉手的旋转跳跃,他闭着眼,狠心的将柳清酒的小手拽开,柳清酒不知死活的继续缠上去。
两人一阵你来我往的撕扯之后,终是以柳清酒袖袋里一本白绸册子落在地上为高潮,彻底爆发!
“这是何物?”
柳清酒靠在他怀里,朝着地上瞅了一眼,犹不知死到临头的回答道:“哦,乐乐送我的天书。”
当真是天书,她连一个字都不认得。
“天书?”
晏卿离疑惑,什么天书?
纤长玉指将那白绸书捏起来,无声的翻开第一页:“...脉脉双含绛小桃,一团莹软酿琼缪...温比玉,腻如膏?!”
满目黄言黄语气得晏卿离匆匆又翻至第二页:“娇柔一捻出尘寰,端的丰标胜小蛮...几会云雨梦中攀?!”
柳清酒:“...?!!!”
方才还白嫩嫩一片娇柔无限好的脸蛋,瞬间惨白。
晏卿离:“胭脂染就丽红妆,半启犹含茉莉芳。一种香甜谁识得,殷勤帐里付情郎...娇滴滴,嫩娟娟...”
柳清酒:“......”
是社死吧?就是社死吧?这就是社死吧?
后面更加直白香艳的句子晏卿离再也念不出口,上好的白稠被他攥在手心里几乎捏碎成渣:“柳、清、酒!你脑袋里究竟装了多少黄色废料?!”
柳清酒悲痛的呼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都是乐乐给我的,我看都没看啊!”
晏卿离被气笑了,她这谎话说的也忒不着调,但凡她敢说是花涧雨给的她这淫词艳曲,他都会信、
“乐乐给你的?”
柳清酒忙不迭的点头。
晏卿离咬牙切齿的拿书本敲她脑袋:“乐乐才几岁,你就敢把屎盆子往他头上扣?!”
柳清酒崩溃:“谁给他扣屎盆子了?这屎盆子本来就是他端来的!”
“你没看?”
柳清酒:“没看。”
“真的没看?”
“没看。”
“当真没看?”
柳清酒:“没看。”
晏卿离使了杀手锏:“那你发誓。”
柳清酒:“...看了!看了又怎么样?!”
晏卿离一张俊脸黑的彻底。
“你亲不让亲,抱不让抱,睡更是不给睡,我一个正值壮年如狼似虎的女人,难道不该找一些,找一些...”
晏卿离虎视眈眈的瞧着她,柳清酒心虚的越说声音越低:“...找一些法子,早些娶你过门么。”
晏卿离冷笑一声,拍拍手里的小黄书,道:“这便是你的法子?”
柳清酒眨巴着无辜的大眼:“我若是说,我没看明白这里面写得什么,你信么?”
晏卿离翻开那书,凉薄的说道:“你都将这书翻得起了毛边,竟然还会问我,信不信你?你觉得我该信么?”
翻了又怎么样?
翻了又不识字。
正是因为看不懂才会多多读书,老师从小就教育她,书读百遍其义自见,为了能与他早日修成正果,她日日夜夜翻开来看有错吗?
“...我若是说,我不识字,你信么?”
晏卿离气笑了:“呵...你这借口找的越来越不用心了。你现下连敷衍都懒得敷衍我了?”
柳清酒头一回真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百口莫辩’。
“好了,我现在是跳进黄浦江都洗不清了。”
晏卿离冷哼一声,再次拂袖而去。
这一回柳清酒再没拦他,生怕她再一阻拦,再生出什么‘莫须有’的罪名来。
当乐乐殷勤的端着精美的饭菜踏进陋室时,柳清酒正跪在蒲团上面无表情的念着《道德经》。
乐乐问她:“神仙姐姐,你为何跪着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