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女神的叹息】(2)
AHU2022-01-02 23:482,392

  “……这样,吗。”

  虽然这个结果也并不让沈澜琦觉得有太不能接受的地方,但他仍无法隐瞒自己心中的失落。毕竟,这是这么多年以来,他们距离最近的一次。

  “不过,她给你留了东西。”

  迎着他好奇而又带着些焦急的眼神,邵奇把一个封得严严实实的中号信封递给了他。信封有一定的厚度,看得出来里面的信的内容,不会太简单。

  “那,我先去干活了。”

  邵奇知趣地先行离开,留沈澜琦一人和那个未打开的信封独自留在这个小小的休息室。

  案件论说是已尘埃落定,真罗萍承认自己按照“使”提供的照片整容成了徐晓筱的样子,也承认了是她亲手杀了陈淑珍,而杜小榕那边,听邵奇说,在她的帮忙之下,杜小榕的证词也被认定为是有效的。

  ……你宁可以真容见涉案人,啊。

  他看着那封信哑然失笑,但他还是打开了那封信——他并不相信那天她看着他的那个眼神,是一种侥幸。

  【G的信件】

  澜琦:

  ……想必,看到这封信,你应该已经知道我的决定了。我请你先按捺住立刻从凳子上站起来冲出去的冲动,至少,先把接下来的这段话看完。

  我从来没有因为之前那件事怪过你。无论站在侦探的角度,还是考虑到当时事件的急迫程度,你无疑都做出了对群体来说最为冷静优质的决定,这是我最为认同和欣赏的属于你的特质:你永远都能把自己放进一个群体里,同时,也能在通观大局时,把视线摘出来放到最高最高的天空处。这是我一直无法做到的事,哪怕现在,我也依然对此欠缺。这点从你在查这个双岛案件时,应该就有所感觉(或者说,以前你也很有感触?)。

  为了解决你现在心头萦绕最深的问题(我认为我对你的判断还是不会有错的,毕竟这些年,我也一直在关注着你),我会对我和她——那个现在仍没有确定彻底安全了的“使”——的经历,以及我为什么突然介入此事,做一个详细的回顾。为了方便行为,我就全文用“她”来指代吧,以免产生阅读上的误解(虽然以你的能力,我想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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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萦绕最深的问题啊。

  他一开始感到有些想笑,但转瞬之后,他不得不承认她判断的正确:相比于他们之间的问题,这个案件中那些他并未明了的部分现在对他来说的确更为迫切,特别是,关于她为什么会介入这件事的那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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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7年前我着急出国的原因,想必也不用对你过多阐述。总之,我在澳洲依照家中的要求,中规中矩地做起了留学生,每天的生活除了课业,就是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闲逛。在那边没人知道我是谁——至少那是应该是没人知道——我不必裹上厚厚的仿妆,一定程度上来说,那时我也能够久违地感受到清新和自由。我就是在那样的境遇下见到她的。

  那距离我初到澳洲已经过了快一年了,我在悉尼的一家年代久远的老酒吧,和调酒师小聊,她就轻车熟路地坐到了我身边,听她和另一个服务生的对话,她已经是这里的常客,但我看到她的脸时,却觉得她身上有一种与外貌截然不同的东西。

  这也可能和她的发音与用词有关系:她的穿着俨然一个应召女郎——国外的应召女郎从业者,特别是在酒店附近的,大都有些“标配”,但她的用词完全不像那些女人,和你我在学校学到的没有太大的差别,但她深陷的眼窝、疲惫的神态,还有各种肢体语言,让我感觉到她应当并非自愿长久地这样下去的。

  当然还有一个因素——她掏出手机后,我发现她在看中文。屏保是我读大学时候那个地方的标志性建筑。

  她的戒心很强,我观察了一小阵后才小心翼翼地攀谈成功(具体细则也不描述了,我那些花招,想来你大都见过)。如我所想,她做这一行就是想要钱,她自己也没有什么开销,已经积累起了一定的资金。

  ——我现在都还深刻地记得,在我问到她是否家里有困难时,她在那一刻眼神突然变得多么的落寞和痛苦。

  我会在悉尼停留一小阵,因为她,我几乎每天都到那附近去转转,因此经常能碰到她。她很犀利,能够看出我对她的兴趣(虽然我说的是我想多尝试几种本地啤酒……而这点上我并没有撒谎),而从她与我交谈的方式来看,我能看得出,她也在“调查”我。——当然,你放心,我没有让她知道我是委托界的人。

  后来,因为工作的关系(不要多想,只是为了日常开支平衡),我时常需要在那一带奔忙,而也许是因为她认为她对我的了解已经够多,有一天在喝酒时,她突然问我,我的生命中有没有一件,倾尽全力,就算是死,也一定要完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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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倒了口寒气,迅速把信纸合上。

  ……该死,她有,她有,她有啊!

  他突然特别想跳过这封信中间这些絮絮叨叨的讲述直接看到结尾,他知道对他的审判一定就在那里——关于这个问题一定也是。该死!什么愚蠢的问题——他再次这么恨恨地想着——明知道她从不告诉我这件事已经很让我气急败坏了,她非要在这里写出来不可?!

  他深深吸了两口气,但室内的空气温度并不足以使他冷静下来——已经步入七月了,这个案件已经拉锯了快一个月,外部的力量已经很难对他施加什么他所希望的影响,从各种意义上都是。他只能自己想办法冷静下来。

  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开始在房间里焦急地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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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似乎对我的劝说未置可否,只是淡淡地跟我说,只不过事情没有把我逼到那样的境地。但她说,我和她说不定是一个类型的人,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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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这里!

  他继续在屋子里混乱地走来走去,同时目光不时在信纸上扫上一眼——开头,中间的某一行,尾部——他不想去看那些让他光火的内容,那些有关他们的过去,或者会提醒他他曾经还是错了的那些话——虽然在一开始她就写过,她并不觉得他错了,但那只是她不觉得。

  客观事实的存在并不会因为某一方主观的想法而产生变改,因为事情一旦发生,影响的就绝不单单是事件的直接关联方——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从她出国前的那个导火索般的事件开始,他就深刻地那么觉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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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因为要找一位相识已久的朋友,于5月下旬回到国内,一直在H市的某处租住。闲暇的时候,我依然会用一些固定的乔装四下闲逛,而就是在这样的机缘之下,我看到了那家叫做巨星岛的咖啡馆的宣传海报。

  那时——我的记性本就不差,因为这个案子,我会把这个事件记得更加清楚——已经是6月10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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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是这里!

  他确信往后一定都是案件相关的内容,立即刹住脚步。而从这里到他一开始跳脚决定略过的地方,已经过了快两页的信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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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鸩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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