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果尔自然是不知道冷元琰与云在天口中的那个他,究竟是谁,但看他们的样子,好像这件事情不太简单。
适时,月亮再次被云朵笼罩,就像离娘一样,月亮也只是匆匆出来露个面,便消失。博果尔却是心情大好。月亮,它是个很美丽的名字,也是个很漂亮的东西。古往今来,也不知道有多少的文人墨客为它所折服。
博果尔不知道那些华丽的辞藻,是怎么从那些文人墨客口中喷薄而出,而博果尔却只有一句。“今晚的月亮,真是又大又圆,像极了加了肉馅的烙饼。”
结果这一句,成功的让冷元琰和云在天二人笑了起来。
云在天笑道:“果果真是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吃的。不过我觉得你说的对,今晚的月亮的确像个烙饼!”
博果尔道:“还好那个烙饼也会害羞,悄悄躲了起来,它可能是在为我们今晚的行动创造便利。”
云在天闻言,回首向刚才月亮升起的方向看去。此时云朵已经将月亮遮的严严实实,却还是掩盖不了月亮的光辉,那厚乎乎的云朵后,隐隐还可以见到月亮的光晕。
云在天道:“只要你能发光,任是乌云,也遮盖不住。”
博果尔也向乌云遮住的月亮看去,却想到:“这云,在白天,便是白色的,在夜晚,就是黑色的,究竟是眼睛欺骗了人,还是云真的成了黑的?”
冷元琰看着云在天与博果尔不说话,直默默的将二人的神情收入眼中。直至厚厚的云层,彻底将月亮的光辉掩盖住,不留一丝儿缝隙。
冷元琰才道:“不论黑的,白的,月亮还是云朵,都是人强加在他们身上的一种想法。他们究竟是怎样,谁也不知道。”
一时之间,三人都是对着被云朵掩盖住的月亮发呆。三人的话中,也是各有各的意思。
云在天是说,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人的才能即便是为什么所掩盖,也去不掉那个事实。
博果尔的意思是,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你不知道,它究竟是黑的还是白的。就像是吴琼和无常。若说他们是白的,他们却在与朝廷作对。若说他们是黑的,而他们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无非就是黑白的两边,谁才是真真的正义,有史以来,朝廷才是主流,他庇护这大多数的黎民。所以吴琼他们,便会被认为是非正义的一边,是恶人。可是眼睛都不能相信的世间,正义真的正吗?
冷元琰话中的意思,便有些耐人寻味了,谁说月亮一定要是白的,黄的不行吗?红的不行吗?如果月亮的本尊是白色,那天上出现一轮红月之时,是不是月亮上也在经历这战争,那红色,是被鲜血所染?
三人所说的事,太过玄密,风珏是怎么听,都听不懂。又见街上行人渐渐稀少,月亮的躲避,成功的让人间一片漆黑,若不是还有两边的万家灯火照亮,现在这情况,伸手不见五指,都不足矣形容。
所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此乃最好的时机,博果尔忽然有种想学着小不点,对天长啸的想法。在什么都不足以表达心胸之时,对天长啸,也许是最好的办法。
小不点,应该也是因为无人诉说,才会有这种行为?
风珏道:“大哥,冷大哥,果尔姐,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去找七爷?”
三人一致点头,便按照先前说好的,各往东西而去。
文川城,若说不大,它却是一国京都,是王城的所在地,若说大,它的规模,却不及明京城的十分之一,甚至连秦都城的一小半也没有。
云在天与博果尔一路前行,都很是顺利,云在天武功高强,姿势不必言说。博果尔虽然功力不济,到底也是习武之人,又有云在天从旁相照,问题倒也不大。
冷元琰在分配人员的时候,应该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会有此一举。
文川是一座城,它的大部分建筑,都是仿照大明而来,就连朝廷官员设置,也与大明一般无二。云在天与博果尔,最先去的,便是官府,京城巡抚司。这大概是文川最高级别的衙门,博果尔也是好奇,刘七究竟有没有被关押在这儿。
二人来到巡抚司外面,云在天一个脚点地,便携着博果尔跃进墙的那面,适时,有巡逻的官兵齐步走来。云在天连忙拉着博果尔躲至高墙屋顶,成倒挂金钟之式。
好不容易躲过一批巡逻官兵,不一会儿,却又有另一队兵士从二人身下走过。
这第二队巡逻之人,好像与第一队巡逻之人不大一样。第一队,博果尔可以明显的看出来,他们是官府人员,因为各地的官府,大多一致,从一堆人的气象,也可以看出。
而第二队之人,则比第一队更为认真,也更高傲,连走路的声音,都大的多。在他们交汇之时,第二队之人好像还在对第一队之人说些什么。结果,也正如博果尔所想的的那样。
两队人员相遇,那像是官府人员的那一队人马,全程都是点头哈腰,不断听着第二队领头之人说。
博果尔心中暗道:“想不到这小小的巡抚司,竟然守卫如此森严,莫非这里有什么大人物?”
好不容易待两队人都是走远,云在天领着博果尔从屋檐下来,博果尔才感觉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就这么一会儿,脚竟然还有些麻烦了感觉。
云在天连忙关心道:“怎么了?”
博果尔总不能说是在屋檐挂的久了,腿快没知觉了?这样岂不是耽误今晚的行动?于是博果尔道:“我没什么事,就是觉得,这里一个小小的巡抚司,竟然这么多人巡逻,是不是我们今晚来的不巧,这里住了什么大人物?”
云在天一想刚才看到的,说道:“我们想到一处儿去了,我也是这么想的的,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人,能出动王宫的守卫。”
博果尔道:“王宫守卫?你是说第二批从我们身边经过的那些人吗?”
云在天道:“没错,刚才,你有看到他们腰间刀的花纹了吗?那是文川王室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