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泉城的马道上,一匹烈马疾速飞驰。
“嗖”的一声,一支利箭穿过城墙,钉在了墙垛上。
守城小兵受惊,见箭上有信,慌忙送去守将王伦手中。
王伦打开一看,竟是封檄文,急速策马奔进衙门。
“叔叔,叔叔。”
他直冲泉城刺史王盛院中,惊慌失措的大叫:“大人,不好了,关外百姓造反,已控制虎城,如今召集三万大军往泉城来了。”
王盛大吃一惊,匆忙出屋,急问:“李槐李御史呢?”
王伦回:“李大人连并虎城守将,皆被诛杀,三万守备尽数投降。这是他们的檄文。”
王盛接过檄文一看,顿时瞳孔抖睁,面如死灰。
檄文中披露朝廷不仁,高狗不义,授意李槐困死关外百姓,残暴无人性。扬言讨伐高洪,匡扶社稷,以慰民心。”
这字字句句,是明晃晃的谋反!
“完了,连李槐都栽了跟头,我们泉城两万散兵,又如何抵挡得了?”
王盛急得团团转,急命王伦,“快、快,快关城门,坚守不出。速速送信酒、水两城,请他们出兵支援。”
酒、水两城分列泉城左右,只需一日路程可达。
王盛想想还不放心,又道:“速速发信皇城,连并这檄文一并送至太尉大人手中。”
泉城的信很快发往三处。
水城同样收到了檄文,自顾不暇,哪里还有人手帮忙,便下令避城不出,坚壁清野。
酒城收到泉城求助,当即厉兵秣马,整装待发,领一万将士,往泉城出发。
不料刚走到半道,对面一队骑兵横冲直撞而来,看不清是谁,只有马背上的凤凰旗格外夺目。
“不好,中计了,快向两边树林撤退。”
酒城大将陆继德最先反应过来高声急令,当即掉转马头,往林中躲避。意欲包抄围剿骑兵。
谁知刚钻进树林,林中钻出无数士兵,脖戴黄巾,手拿长枪,嘶吼着冲了出来,一片厮杀。
酒城守卫兵被打的猝不及防,不约而同撤回大道,撒腿往回跑。
此时夏阶、应拱为首的骑兵飞驰追来,横刀落刃,一刀一个,追着逃兵砍杀。
一万兵顷刻间化为散沙。
陆继德大叫:“别跑,回来,他们人不多。”
无奈这些兵平日只管吃喝,根本没有作战意识,哪里还听从陆继德命令,各个跑的飞快。
陆继德只身迎战,被夏阶两下打落马背,胳膊负伤,无法再战。
“老应,绑了他。”
夏阶一声命令,自己继续策马追逃兵。
酒城的守卫远远看见出发半日的兵又回来了,不明所以,便先打开城门接他们入城。
那些兵只想活命,一边高喊“叛军来了”,一边拼死跑进城。
忽有马蹄声咚咚,似擂鼓声声,震得地动山摇。
待城墙人看清,数千名骑兵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超越逃兵,直冲城门。
“快关城门!”
守将大叫,可惜已经迟了。
夏阶一马当先,越到城门砍杀了关门士兵,骑兵随即涌入城中。之后的步兵紧随而至,眨眼间占据了城楼。
他们清除小兵,关闭城门,折断大州旗帜,换上了凤凰旗。
“凤凰兵置,降者不杀!”
凤凰军策马驰骋城中,一边招降,一边屠杀反抗者。
夏阶、应拱直奔刺史府,拿下酒城刺史李梁成。
应拱将陆继德提溜到李梁成旁,命他们一同跪下,喝问:“你们降不降?”
李梁成怒瞪夏阶几人,呸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让我屈服你们这帮土匪,做梦!”
他连高松、李槐等人都不怕,还怕他们不成?
应拱应激拔刀,“嘿,有骨气,本大爷现在就送你见阎王!”
“老应。”夏阶叫退应拱,端量李梁成、陆继德,说:“带上他们,去见大将军。”
夏阶一队偷袭酒城的同时,凤仪羽带军抵达泉城城下。
应夫人、莫辞上前叫阵。
“大将军已至,叫你们刺史出来迎接!”
“投降者,保你们全城百姓平安。”
王盛原本心里发怵,坚壁清野,不敢露头。
一听是女声,探出脑袋往下瞧,只见城下清一色的女子军,不过几千人,各个面黄肌瘦,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王盛哈哈大笑:“我当是什么凶神恶煞之徒,原来是群女娃娃。”
应夫人叫道:“嘿,小子,赶紧开门让姑奶奶进去,否则,杀的你们片甲不留。”
“哼!以卵击石。”
王盛冷笑一声,冲王伦使了个眼色。
这点货色,根本不用等援军,随随便便就能冲垮她们。不过谨慎起见,还是要先探听虚实。
王伦绕南门出城,直奔酒城方向,半路遇见酒城逃兵,得知反贼主力偷袭了酒城,大喜而归。
“叔叔,他们的人全去偷袭了酒城,这边没人。”
王伦跃跃欲试,“您让我带兵,我必出城拿下他们。”
王盛喜出望外,频频点头,“好啊,他们使障眼法,就别怪我们釜底抽薪。”
“你带两千人绕西门出,绕到他们身后偷袭,咱们围死他们。”
时至深夜,城门依旧紧闭。
城外,应夫人同凤仪羽嘀咕,“他们不会不敢出来吧?”
“不会,王盛为人自大,势必轻敌,今夜必有动作。”
凤仪羽摇摇头,竖起耳朵,闭目凝神的听着八方动静。
秋风呼呼而过,树叶吱呀作响。
凤仪羽遽然睁眼,看向西城墙,“有人来了,通知姐妹们,按计划迎敌。”
应夫人应声上马,冲林中的莫辞指指西墙,打了个手势。
莫辞回了手势,没|入黑暗。
城门内,王盛算着时辰差不多了,下令开城进攻。
“将士们,随本史杀出城外,掳了她们来做媳妇!”
守卫兵为之一振,纷纷拔刀举枪,高喊“冲啊”,冲出城外。
凤仪羽拔刀,高声命令:“战士们,上!”
随即振臂挥刀,策马冲锋。
黑马融入黑夜,只看见马上人手中的刀,散发森白的寒光,挥斩之下,抖落鲜红的血液。
应夫人紧随其后,斩杀数人,带领士兵冲城。而那些本该清一色的女兵,不知何时变成了男兵。
守卫兵大呼上当,已来不及撤退,双方陷入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