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柄老实交代,“后来他们又要更多的地,臣念在他们为百姓贡献那么多,不好拒绝,就又同意了。”
“当然,他们过意不去,给臣一点好处,臣便收了。之后便……”
他之后便尝到甜头,大肆买卖土地、山头,赚了一笔又一笔横财。
卢洛斥道:“孙大人,你知不知道,随意买卖土地是犯法的?”
孙柄快要哭了。
他天真的认为,都是无主荒地,朝廷不管,百姓不种,拿来买卖没什么大问题。
直到女皇决定开荒,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可是已经迟了啊。
以苟超、高元为首的乡绅不同意把地吐出来,他为了保住名声,才不得已顺他们的意,找借口拒绝开荒。
但他真的没想到,苟超会胆大包天,竟然要杀女皇。
他是信了苟超那句,“我来拖住女帝,你搞定京官。”
孙柄懊悔不已,“陛下、大人,臣有错,天大的错,臣玩忽职守,不清律例,臣贪污受贿,罪该万死。臣知错,请陛下责罚。”
晚秋的风打在人脸上,刺骨的疼。
凤仪羽眺望随时要落雪的天空,冷声道:“你是有罪,你们都有罪。土地再荒废,那也是朝廷的地,轮不到你们私自买卖。”
“你们为了一己私欲,侵占朝廷土地是一罪。”
“你们为了掩盖过错,合谋欺骗朕,暗杀朕,是第二重重罪。”
“且不论其他小罪,单单这两重罪,朕就能让你们人头落地,累及家人!”
孙柄、高元等人齐齐磕头,“陛下饶命,臣(草民)知罪。”
凤仪羽品了口茶,指指苟超。
卢洛会意,拿下苟超嘴里的布。
凤仪羽问:“苟超,你可知罪?”
苟超惊恐点头,脑袋哐哐哐砸地,“知罪知罪,草民知罪,草民罪大恶极。草民愿意伏法,请陛下放过草民家人吧。他们是无辜的。”
凤仪羽不答,转问高元,“你和高洪什么关系?”
高元身子一触,慌张回:“高洪是、是草民的远方亲戚,旁支血缘太远,并没有太大关系。”
他正是那名叫嚣最凶的老者。
凤仪羽哂笑,“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同姓同族,也敢狐假虎威耍威风,你好能耐啊。”
她倾身问:“实话告诉朕,行刺之事,你知不知情?”
高元骇然失声。
这可是致命题,要他如何作答?
凤仪羽笑容更深,“你不说,苟超可要说了。”
高元身子一滞,脑中闪现千百种办法,最终伏地认罪,“是草民怂恿,草民罪该万死。”
凤仪羽靠回椅背,把玩着册子,目光越过纷飞的枯叶,落在被风吹动的宣纸上。
“很好。这样,朕给你们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你们每人写一份认罪书,越详细越真实,定罪越轻。但凡有一样隐瞒,加倍处罚。”
“你们的命,你们家人的命,可全都握在你们手里了。”
凤仪羽威胁着,命晚娘分发纸笔。
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几人不敢再耍花招,一五一十写下罪证。
下方,王溪苒收齐百姓意愿,回至台上,与卢洛将其现场分类。
王溪苒向凤仪羽汇报最终结果。
“姐姐,还有二十户人家不参与开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