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花园内,万物的生机都被停滞在它们最美的年华的那一刻,在这里,仿佛连时间与空间都被冻结了。
“安娜……”
夜枭看着那漂浮在自己身前的冰之律者,伸出了已经僵硬的手,金属的骨骼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只有他才可以理解,她在期盼着什么。
“我终于,将你救出来了!”
夜枭那溢于言表的喜悦仿佛影响到了冰之律者,只见她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怎么了……高肅?”
琪亚娜和芽衣看着停下脚步的高肅,回过头来看着他。
“落雪了……”
高肅望向窗外,天上大块大块的乌云,像瓦一样,堆叠在一起。原本应该已经停止的鹅毛大雪又开始下了起来。
想来是那个定时的囚牢时间到了吧,冰之律者被解放出来了,而那个世界蛇的干部,现在可能正因为以为自己拼尽全力打开了那个囚牢而沾沾自喜吧。
“雪……?”
听得高肅的话语,琪亚娜和芽衣望向了窗外,那大片大片的雪花,从阴云密布的天空中,簌簌落落地飘将下来,原来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天,已经亮了。
“新一轮的作战,现在才来么?那个人类办事还真是不利索啊……”
高肅摇了摇头,轻声地叹了口气,仿佛在哀其不幸,又仿佛在怒其不争,然后又扭过身,看着那在窗边愣神的两人。
“好了,我的女王们,假期的时光总是愉悦的,欢乐时光结束了,收容冰之律者二阶段作战计划,现在开始!”
“嗯……”
被高肅的话语拉回神来的琪亚娜和芽衣两人纷纷点了点头,跟在祂的身后朝着会议室走了过去。
“丽塔……现在珊瑚岛的情况怎么样?前沿阵地开始继续朝着珊瑚岛的内部推进了吗?”
幽兰黛尔从床上苏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问,拿着被热水濡湿的湿毛巾侍立床边的丽塔,前沿的战事。
“只有一个不好的消息,比安卡大人,珊瑚岛的情况开始又继续变差了起来,气温从凌晨四点便开始骤降,通讯小队原本搭建好的信号塔,因为崩坏能和寒潮的关系,再度失效。”
“再度失效么……关于珊瑚岛的讯息,传递回了总部多少?”
听得丽塔的汇报,幽兰黛尔缠绕起垂落在胸前那一撮淡金色的长发,思索着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几乎是没有传递出去多少,毕竟先前因为空之律者前来干扰的原因,负责通讯的女武神小队搭建的进度慢了不少。”
“丽塔,审判级崩坏兽贝纳勒斯并没有朝着我们的阵地坠落,而且这不是她们没有在天亮之前完成信号塔搭建的理由。”
幽兰黛尔等着丽塔帮自己穿好了辉骑士·月魄之后,便拿起放在一旁的黑渊白花挑开了临时作战室的布帘走了出去。
“知道了,比安卡大人,丽塔会写明是因为冰之律者再度苏醒而导致信号塔搭建失败的理由。”
丽塔提起裙子,微微朝着那已经闭合的帘布,恭敬地行了一礼。
“真是温柔呢,幽兰黛尔大人……嗯哼哼~”
“快来陪我做今天的训练课,丽塔!”
就在这时幽兰黛尔的声音传了进来。
“听从您的命令,比安卡大人!”
丽塔将手中的毛巾洗干净,然后晾在临时的指挥部里面,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安娜……我们好久不见了……”
伴随着夜枭的话语,周围的寒冰发出簌簌地响声,冰之律者慢慢抬起头,视线停留在面前男人那满是霜雪的脸上。
“真是世事无常,我还以为我们的重逢会很温馨地在一间咖啡馆里面,没想到,却是在这样的形势下相遇了。”
夜枭无惧身处此地的严寒,伸出手,抚摸着那被黑色所笼罩的面颊。
“哈……呃……嗯……咕……啊”
被夜枭这样温柔地抚摸着的冰之律者发出令人难以捉摸的声音,那声音里夹杂着一丝的痛苦,有带着一丝喜悦的哀叹。
看着那正在苦苦挣扎的,看不起面貌的佳人儿,夜枭颤抖着手,伸进了自己衣服的内兜,当他再度掏出来的时候,是一个只有半边的吊坠。
“安娜,还记得这个吊坠么?”
夜枭将这个仍然散发着些许温热的吊坠,贴近了冰之律者的脸庞。
“咕……呃……”
仿佛是感觉到了什么,冰之律者发出一阵难以言明的声音。
“你的那半还在么,你总是那么粗心大意,该不会弄丢了吧?”
看着那痛苦着的冰之律者,夜枭叹了口气,然后又苦涩地笑了起来,然后又继续仰天长叹了一口气,深呼吸,看着冰之律者。
“不过没关系,本来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不管你记不记得我们的曾经,我都会履行自己当初应该负起的责任,别担心,我不是你的敌人。”
“我不会让你落入虚数之树树主的魔爪之中的,今天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在你身边!”
“哈!?”
此时,高肅看着面前因为惊讶而站起来的三人,淡淡地抿了一口茶。
“人类,你给我翻译翻译,禁脔这个词的意思,我怎么觉得这个词不太是什么好的意思呢?嗯?”
西琳从虚空中一步一步走到高肅的面前,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祂的面颊。
用那冷漠的金色眸子盯着他,仿佛只要高肅不给出合理的解释,就会当场把他给生撕了。
然而,她那有着些许绯红地面颊,却将她想要营造的威严气氛,破坏的一干二净。
“是啊……禁脔什么的……这种舆论到底是谁说的啊?为什么会有这种言论流出来啊……”
琪亚娜揉搓着身前的纸巾,这个话题,高肅为什么要在这个关头提出来呢?
难道他真的想让芽衣还有自己做他的禁脔吗?可是……不是应该是自己娶他的吗?
这么想着的琪亚娜,脸色‘唰’的一下绯红了起来,湛蓝色的眼瞳有些慌张地四处瞄着。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是从丽塔那里听到这个词的……也不知道谁在造谣。”
芽衣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感觉虚数之树中三人的名声开始逐渐地走向崩坏的那条路了,高肅叹了口气,解释起了禁脔这个词语的意思:
“禁脔(jìn luán),禁是“禁止”,脔是“肉”的意思,禁止染指的肉,可以说是最美味的肉,是皇家专享的。
“这可是用来比喻某种珍美的、仅独自享有,不容别人染指的东西,典故源自神州古代,晋元帝时,《世说新语·排调》上的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