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未明拉着她的手腕将人扣在车上，双目赤红地瞪着她，眼底满是愤怒：“十鸢，你跟他不会有结果的，沈云澹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他对你就是玩玩而已。”
“关你什么事！”
程十鸢拿着手里未拧开的瓶子，猛地砸向他的头，周未明冷不防被砸得龇牙咧嘴，捂着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就那么恨我？”
程十鸢厌恶地看着他，冷笑道：“这不是废话吗？我有多恨你，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纵然早有心理准备，可听到她口中冷酷的话音，周未明心口仍是像被狠狠打了一拳。
看着她眼底的厌恶和憎恨，周未明缓缓放下手，眼底浮出一抹恶意：“你不知道吧？孙茜茜很快就要回来了。”
“孙茜茜是至今为止沈云澹唯一承认过的女朋友，当年要不是她出国深造，他们两个或许早就结婚了。”
程十鸢脸色苍白，手指不自觉捏紧了。
纵然早就知道孙茜茜和沈云澹的关系，可想到这两人可能结婚，她的心仍是狠狠缩了一下，微微发疼。
挤出一抹嘲弄，她满不在乎的说道：“不管沈云澹和孙茜茜有什么关系，现在他身边的人是我，和他住在一起的人也是我。”
“周未明，你与其整天盯着别人，不如想想自己做的那些破事，如果被人追究起来，会是什么下场。”
说完，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十鸢！你……”
周未明想要扑过去，却扑了个空。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辆拉风的跑车扬长而去。
他死死的盯着那辆车，眼底闪过一抹狠意。自从傍上沈云澹这个金大腿后，十鸢变得越来越不像以前那个乖巧顺从的女孩了。
金钱和权力真的会让一个女人这么扭曲吗？
可想到六年的感情，要他这么放弃程十鸢，也做不到。
将车开回了公寓后。
程十鸢刚下车，手机就跳出一条信息。
【沈云澹回母校演讲那天，孙茜茜会出现。】
手指颤抖了下，悬在那行字体上。
周未明很懂让人不自在。如果她真想嫁进沈家，那肯定会对沈云澹唯一承认过的女朋友很在意，这就是他的目的。
静思了片刻，手指从删除键上轻轻移开。
要是沈云澹和孙茜茜真的旧情难忘，即便她在意又有什么用呢？与其被这种无意义的事情困扰，倒不如趁着现在还能借沈家的势，多获得一些人脉和资源。
这么想着，程十鸢的心平静如水。
指纹解锁后，推开公寓的大门走进去，程十鸢将手中抱着的盒子放在桌上。
之前还能撩动心绪的手花，此刻却再也没有魅力了。
原本就摇摆挣扎的心，被周未明的话点醒了。不管沈云澹和孙茜茜以前有过什么，都不该是她关心的。
她不配！
程十鸢将盒子放到柜子里，凝视片刻后，长长吐出一口气。
“程十鸢，你不该有任何想法。”
低语了一句，用力将柜子关上了。
之后的几天一切如常。
程十鸢依旧每天将一杯咖啡准时送到办公室，然后整理和汇报律所的大小事情，等沈云澹批复后再传下去。
沈云澹也不紧不慢处理委托。
只是偶尔会将一些不太要紧的案件交给程十鸢，等到程十鸢做好分析报告，他再逐条点评。
“云澹，你现在不像是老板，倒像是程秘书的老师。”
傅明华进来的时候，恰好看到程十鸢站在一旁专心听点评，不由得调侃道，“能让云澹亲自补课的，除了茜茜就没别人了……”
沈云澹听到“茜茜”这个名字，下意识的皱眉。
“不要提无关的人。”
他声音微冷，透出几分不悦。
傅明华面上闪过一抹懊悔，“抱歉。”
外界只知道孙茜茜为了出国深造离开沈云澹，只有少数几人知道，里面还有别的内情——那也是沈云澹心里的一根刺。
侧目扫过站在办公桌旁的程十鸢后，他唇畔浮出一抹无奈。以现在沈云澹和程十鸢的关系，他在这位“现任”面前提别人，也不妥当。
办公室的空气瞬间变得凝重。
程十鸢敏锐察觉到什么。
注意力被“茜茜”两个字吸引，正陷入思索中，却听到沈云澹冷淡的语音在身旁响起：
“这里没你的事了，出去。”
冷漠的两个字，带着淡淡的不耐烦。
程十鸢在他身边有一段时间，立刻听出他心情不好。抿了抿唇，便默不作声地出去，将门轻轻关上。
关门的瞬间，屋内响起傅明华的道歉声——
“抱歉，我不该在程秘书面前提茜茜，你们毕竟……”
“跟她有什么关系？”
沈云澹嗤笑一声，充满了不屑。
“我跟她就是做戏，你不是再清楚不过吗？”
门关上前，最后一句话从门缝里钻出来——
“何况，她也不配跟茜茜比……”
门已经合上，程十鸢的脸色却瞬间煞白。
手指仍紧紧的握着门把手，掌心冰冷的金属质感让她的头脑忽然清醒了一瞬，翻涌的情绪也沉淀下来。
程十鸢唇角溢出一抹苦涩。
心里轻轻的想着：原来她在沈云澹的眼里是这样的，根本不配和孙茜茜比。
可笑的是，之前她还在周未明面前口出狂言，说现在陪在沈云澹身边的人是她。
纵然是为了激怒周未明、扰乱他的想法，可程十鸢却明白，在她心底深处确实有过这样的念头。
原本以为孙茜茜已经是过去式了，即便当年他们的感情再深，可沈云澹在她离开后流连花丛，说明已经把人放下了。
或许，沈云澹身边无论经过多少女人，可在他心里孙茜茜永远是唯一特别的一个。
此时，办公室内。
傅明华无奈的推了推镜框，掠过沈云澹冷沉的面色后，停留在他烦躁攥着笔的手指上，无奈的说道：“我以为那件事你已经放下了。”
闻言，沈云澹嗤笑一声，斜睨他说道：“怎么放下？”
“当初她毫不犹豫的出国，丢下一堆烂摊子。要不是你出面担保，还有如今的沈氏律所？”
傅明华无奈说道：“其实茜茜也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