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被互换的女孩,正是程十鸢和程沅!
听到这个说法,沈云澹当然是不信的。可是一调查才发现,程沅和程十鸢的实际出生日期是相近的,她的生父也确实是程远的堂兄……
此外,那个保姆还透露了一些细节,印证了两人是互换的。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由得沈云澹不相信。
这些天,他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个事情告诉程十鸢。想到她和程远多年的父女感情,无论结果怎样,都会让程十鸢受到影响。
最后,沈云澹才做了决定——
趁着陪程十鸢回乡下探亲的机会,取到两人的头发样本,暗中检测。
如果程十鸢和程远是亲生的父女,就没必要把这种事情说出来。
如果他们不是,那……
没想到检测结果出来之后,竟然真的事与愿违。
为了保证检测准确,这几天沈云澹借着和程远相处的机会,取了一些带着毛囊的头发。用同样的方式,也取了程十鸢的样品。
对两人的取样都是分开进行的。
也都是从本人的头上取下来。
所以,沈云澹很确信自己取样不会有问题。而他找的人也是临时过来的,对方抵达前并不知道目的,也确保了不会出现问题。
天快亮的时候,沈云澹敲开了程远的房门。
“程伯父,那件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了。”
站在门外,沈云澹眼底透出几分无奈和疲惫,在程远意外的目光中,将那份检测结果递给他看。
“这是什么?”
程远拿着手机,看到屏幕中是一份亲自鉴定报告。
他满脸都是疑惑,不解的看着沈云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一份鉴定报告给他。存着疑惑,他也没仔细看,只匆匆看到了最后的坚定结果是没有亲缘关系。
“你在外面有过别的人,对方生下了孩子。你不确定那个孩子是不是自己的?”
程远扫过沈云澹略显疲惫的脸,回想着昨晚的话,仿佛明白了,恍然大悟,“所以,你才强调这是隐私,还说跟十鸢有关,是吧?”
沈云澹正要张口。
听到这话的瞬间,只剩下了沉默。
“程伯父,我没有过任何人。”
他斟酌着,解释道,“以前我身边或许有过一些女人,但大多是逢场作戏,或者出于别的目的才和她们有所接触,但并没有实质性关系。”
程远惊讶之余,也算是打消了疑惑。
“那这个?”
他低头,看向了屏幕上的鉴定报告。
“这是取你和十鸢的毛发样本做的鉴定。”
沈云澹平静的说出了这句话。
程远满脸空白,手指忽然松开。
“啪”的一声。
手机摔落在了地板上。
“你说……什么?”
程远艰难出声,满脸写着震惊和不可置信,紧接着就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我养了二十年的女儿,怎么可能……没有亲子关系?”
他摇着头,一步步后退,脸上像是在笑,可是脸色却一点点的变沉了。
换成别人这么说,程远不可能会相信。可对方是沈云澹,一来是没有必要骗他,二来人品是值得信任的,他相信沈云澹不会无缘无故做这种事情。
而且……
程远脸色难看,想起了多年前发生的那件事——
多年前,他和堂兄是有来往的。
可是自从孩子出生后,发生了一件事情,堂兄差点调换了他们两人的孩子。
发现这件事后,程远很生气,从此和堂兄断绝了所有的来往。
可如果,当初孩子被调换成功了呢?
半个小时后,沈云澹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了。
程远问了几个关于那个保姆的细节,又从手机上看到那个保姆的照片,脸色瞬间变得灰败,后背僵住,脚步也踉跄着,差点站不稳。
“是她,我记得她……”
看着屏幕中那张保姆的照片,程远摇摇头,闭上了眼。
虽然那张脸经过二十年已经多了皱纹,不再年轻,却也可以辨认出——
正是当年的保姆!
那次事发之后,保姆也因为没照顾好十鸢,被他辞退了。
坐在木质的椅子上,程远只觉得浑身发凉,一阵阵的寒气从椅子上透出来,刺激得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十鸢,怎么可能不是我的女儿?”
程远喃喃的说着。
他抚养了二十年的女儿,由于妻子去世的早,他把所有的爱都倾注给了这个独生女。程十鸢还小的时候,他就又当爸又当妈,可以说,他的半辈子都花在了女儿身上。
结果,他竟然是替别人养女儿?
自己的女儿在外受苦,而从小疼爱大的女儿的亲生父亲却是导致这场错误的罪魁祸首!
“程伯父,无论十鸢是谁的女儿,她都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子。”
站在一旁的沈云澹看着程远受了刺激的样子,隐忍了片刻,终究还是开口了。
当初产生怀疑的时候,他第一个担心的就是程十鸢会不会受到刺激。
如今看着程远的模样,他也可以猜到:换成程十鸢,恐怕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等到程远喘着的粗气渐渐平稳下来。
沈云澹目光复杂:“这件事情,请你保守秘密。”
程远无力的点点头:“你不想让十鸢难受?”
沈云澹“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得知这件事情之后,他一直想着怎样做才能让程十鸢免于受伤。直到昨夜程远无意中发现,反倒是给了他一个最好的解决办法——
把事情告诉程远,让程远和他一起瞒着程十鸢。
只要程远认可了程十鸢这个女儿,那么无论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对程十鸢来说都不重要了。
而现在……
沈云澹看着程远的反应,一颗心也安定了。
和他想的一样,程远也是真心疼爱这个女儿,不愿意让她难受。
这个秘密,程远会保守下去。
从程远那里走出去,沈云澹回到房间的时候,床上的程十鸢正好醒来,睁着惺忪的眼睛:“这么早,你去哪儿了?”
沈云澹把她从杯子里捞出来,低头亲了亲她的嘴角:“去办点事。”
大清早的,办什么事?
刚起床,程十鸢脑子里还迷迷糊糊的,又被他亲了一会,大脑里像是一片浆糊。不一会,就把这个疑问抛到了脑后。